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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刑讯逼供是明令禁止的。可是他们会想一些办法让犯罪嫌疑人感到不适，却不会出现外伤。
比如现在，屋内的温度接近西十度，热得人头晕目眩，汗水如注般从额头滑落，浸湿衬衣，紧紧贴在后背上，黏腻而难受。
铁制的椅子就像夏日里被太阳晒热的石凳，坐着烫屁股，但并不会烫伤。
最难受的就是口渴，赵甲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干渴难耐，嘴唇也因缺水而干裂起皮。
但他心里清楚，他们就是用这些手段来让他屈服认罪。
此时绝不能松口，一旦承认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真的无可挽回。
赵甲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进入大律师系统。
211感受到赵甲身体的变化，机械声好奇问道：“宿主，怎么感觉你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你是不是得病了？”
“没有。”
“那怎么出现这些症状，不是生病，你在跑步？运动就好好运动，还进系统干嘛，边跑步边工作。”
赵甲努力忍受着闷热，咬牙道：“少废话，没有跑步，我这里比较热。”
“热？据系统提示你那里是人类的秋季时间，应该是很凉爽怡人的，”211的机械音不停分析，“怎么会热？”
“啊~”刺耳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你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你，你真不要脸，怎么能做这种事的时候，大脑还进系统里？你就好好享受就行了，不要让我看啊，我会长针眼的！啊~”
赵甲被211的喊声弄得烦躁无比，他本来不想说他被羁押的事，堂堂赵大律师，这事说出去有点丢人，但显然211的发散思维比事实更丢人。
“别嚎了，我在警察局。”
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警察局？你在办案子？警察局为什么会热？他们空调坏了？”
“我牵涉到一个案子里，正在审讯室接受调查，他们开了超大功率的灯。”
“哦，什么？你不是律师吗？怎么会犯罪？你干啥了？杀人放火，还是猥亵？”211的声音有点小激动。
赵甲扶额：“你能不能盼我点好，陈小瑞爆竹伤人案你记得吗？”
“我是系统客服，我们的存储量能不记得这点小事？不就是下水道爆炸那个，那个案子怎么了？”
“陈小瑞吃药假装生病，他妈给他办了保外就医，现在造假被抓后，诬陷我给她提供了装病的药。”
“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你赶快把这个案子相关资料都给我调出来，重点看看李芹的药从谁那得到的。”
“好嘞，宿主，我这就去给你找。”
“等等，原主在花旗银行有一张卡，你查一下这张卡自办理以来所有的交易记录。”
“OK，宿主。”
211 去查找资料，只有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可赵甲热得头晕。
好不容易熬到系统响起提示音，赵甲强睁着眼睛，打开空间里漂浮着的资料。
小赵同学的那张银行卡是一年前办的，里面交易记录不多，主要是大成律所发了几笔实习工资，最后一次转款是在上个月十五号。账户里三万多块钱全部转走，只剩了十三块，估计小赵是转去还贷款了。
最近的交易记录就是李芹转进来两万，用的是银行卡互转的方式，办理地点是在银行柜台。
现在己经很少有人在银行柜台办理转款的业务，这会浪费不少时间。如果用手机银行或网络银行，转款不过分分钟的事，可是到银行办理这个简单的业务，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李芹为什么舍易取难？她不会操作手机、网络银行？
还是有其他原因？
赵甲大声喊道：“211，你调取李芹在银行里往我卡里汇款的监控视频给我，另外，看一下她这张卡上的余额，看看这两万从哪里来的。”
211应声去找视频，赵甲继续打开下一个资料，这是一份视频。傍晚的一个公园角落里，李芹焦急等待着，突然她朝着一旁招了招手，应该是她要等的人来了。
他们站在角落里说话，那个人角度卡得很准，一棵大树把他遮着严严实实。
片刻后，他伸出一只手，递给李芹一个很小的袋子，估计那袋子里就是让陈小瑞出现肾衰竭假象的药。
这个人很谨慎，不但监控没拍到他的样子，甚至连伸出的那只手上也戴了一只黑色的手套，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系统空间里的第三份资料是一份新药品试验记录，第一医院有一个精神类的药品，于去年进行临床试验，试验结果发现该药品会引起不同程度的肾衰竭。因此，这个药品在进行三个月的临床试验后被取消上市。
第一医院精神科主任吴为正是新药临床试验的负责人，而他也就是曾给陈小瑞出具精神疾病证明的那个人。
所以，这次保外就医造假的药一定是从他手里得到的。
211很快带着李芹汇款的视频返场，银行监控里，李芹从包里掏出了两万块钱，由柜员存进自己的卡里，再转账给赵甲。
装钱的小包与监控中神秘人给她的小包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个人同时给了李芹药和钱，他们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给赵甲挖坑。
这两万块钱是现金，很难查到来源，可见这个神秘人非常清楚如何规避调查。
“211，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漏洞？能不能找到给李芹提供药品和钱的人是谁？”
赵甲正和211说着，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大灯被关上。
满头大汗的赵甲终于感觉到一些凉爽，他大大喘了几口气。
刚才审讯赵甲的那两名警察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其中一个看着赵甲，缓缓说道：“想好了吗？把你的犯罪情况都说说吧，别浪费时间，早些交代，可以减刑。”
赵甲不为所动，他敲起二郎腿：“李芹造假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