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31章 推官夜探码头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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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6442
更新时间:
2025-05-25

后巷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滑,宋砚的鞋底碾过青苔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半推着李十九的后背,能感觉到那具颤抖的躯体里藏着一头惊惶的兽——每走三步,李十九便要踉跄一下,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拽着往回看。

"别乱抬脚。"苏若蘅突然低声道,她的指尖擦过宋砚的手腕,示意他注意前方。

月光从两侧高墙上的瓦缝漏下来,在巷心织出一片斑驳的银网,网里斜斜躺着半截断砖。

宋砚借着火折子的微光瞥见砖上新鲜的泥印——是官靴特有的云纹底。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前方50步出现未知人员,风险值上升至78%。」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左手按在腰间的惊堂木上。

这方檀木被他摸得发亮,此刻贴着掌心的温度,像块烧红的炭。

"宋推官......"李十九的喉结滚动,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他们说不定在......"

"噤声。"苏若蘅的手掌覆上他的嘴,另一只手将火铳的扳机扣到半程。

她的呼吸拂过宋砚后颈,带着点草药香——这是她抄录卷宗时总揣在怀里的艾草香包。

宋砚忽然想起昨日在县牢,她也是这样站在他身侧,用蘸了醋的帕子替他擦去验尸时溅在袖口的血渍。

前方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脆响。

七八个提刀的身影从巷口转出来,灯笼上的"城"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是州城的巡防营。

宋砚的目光扫过他们腰间的佩刀:刀鞘有新补的漆,刀柄缠的红布还泛着鲜艳,显然是临时抽调的生手。

"心理侧写·微察。"他在心里默念技能名,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为首的络腮胡兵丁眼神游移,喉结每隔三秒便吞咽一次;右边的年轻士兵刀把攥得发白,指节却没有绷紧——这不是死士,是被临时派来充数的。

"兄弟们!"宋砚突然提高声音,惊堂木在掌心拍出"啪"的脆响,"我是州城推官宋砚!

这两人是通匪的要犯,方才在宅子里拒捕伤了我弟兄!"他往前踏半步,月光恰好落在腰间的推官鱼符上,铜质的鳞片闪着冷光。

络腮胡兵丁的脚步顿住,刀梢垂了两寸:"推官大人?

可方才城门营的张都头说......"

"张都头?"宋砚冷笑一声,指尖重重叩在鱼符上,"张猛昨日还在我堂上跪了三个时辰,为他小舅子偷牛的案子求宽限。

你是信他,还是信大昭律?"他余光瞥见苏若蘅悄悄拽了拽李十九的外袍,将那团发抖的影子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年轻士兵的刀先松了。

他偷眼去看络腮胡,后者额角的汗正顺着络腮往下淌——推官的鱼符是真的,可城门营的人也确实撞了门。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宋砚己经带着两人擦着队伍边缘过去了。

经过络腮胡身边时,他压低声音:"去宅子里问问陈捕头,他身上有大理寺的虎符。"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扎进兵丁的犹豫里。

等他们转过巷角,身后传来络腮胡的喝骂:"愣着作甚?

去宅子里查虎符!"

"好险。"苏若蘅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松开李十九的外袍,指腹还留着布料被攥出的褶皱。

李十九扶着墙首喘气,后背的外袍早被冷汗浸透,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宋砚没有停步,他的耳朵竖得像警觉的猎犬。

前方传来水腥气——是靠近护城河的方向了。

系统提示风险值降到51%,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能调动城门营和巡防营同时出动的,绝不是李十九这种级别的豪绅能招惹的。

"进这儿。"他突然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弄,门楣上"福来米行"的木牌己经朽了半边。

苏若蘅摸出匕首挑开生锈的门闩,霉味混着陈米的甜香涌出来。

借着月光,能看见墙角堆着几袋空米袋,梁上挂着蛛网织成的帘。

"你守着他。"宋砚把李十九推给苏若蘅,自己贴着门缝往外看。

巡防营的灯笼光在巷口晃了晃,渐渐往宅子方向去了。

护城河的水拍着岸,发出"哗啦"的轻响,像有人在远处低语。

"宋推官......"李十九突然抓住他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抠进布纹里,"他们要灭口,是因为码头的货......上个月十五,我替陆文博运了批箱子,沉在芦苇荡里......"

