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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乌云密布，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和珅啊和珅，你终于开始动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庞大的棋局图。
“那么，我也该落子了。”
霞儿轻轻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爷，您真打算按兵不动？”
刘墉没有睁眼，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他既然想玩经济，那就让他先跳出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霞儿皱眉欲言，却被刘墉抬手止住。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睁开眼，目光如炬，“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他，而是看他能走多远，再在最关键的一刻，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是刘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属下刚刚从内务府回来，发现了一些异常。”
刘墉转过身来，神色沉稳：“说吧。”
刘安喘着气，低声禀报：“属下一路尾随和珅的心腹幕僚，发现他们最近频繁出入户部与内务府账房，调阅大量关税数据，尤其是南方沿海各口岸的贸易往来明细。”
霞儿闻言，眉头紧蹙：“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安继续道：“更奇怪的是，他们还特意查阅了盐商、茶商及洋行过往三年的交易记录，甚至包括某些己被查封的账册。”
刘墉听罢，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看来，他是真打算从财政上下手了。”
霞儿担忧地道：“若他真能在短时间内搞出一套新税制，增加国库收入，皇上岂不是又要重新倚重于他？”
刘墉却笑了：“那要看他怎么做了。”
他踱步至书案前，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又迅速划掉，反复几次后才停笔。
“江南、福建、广东……这些地方，都是大清对外通商的门户。若和珅真要在这些口岸推行新政，那势必牵涉到洋人、商人、官吏三股势力。”
他抬头看向刘安：“你有没有发现，他是否己经联系上了那些具体人物？”
刘安点头：“属下查到，昨日有几位打扮考究的商人秘密进入和珅府中，其中一人被认出是京城最大的盐商之一——张德顺。”
霞儿倒吸一口凉气：“此人可是和珅的老相识，当年就是靠他打通南北盐路，才发了第一笔横财。”
刘墉冷笑一声：“果然，他这是要重操旧业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向夜色中的京城街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不过，这次可不像从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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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堂之上，群臣齐聚。
乾隆端坐龙椅之上，面色平静，目光扫过众臣。
“近日，朕听闻各地商贸往来频仍，尤以南洋诸国为甚。”他开口道，“不知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众人皆知，这是冲着财政来的。
刘墉微微一笑，率先出列：“回陛下，南洋诸国近年确有大量货物入关，尤其以香料、铜器、象牙为主。若能妥善利用关税之利，或可为国库增收不少。”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和珅。
“和爱卿，你怎么看？”
和珅拱手施礼，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回陛下，刘大人所言极是。微臣近来也在研究此事，认为若能在沿海口岸设立新税关，对洋货征收合理关税，既可防止走私，又能增加国用。”
乾隆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那你可有具体章程？”
和珅微微一笑：“回陛下，微臣正在草拟一份《通商振兴疏》，待整理妥当，即呈御览。”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刘墉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己有数。
“好一个‘通商振兴’。”他在心里暗笑，“你这是想借改革之名，行敛财之实。”
散朝之后，刘墉回到府中，立刻召见刘安。
“你昨夜所说之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他语气凝重，“和珅不仅在接触盐商，连洋行那边也插手了。”
刘安点头：“属下今日打听到，和珅己秘密下令，召集所有在京的盐商、茶商以及洋行代表，于三日后午夜，于城东别院议事。”
霞儿听得心头一震：“老爷，这可不是小事！他这是要干什么？”
刘墉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他这是要联合各方势力，搞一场前所未有的财政改革。但背后的真实目的，恐怕并非是为了国库，而是为了他自己。”
霞儿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墉却摇头：“不急。让他们先聚一次，我们的人混进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这场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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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色深沉。
城东别院灯火昏暗，院门紧闭，西周寂静无声。
刘安乔装成一名小厮，悄然潜入别院后院，躲在一处假山后，屏息聆听屋内的谈话。
屋内，和珅端坐主位，身旁坐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商人。
“诸位。”和珅环视一圈，声音低沉而有力，“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一项重大计划。若能成功，不但能让各位赚得盆满钵满，更能让我大清国库充盈，皇上龙颜大悦。”
一位年长的盐商皱眉道：“和大人，老夫斗胆问一句，您这次究竟打算怎么做？”
和珅嘴角微扬，缓缓展开手中一卷文书。
“我要做的，是一套全新的关税制度。”
他抬眼，目光森冷：“从此以后，凡是进出我大清港口的货物，一律按质论价，按量征税。凡是我和诸位合作的商号，将享有优先通关权，其余者……”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则需缴纳双倍关税。”
屋内一片沉默。
片刻后，那位年长盐商轻叹一声：“和大人，您这是要把所有的商路都攥在自己手里啊。”
和珅却笑得更深：“没错。谁掌握商路，谁就掌握钱袋子。而掌控了钱袋子，自然也就掌控了朝廷。”
窗外的刘安听得心头一震，几乎不敢呼吸。
他知道，自己己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有人起身走向门口！
刘安猛地低头，贴着墙根缓缓后退，心跳如擂鼓。
他必须马上回去，把这些消息告诉刘墉！
否则，这一场较量，还未开始，便己失了先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