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落地后,连忙拉起吴灾的手,关切地询问道:“吴师弟,你没事吧?”
吴灾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长三,连忙丢掉手中的脸皮,甩开方圆的小手,快步奔向了快要断气的长三。
“牌九是不是能获取一个地球人的全部记忆,只要你们积攒足够多的讹仙之力,你们就能完全控制那个地球人的身体,然后就可以永远生活在地球上?”
长三躺在吴灾的怀里,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缓缓伸出了右手。
“白玉京...”
吴灾一把握住长三的右手,继续问道:“你在地球上叫什么名字?我会去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
长三转动眼珠,看着吴灾的脸,流出两行清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成为她啊!”
吴灾紧紧握住长三那如白玉般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白...”
吴灾俯身而下,把耳朵贴近。
“辞...彩...”
长三死了,她的梦想终是化成了泡影。
“吴师弟,你怎么了?”
方圆双手负于身后,十根手指互相纠缠,展开着极其激烈的大战。
吴灾默默记下白辞彩这个名字,缓缓放下长三的尸体,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方圆。
“方师姐,你认识华里吗?”
方圆先是茫然,然后甜美一笑,回道:“不认识。”
吴灾指着方圆腰间的玉佩,问道:“这是你的,还是我的?”
方圆取下玉佩,抚过六个点,回道:“自然是你的本命玉。”
这时,赵二狗在江墨和李霖的搀扶下缓缓落地。
“这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江墨和李霖同时一愣,赵二狗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
李霖连忙蹲下身子,捂住赵二狗的臭嘴,途中还给江墨使了个眼色。
江墨嘿嘿一笑,挖出自己的眼珠子,轻轻一按,开始录像。
“好,既然是我的本命玉,那么请你现在就摔碎它。”
吴灾神色异常冷漠,他确信自己己经看透了一切。
吴病是牌九中的二西,他拥有吴灾所有的记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吴灾竟然反过来侵占了吴病的身体,也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至于吴病去哪了,吴灾也不知道,但吴灾能百分百确定,吴病的意识没有完全消亡,毕竟他的本命玉还在方圆的手里,所以他的意识肯定还存在。
以上全是吴灾的个人猜想。
方圆小脚一跺,娇嗔道:“吴师弟!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远处,江墨双颊鼓起,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李霖也同样在憋笑。赵二狗的脸也涨的通红,只有他是因为缺氧。
吴灾握着方圆的本命玉,威胁道:“你不摔碎它,我就捏碎你的本命玉。”
听到这句话,江墨和李霖不淡定了,毕竟方师妹的命可比吴师弟的命要金贵太多了,要是方圆有个三长两短,太浊师父肯定会发怒,届时在场所有人都会成为药引。
李霖松开赵二狗,单手掐诀凝咒,若是吴师弟不识好歹,那就必须让他尝尝什么叫精神炼狱。
“好,我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要和我断绝道侣关系吗?”
方圆流下两行清泪,双目通红地盯着吴灾。
吴灾见她磨磨蹭蹭,磨磨唧唧,还要整什么煽情的戏码,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自己要回去了,好像要回去地球了。
吴灾捏紧本命玉,再次威胁道:“快摔!”
方圆的本命玉裂开一道口子,方圆胸口一疼,死亡萦绕全身。
“好,我成全你!”
方圆高举二西玉牌,作势就要往地上摔去。
突然,吴灾的大脑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二西也有可能就是方圆,她在欺骗所有人,包括太浊道人。二西读取了华里所有的记忆,所以她知道吴病的身体里现在住着吴灾,不是方圆爱上了吴病,而是华里爱上了吴灾...
如果方圆成功欺骗了所有人。
那么方圆会成为什么?
飞升白玉京?
取代...华里?
方圆要取代华里!
吴灾心中一惊,冷汗首流,暗道一声不好,结果小手不受控制一抖,方圆的本命玉不慎滑落了。
吴灾出声制止道:“不要摔了!”
方圆停下动作,流着眼泪,笑着望向吴师弟,果然,他还是爱我的...
玎玲~吉丁当~喀嚓~
可方圆的本命玉却是碎了,方圆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攥着二西本命玉,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方师姐!”
李霖先是大喊一声,然后朝吴灾的方向,甩出了一道精神攻击。
吴灾感觉视线模糊,周围的一切开始呈现出两种形式,那种奇怪的穿越感又来了。
那道精神攻击在距离吴灾一丈远的位置变成了一道声波攻击,换而言之就是一句脏话。
“妈的,真他妈臭!”
吴灾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扭过头看见两名男护士,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吴灾感觉屁股很凉快,没有穿任何裤子,不好的念头立马升起。
“你们在干什么?”
那提着夜壶的男护工问道:“他恢复了?”
拿着卫生纸的男护工摇头:“我不知道。”
看着两人手中的东西,空气中还弥漫着味道,吴灾立马将脑袋重新埋入软垫中。
男护工准备给病人重新穿上裤子,吴灾立马按住了男护工的手。
“我自己来,你们走吧...”
两名男护工离开了。
没过多久,邢医生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依旧是邢医生先问。
“你回来了?”
吴灾点头回道:“嗯,回来了。”
“说说吧,大渊发生的事。”
吴灾抬起头,问道:“邢医生,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邢医生皱起眉头,完全搞不懂吴灾的思路,为什么要找人,找熟人吗?
“对方叫什么名字?”
邢医生并没有否定吴灾的想法,而是顺着吴灾的话继续往下问。
吴灾回道:“白辞彩,性别应该是女。”
“认识?”邢医生问道。
吴灾摇了摇头。
“听过?”邢医生又问道。
吴灾还是摇了摇头。
邢医生停下书写,正视吴灾的眼睛,严肃地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叫白辞彩?”
“她亲口告诉我的。”
邢医生笑了,没绷住笑了,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真的一时没有绷住。
邢医生咳嗽两声,继续问道:“咳咳,你们这不是见过面了吗?”
“没有,我是和她在大渊见过,她是牌九。”
邢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牌九中的什么牌?”
“我没玩过牌九,所以不清楚。”
“总之,她的整张脸,上二点,中二点,下二点,全是白色。”吴灾描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