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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从钱大成办公室出来，高跟鞋踩着廊道上的大理石地板，地板擦得很干净，黑色的地板倒映出红色的鞋底。
长长廊道的尽头是一个开放式阳台，划做吸烟区。
郑鑫倚靠在墙上，右手手指夹着一支细烟，淡淡的烟雾从他指间飘散在天空中。
听来脚步声，郑鑫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来人是林悦之后，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转回头，望向对面高耸入云的大厦。
林悦走进阳台，靠在栏杆上，对郑鑫说道：“给我一支。”
郑鑫目光丝毫没有动，只是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扔了过去。
林悦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嘴边深吸了一口。
烟圈从她殷红的嘴里吐出，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一个靠在墙上，一个扶着栏杆。
首到郑鑫抽完烟，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林悦才叫住他。
“你手里还留着证据吧？”
郑鑫扬眉：“你指的是？”
“里面那位的犯罪证据。”
“呵，怎么可能，他是我老板，他交待的事我怎么敢阳奉阴违？”
“阳奉阴违？哈哈……”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笑话，林悦仰着头，笑了几声，“SKYLINE大楼里哪个不阳奉阴违？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这很正常，这些个金牌律师、银牌律师，一个个都是人尖子，心眼子比楼下草丛里的蚂蚁还多，凡是进了这楼里的人，哪个不耳濡目染？”
郑鑫转身，又靠回墙边，“还是有异类的。”
林悦似乎第一次听到，心中充满了不信，“哼”了一声，才问道：“谁？律所里还有这样的人？”
“赵甲。”
听到赵甲的名字，林悦厌恶地皱起眉头，她不悦地转头看向郑鑫：“你同情他，还是和他一伙？你别忘了，是你顶替了他的转正名额。”
郑鑫自嘲一笑：“我和你才是一类人，像赵甲那样的在这座大楼里根本无法生存。”
林悦厌烦地转身背靠在栏杆上：“那你提他做什么？”
“我只是听说，他因为牵涉到李芹取保候审造假案被立案调查，但是昨天，他成功保释了。”
林悦有一点惊愕，李芹手里有充足的证据，赵甲怎么会被保释？
那今天第一医院这些爆料都是他搞的鬼？
林悦眉头紧皱，心中开始考虑PLAN B，甚至当郑鑫问她问题的时候，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望向郑鑫：“什么？”
郑鑫又重复了一遍：“作为前女友，你不觉得赵甲与之前不太一样？”
郑鑫的话提醒了林悦，这个赵甲，自从被开除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绝不会像上次庭审那般咄咄逼人。
“人受到刺激，当然会出现一些变化，也许是丢工作导致的。听说他现在就职的那家律所，只有两名职业律师，协会评级都是末等。”
郑鑫抬眼斜瞟了林悦一眼，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刺激了赵甲？他才和赵甲共事一年而己，林悦可是他相恋五年的女朋友，但是没想到，他这个女朋友到律所工作仅仅两个月就爬上了钱大成的床，哪个男人能忍得了绿帽子？
郑鑫意有所指地说道：“不一定是失业刺激了他，也有可能是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