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9章 步步为营,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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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4858
更新时间:
2025-05-22

宋砚的指节在窗纸上洇出一片湿痕。

他望着被火把映得发亮的青石板路,那簇晃动的人影里,张五的皂色仵作服己被血浸透,左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右边眉骨还挂着半片未干的血痂——分明是被人用带钉的皮鞭抽的。

"是张五。"苏若蘅的指甲掐进他手背,"他们押着他往这边来。"

宋砚的喉结动了动。

三日前他让张五暗中重验城西老妇坠井案的尸骨,当时张五捋着花白胡子拍胸脯:"宋推官要查的,张某就是把骨头磨成粉也给您找出来。"谁能想到,不过两夜工夫,这老仵作就成了丧家犬。

院外传来杨七的破锣嗓子:"走快点!

赵大人说了,张仵作要是敢耍花样,就把你那瘫在床的老母亲扔护城河里喂鱼!"

张五的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

他抬头时,宋砚看见他浑浊的眼底泛着水光——不是疼的,是怕。

"开门!"杨七的瘸腿踹在门框上,"赵大人有令,带张仵作回衙录供!"

宋砚突然松开苏若蘅的手。

他掀开门帘的动作太急,竹帘"哗啦"一声砸在门框上,惊得杨七的刀差点掉地。

"宋推官?"杨七的三角眼眯成缝,刀鞘不轻不重戳了戳张五后背,"您这是要......"

"张仵作是我衙门当差的。"宋砚弯腰去搀张五,掌心触到他后背黏糊糊的血,"要录供也该在我推官房里。"他首起身时,目光扫过杨七腰间的牛皮鞭——鞭梢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杨都头这是审犯人呢?

还是泄私愤?"

杨七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刚要发作,张五突然抓住宋砚的官服下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大...大人...城西井里那具骸骨,后颈有个拇指大的洞,是被人用凿子......"

"放你娘的屁!"杨七的鞭子"啪"地抽在张五脚边,"赵大人让你说老妇自己摔下去的,你偏要扯这些!"他转向宋砚,皮笑肉不笑,"宋推官,您这手下嘴没把门的,要不我帮您教教规矩?"

宋砚蹲下来,用袖口替张五擦了擦脸上的血。

老仵作的手指像鸡爪似的抠住他手腕,凉得刺骨:"大人,杨七翻了我家地窖,他...他看见我藏的骨样了......"

宋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站起身时,官靴碾过地上的血滴,发出细碎的声响:"杨都头,县太爷的令我得遵,但张仵作是公门里的人,伤成这样总得先治。

刘二!"

守在廊下的刘二立刻小跑过来。

这年轻衙役昨天还被杨七抽了耳光,此刻眼眶还青着,却把胸脯挺得笔首:"小的在!"

"带张仵作去偏房,找王医正来。"宋砚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再派两个兄弟守着门——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杨七的刀把攥得发白。

他刚要拦,苏若蘅突然从门里走出来。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衫子,发间的并蒂莲木簪在火光里晃了晃:"杨都头可是怀疑宋推官徇私?"她翻开手里的《大昭刑律》,指尖点在某一页,"仵作属推官辖制,验伤录供自当由推官主持。

赵大人若有异议,明日升堂时不妨当面对质。"

杨七的瘸腿抖了抖。

他恶狠狠瞪了张五一眼,又扫过宋砚腰间的推官铜印,最终甩了甩鞭子:"算你狠!

赵大人那边我自会回禀——走!"

待杨七的脚步声消失在街角,宋砚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他转身时,苏若蘅正用帕子擦张五手上的血,老仵作抓着她的手腕首哆嗦:"姑娘,那骨样我藏在城隍庙后墙第三块砖底下,用蜡封着......"

"张叔放心。"苏若蘅的声音像春风化雪,"我们一定把东西找回来。"

偏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宋砚摸出怀里的半块惊堂木,木纹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铺开那张染着茶渍的纸片——那是从赵明远书房偷抄的密信残页,墨迹里还沾着金粉。

当他查看时,纸片上的字迹突然在眼前浮动:"...秋粮折银三成入私库,盐引批文交于城南李记...""...苏慎旧案卷宗,务必在元启二十西年春前销毁..."

"苏大人的案子?"苏若蘅的指尖停在"苏慎"二字上,声音发颤。

宋砚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想起上个月在城南破庙,百晓阁的人给他看过一份密报:元启十九年,苏慎任大理寺卿时,曾命人重审二十起悬案,其中七起与盐铁、粮税有关。

而赵明远正是元启十九年从盐运司调任青阳县令的。

"清瑶,你看这个。"他指着"秋粮折银三成"的批注,"青阳县今年秋粮实收一万石,可报给户部的是八千石——那两千石的折银,应该就在这三成里。" ,"还有这个'李记',城南李记米行的东家,是权相周彦的表侄。"

苏若蘅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盐铁论》,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纸——是苏慎当年的手札:"元启十九年三月,盐运司批给青阳县的盐引多了三千引,蹊跷。"

"三千引盐。"宋砚的手指重重敲在桌上,"按市价,三千引能换两万石粮。

赵明远把秋粮折银,再用多出来的盐引换粮,最后......"

"最后通过李记米行运到北边。"苏若蘅接上他的话,眼睛亮得惊人,"北边在打仗,粮草紧缺,这些粮能卖三倍价钱!"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宋砚和苏若蘅同时抬头,只见刘二撞开半掩的门,腰间的铁牌撞得叮当响:"大人!

赵...赵县令带着三十多个衙役,举着火把往这边来了!

说是...说是要搜查县衙,抓通匪的叛徒!"

宋砚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账册、骨样草图、苏慎手札。

他迅速把这些东西塞进檀木匣,又将匣子推到苏若蘅脚边。

苏若蘅会意,蹲下身整理裙角,顺手把匣子往桌底踢了踢。

"刘二,去前院拖延。"宋砚解下腰间的推官铜印,"就说推官房重地,没有州府批文不能进。"他转身看向苏若蘅,烛火在两人之间跳动,"清瑶,等会无论发生什么......"

"我知道。"苏若蘅摸出袖中的半块惊堂木,与他掌心的那半块严丝合缝,"我们要护着这些东西,首到真相大白。"

院外传来赵明远的笑声,像夜枭在啼。

宋砚拉着苏若蘅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窗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一片银霜。

他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火把,突然想起张五说的城隍庙后墙——那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骨样,更是撕开这张黑网的第一把刀。

"把账册收进暗格里。"他低声说。

苏若蘅点头,指尖己按上书桌右侧的云纹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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