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亲惨死,我被抛于深海之中
A市的夜被澜山酒店十周年庆典的射灯劈成流动的棱镜,万吨游轮“星澜号”的甲板恍若悬浮在黑海上的水晶宫。
宾客们踩着爱马仕鳄鱼皮高跟鞋碾过定制地毯,男宾们西装内袋露出百达翡丽腕表,女宾们耳垂上的宝格丽高定耳环在水晶灯下争辉——这场以“星辰大海”为主题的盛宴,连空气都弥漫着柏图香槟与爱马仕“闻香系列”古龙水的混合气息。
我身上的Dior高定礼服,这身礼服是法国工坊耗时三百小时刺绣的银线星图,裙摆流动,每一针都缀着碎钻,行走间如银河倾落。我今天戴的宝格丽珠宝项链,是父亲洛礼江去年在香港苏富比以一亿三千万拍下的传世之作——由128颗无烧鸽血红宝石与枕形切割钻石组成的项链。
当我穿过鎏金旋转门走向宴会厅中央时,腕表显示21:17——父亲习惯在整点前十五分钟切周年蛋糕。
他站在落地窗前,银灰色定制西装衬得鬓角的霜雪愈发明显,正与地产大亨谈笑风生。就在我抬手想调整戒指的瞬间,眼角余光扫到走廊尽头那个与我镜像般的身影——沈婉。
看这个女人的背影,竟然和我穿得高定礼服一模一样。
而她现在,竟挽着父亲的手臂。
“爸,去船舱看看我给您准备的十周年惊喜嘛。”她笑得甜腻,语气却带着刻意模仿的沙哑。
父亲下意识想抽手,眉峰蹙成川字:“瑶瑶,你今晚怎么怪怪的……”
“哎呀爸,就一会儿嘛!”她拽着父亲往船舱走。
我心头警铃大作,高跟鞋踩在甲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追至贵宾舱门前时,胡桃木门“砰”地锁死!
金属插销落下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突然,西个蒙面黑衣人从阴影里暴起!我也被带到了那个船舱。
领头的许泽把玩着一枚宝格丽慈善款袖扣——那是父亲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内侧刻着“XZ”缩写,此刻在他指间转出冷冽的光。
“洛礼江,你霸占星澜二十年,也该让让位置了。”他咧开嘴狞笑,后槽牙的金牙在昏暗光线下一闪,实木棍棒带着破风声响落下,父亲的闷哼声被隔音舱吞噬,那声响让我想起西瓜裂开的钝响。
我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人从后扼住脖颈狠狠掼在地上,额头撞在雕花桌角的瞬间,温热的血珠溅在手背。
视线模糊中,父亲雪白的衬衫正被血色浸透,他倒在波斯地毯上的姿势,像极了被狂风揉碎的白玫瑰。许泽用皮鞋碾过父亲的指骨,“咔嚓”声中。
接着,许泽拿起了锤子,向父亲重重砸去。
父亲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瑶瑶……跑……”
“把她处理掉。”许泽用丝绒手帕擦着溅到侧脸的血点,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倒咖啡。
两个黑衣人架住我的胳膊,礼服的真丝面料在撕扯中发出裂帛般的声响,碎玻璃片被狠狠按在我后背,冰冷的刺痛顺着脊椎炸开,血珠渗出来滴在父亲逐渐冰冷的血泊里。
我盯着沈婉靠在许泽怀里的身影,她正模仿着我的语气轻笑:“洛瑶,你的人生真甜啊,现在该换我尝尝了——哦对了,你爸刚才还喊着‘瑶瑶救我’呢。”
我的后脑突然遭重击,世界在眼前旋转成模糊的光团。
后来,我像破布娃娃般被拖过走廊,咸腥的海风灌进喉咙,甲板边缘的护栏在视野里不断放大。
许泽的脸在月光下扭曲成青面獠牙的恶鬼,他抬起我的下巴,把我脖子上的项链一把拽掉。
“去海里陪你爸吧!”
之后,我的身体坠入黑海的瞬间,冰冷的海水刺得后背伤口如火烧,父亲倒下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
“有些憎恨就像深海里的暗流,看似平静,却能将整艘船拖入深渊。”
咸水灌入喉咙前,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许泽,沈婉,你们今天砸碎我父亲的骨头,我会用同一把锤子,敲碎你们每一寸牙齿。”
黑海的冰冷包裹着我,礼服的残片如白色幽灵般飘远。
“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