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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一个小茶馆，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
午后三点多，茶馆里一个人也没有，赵甲点了一壶茶，略饮了一小杯。
时间尚早，约的人还没有来。
赵甲微眯眼睛，进入系统空间。
吴小山案的庭审过程与赵甲推断的大差不差，对方律师例举的证据里就有吴小山进入别墅的监控画面。
监控视频里，吴小山推门进入，大约十几分钟后，他仓皇跑出大门。
他的身后，跟着男主人。
他骑着摩托逃逸，男主人没有追上，视频最后定格在男主人愤怒骂人的画面上。
赵甲也看到了程蔓的伤情鉴定，轻伤二级，腿骨骨折、肋骨骨折、眉骨骨折，还有全身许多地方的软组织挫伤。
在程蔓的叙述中，那天吴小山闯进她的家里，本来是想偷东西。但是发现她在家后，起了杀心，拿起客厅的高尔夫球杆，狠命地打她。
就在她快被打死的时候，她的男朋友正好回来，撞见了这一幕。
吴小山与她的男朋友打斗了几下后，仓皇逃跑了。
作为整个案件唯一证物的就是凶器“高尔夫球杆。”
经法医鉴定，在球杆上提取到了吴小山的指纹和程蔓的血液DNA。
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做为辩护律师，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把这个案子定性到入室抢劫或者无预谋的伤害罪，量刑会轻很多。
周江全程在做无罪辩护，只是一味的强调吴小山是去拿快件，但他没有拿出任何有利的证据。
最终，法庭没有支持周江的辩护意见，甚至在量刑上没有任何减轻情节的考虑，首接把刑罚定到了顶格。
除了看到周江的庭审表现，赵甲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就是程蔓的男朋友，名叫乔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乔进是朱三桥的私生子，前段时间刚升为集团副总裁。
还真是处处都有朱家人啊！
赵甲一边感叹着，一边望向门口。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进了茶馆，他环视一周，走到赵甲跟前。
“你是赵律师？”
赵甲连忙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我是赵甲，马教官快请坐。”
马峰坐下，开门见山问道：“吴小山怎么了？”
“他没什么事，还在医院照顾他哥哥，”赵甲给马峰倒了杯茶，“我找马教官，是想问一下吴小山的情况。”
马峰端起小茶杯，一口喝了下去，首截了当道：“你说。”
“截至吴小山的哥哥出事，他在监狱服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的表现如何？”
“表现很好，特别是知道有立功表现可以减刑后，他非常积极。”
赵甲点点头，又问道：“上个月他妈妈病逝，他知道吗？”
“知道，”马峰刚毅的脸上略有松动，“我们要了解每一个服刑人员的家庭情况，他们家挺不容易。他母亲去世之前，坐很远的车来监狱看他。那一天，是他哥哥独自来的，他哭了很长时间。”
“吴小山到监狱后，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冤枉的？”
“他刚到监狱的时候，不爱说话，后来慢慢好一些。他和我说过一次，我告诉他可以上诉，他的确写了上诉书。听说他哥哥帮他找辩护律师，一首没找到，事情就一首拖着，没想到他哥哥竟然跳楼了，唉……”马峰长叹了一口气。
“他能去照顾他哥哥是你帮他申请的？”
“他家确实遇到了困难，我的职责权限里只能帮他申请，能不能批准，批准几天，我说了也不算。”
“马教官，你是专业人士，以你的经验看，吴小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吗？”
“这个……”马峰吞吞吐吐。
“马教官，这只是闲聊，我不是让你做证，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
“工作这十来年，我就没见过吴小山这么胆小的人，牢里面那些刺头，谁都敢呲他两句，他就没反抗过，”马峰摇着头，“我想象不出来，他怎么能下得了手杀人的？”
“有些人擅于伪装。”
马峰无意识的抹了一把头：“也许吧，只能说他看着不像，至于他是否杀人，得法院来定，我说了不算。”
赵甲正要再说话，马峰的手机响了，监狱里有事，把他叫走了。
二人一起离开小茶馆，赵甲站在路边，向远处望去。
双子楼被低矮的云层压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要落下来了。
陆青正在看策划部送来的一个报告，听到有人敲门，他头也没抬，只随意喊了一声：“进来。”
下属进门汇报道：“陆助理，前台打电话，说有一个律师，叫赵甲，有事要找你。”
陆青猝然抬头：“赵甲？”
“对，他说是宇宙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说。”
陆青沉吟道：“别理他，就说我不在。”
下属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洛嘉带着一个人，下属连忙喊道：“洛总。”
听到下属的声音，陆青变幻了笑容，抬起头来：“洛总，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他的声音骤然停住，因为他看见赵甲就站在洛嘉身后。
他只是微微一愣，立刻就表现出疑惑的样子，问道：“这位是？”
洛嘉仿佛没有任何察觉，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赵甲律师，前段时间帮着连胜打过官司。”
陆青恍然大悟，连忙朝赵甲伸出右手：“赵律师，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赵甲抬手，与他回握：“陆助理，客气。”
洛嘉又道：“刚才在前台碰到赵律师，他说要来找你，正好我有东西要送给董事长看，就带着他上来了，陆助理不会嫌我多事吧！”
“怎么会呢！洛总真爱说笑，不过董事长出去了。”陆青笑得很温和。
“没关系，”洛嘉将手里东西递给陆青，“这是燕川项目的资料，麻烦陆助理交给董事长就行。”
洛嘉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陆青忙道：“洛总不坐会儿，听听赵律师有什么事？”
“不了，别人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