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245章 白莲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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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530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月过中天时,宋砚跟着陆二百零三的两名手下穿过白莲庵的月洞门。

青石板上凝着露水,他的鞋尖碾过一片沾着泥的玉兰花瓣——和大理寺后巷那株老玉兰落的,是同一种瓣型。

"走快点。"左边的络腮胡推了他后背一把,刀刃在灯笼光里晃出冷光。

宋砚踉跄半步,眼角瞥见陆二百零三立在二门阴影里,玄色首裰裹着瘦长身形,像根淬了毒的藤。

那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人:第一次在牢里听犯人供词,第二次在李二百零五的茶局外偷瞧,此刻近在咫尺,才发现对方眉骨处有条旧疤,从额角斜贯到下颌,像道裂开的闪电。

"陈书吏。"陆二百零三开口时,尾音带着砂纸擦过的哑,"听说你在大理寺抄了三年卷宗,手底下最是稳妥。"

宋砚喉结动了动,想起苏若蘅昨夜替他整理牙牌时说的话:"叛逃者要装得像,先得把自己当回事。"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陆二百零三腰间的鱼纹玉佩上——和李二百零五袖口那枚扳指,同属"松鹤楼"的刻工。

"回陆爷的话。"他声线发涩,像久未开口的哑人,"小的在书库管着刑狱档,上月见大理寺要清剿暗桩,怕牵连到从前抄过的旧案......"

陆二百零三突然笑了,指节叩了叩腰间玉佩:"怕牵连?

你倒比那些官儿聪明。"他朝二门内扬了扬下巴,"进去吧,几位爷正等着看你的'密档'。"

密室里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宋砚盯着墙上挂的"普度众生"牌匾,看着金漆剥落处露出的底漆——是朱红色,和大昭刑部的封条一个颜色。

七八个暗桩头目或坐或站,为首的络腮胡拍了拍案几:"东西呢?"

宋砚解下腰间的铜匣,指腹在锁孔上按了三长两短——这是苏若蘅教他的,模仿真正书吏的习惯性动作。

匣盖掀开时,他听见好几声抽气:泛黄的绢帛上,用朱砂点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正是暗桩联络点的分布图。

"这是本月初九,大理寺卿亲自批的密件。"他指尖划过最醒目的三个红点,"西市米行、南城门楼、北关茶栈......都是他们新盯的要紧处。"

"放屁!"右边的短须汉子拍案而起,"南城门楼我们半月前就撤了!"

宋砚不慌不忙,从匣底抽出半张残卷:"小的抄档时多了个心眼。

您瞧这处批注——"他指着绢帛边缘的蝇头小楷,"大理寺查知旧点废弃,正派细作混进新点。"

陆二百零三的手指突然搭上他后颈。

宋砚脊背一僵,却听见对方低笑:"有点意思。"那只手顺着后颈滑到他腰间,摸出那枚假牙牌,"陈文远......陈六的牙牌?"

"陈书吏上月告假回乡,小的替他值了半月班。"宋砚吞咽唾沫的声音在密室里格外清晰,"他走前说,这牌子浸了陈醋,过两日就......"

"住口。"陆二百零三将牙牌抛向短须汉子,"去查查陈六的户籍。"他重新坐回主位,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刀,"你说你献密档求活,可活下来的规矩,是得先替我们办件事。"

偏殿的窗户漏进半轮残月。

宋砚蜷在硬木榻上,指尖着墙面的刻痕——三横一竖,两短一长,像极了系统里"逻辑推演·连环"分支里的密文。

他闭起眼,将白天见过的暗桩头目特征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络腮胡左耳垂有颗红痣,短须汉子左手少根小指,陆二百零三总用右手按左腕,那里该是旧伤......

"嗒。"

他突然睁眼。

月光移到墙根,刻痕在阴影里显出新的排列:三横是"百",一竖是"晓",两短一长是"阁"。

宋砚的呼吸陡然急促——百晓阁,那个传闻中连皇帝起居都能探知的情报网,竟和这些暗桩用同套密语?

更漏敲过五更时,他摸到床头的陶壶。

水是凉的,却在喉间滚出一团火——十年前雪夜,父亲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记住,真正的恶,总藏在最光鲜的皮底下。"

第二日卯时,陆二百零三的手下踢开了偏殿门。"跟我走。"络腮胡甩来件玄色披风,"陆爷要你去办件体面事。"

马车上,络腮胡的刀始终抵着宋砚后腰。"新任大理寺少卿今日到任。"他压低声音,"我们要在他进城门时......"

宋砚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苏若蘅昨夜塞给他的半块蜜饯——表面是甜的,核上刻着"小心"二字。"陆爷可看清那少卿的脸?"他突然开口,"大理寺最近爱用替身......"

络腮胡的刀顿了顿:"你倒是多嘴。"

"小的只是怕坏了大事。"宋砚摸出怀里的信笺,那是今早趁如厕时,用炭笔在墙缝里画的箭头暗号——苏若蘅说过,百晓阁的线人会在寅时查墙,看见箭头就知有急报。

城门楼的梆子响了。

宋砚掀开车帘,正看见一队官轿迎面而来。

他突然拽住络腮胡的胳膊:"停!

那轿帘上的云纹是五品,少卿是正五品?"

"放屁!"络腮胡的刀划破他的衣袖,"少卿是正五品,可新任的是从西品!"

"那这轿不对!"宋砚指着队伍末尾的青呢小轿,"大理寺卿最恨铺张,新官必定微服......"

"砰!"

箭簇破空的声音比他的话更快。

宋砚看着青呢轿帘被射穿,露出里面穿皂衣的随从——果然是替身。

他转头时,正看见孙二百零七的身影从街角闪过,腰间的玉佩闪了闪,那是大理寺暗卫的标记。

"废物!"陆二百零三的巴掌甩在宋砚脸上,"你说要确认身份,结果让人抢了先!"

宋砚捂着火辣辣的脸,鲜血从指缝渗出:"陆爷,小的若真想反水,刚才就该喊人了。"他扯下里衣,露出藏在夹层的纸页,"这是暗桩名单,小的趁昨夜抄的......"

陆二百零三的目光扫过纸页,突然笑了:"算你识相。"他将名单塞进袖中,"今晚子时,跟我去取真正的密档。"

月到天心时,火光从后殿腾起。

宋砚站在偏殿门口,看着陆二百零三抱着个檀木匣往外跑,玄色首裰沾了火星,像只烧着的大蝙蝠。

暗桩们的喊叫声混着木料爆裂声,他摸出怀里的信笺——被火光照亮的字迹,正是"百晓阁"的密文:"十年前替宋伯安挡箭的,是百晓阁第三楼楼主。"

"宋推官。"孙二百零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书吏说,这把火是大理寺和百晓阁合放的。

陆二百零三手里的檀木匣,装着权相通敌的证据。"

宋砚望着火光中飞散的纸灰,想起父亲倒在案几上时,飘进窗的最后一片雪花。

此刻的热与当年的冷在胸汇,他摸了摸腰间的惊堂木——那是父亲留下的,刻着"明镜高悬"西个字,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这场火。"他对着夜空喃喃,"烧的不只是暗桩,更是整个权阀体系的根基。"

火光里,他看见苏若蘅的身影从街角奔来,青衫下摆沾着草屑,手里举着个油布包——是他昨夜落在大理寺的《唐律》。

风卷着火星掠过她的发梢,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明川,你父亲的案子,要见天日了。"

宋砚迎上去,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油布传来,混着烟火气,像极了十年前雪夜那碗被捂了又捂的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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