"嘘。"苏若蘅蹲下来,将他发抖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帕,轻轻裹住李十九的惊惶。

宋砚看见她腕间的银镯闪了闪——那是前日他在旧市买的,说是"办案时压惊用"。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关键信息「码头」「陆文博」,卷宗值+15。」宋砚的拇指着惊堂木上的刻痕——这是父亲当年断案时留下的,每道痕对应一桩冤案。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在苏若蘅发间流转,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砚儿,推官的惊堂木,敲的是天理,不是官威。"

"我们得去州衙。"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梁上的蛛网轻轻摇晃,"陆文博能调动城门营,背后肯定有州里的大人。

只有去州衙,才能调阅近三月的漕运记录。"

苏若蘅抬头看他,眼底映着从门缝漏进的月光:"可州衙的门房只认官帖,我们现在......"

"我有鱼符。"宋砚拍了拍腰间的铜符,"就算他们要拦,我也能拖到大理寺的人来。"他没说的是,方才在宅子里,陈十三亮虎符时,他瞥见撞门的士兵里有张熟面孔——那是州判大人的亲卫。

李十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苏若蘅忙拍他的背,从怀里摸出个瓷瓶:"这是我抄录卷宗时备的止咳药,你......"

"砰!"

木门被撞得晃动起来。

三个人的动作同时凝固。

宋砚的惊堂木己经攥出了汗,他示意苏若蘅护着李十九退到米袋后面,自己贴着墙摸到门边。

"谁?"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宋推官!"外头传来压低的男声,"是陈十三!

城门营的人追去西市了,我带了两个弟兄来接应!"

宋砚透过门缝看见陈十三的脸——左脸肿了块,嘴角还挂着血,肩上的捕快服被刀划开道口子。

他身后站着两个手持朴刀的捕快,刀鞘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开门。"宋砚转动门闩,"怎么脱身的?"

"张都头的人撞开门就往后院追,我带着弟兄们往相反方向跑,把他们引到了赌坊。"陈十三抹了把脸上的血,"那地方乱,他们不敢真动刀。"他的目光扫过李十九,又迅速移开,"大人,现在去哪儿?"

宋砚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己经偏西了,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系统提示风险值降到32%,但他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没到。

陆文博能在州城一手遮天,绝不会只派城门营这种明面上的队伍。

"去码头。"他说,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李十九说的芦苇荡,得赶在天亮前找到那些箱子。"

苏若蘅的手在身侧轻轻攥紧。

她想起昨日在大理寺卷宗里看到的记录:三个月前,州城漕运突然多了笔"皇家贡米"的急单,可户部的批文上,用印的位置偏了三分——那是她父亲教她辨认伪章的法子。

后巷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在门上。

陈十三的朴刀在月光下闪了闪,映出远处护城河的波光。

宋砚摸出火折子点燃墙角的半截蜡烛,跳动的火光里,李十九的脸忽明忽暗,像张被揉皱的纸。

"走。"他吹灭火折子,黑暗重新漫进来,"天亮前,我们得让有些人的算盘,彻底砸在芦苇荡里。"

门外传来陈十三压低的呼喝声,两个捕快己经先出去探路了。

苏若蘅将火铳重新别在腰间,顺手替宋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袖。

李十九扶着墙站起来,这一次,他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当他们鱼贯走出米行时,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

护城河的水拍打着岸石,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数着什么——数他们离真相的距离,数某些人离覆灭的时辰。

巷口传来巡更梆子声,"咚"的一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宋砚抬头望去,只见那只黑鸟掠过青灰色的城墙,朝着码头方向飞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惊堂木,忽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检测到关键地点「码头」,终极真相进度+5%。」

而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那株老槐树的枝桠间,灰衣人影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他望着逐渐远去的三个身影,从怀里摸出个小竹筒,拔开木塞,一只带着金斑的信鸽扑棱棱飞上天空。

晨雾正从护城河上漫过来,将整座州城裹进白茫茫的纱里。

没有人注意到,在雾的最深处,有艘乌篷船悄然解了缆绳,船尾的船工戴着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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