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这帮安国人,替天道的兄弟们报仇!”
宁远舟喊道:“拦住他!”
钱昭和元禄死死抱住他,钱昭哑声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怪敌人,只怪他们命不好!”
孙朗再也控制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宁远舟强忍泪水,可一滴泪还是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各位,我们能找到天道兄弟们的尸骨,能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家,这一切都是要多亏长庆侯。两国战事过去己久,如今,只有和他全力合作,才能真正止戈平战,铸剑为犁,还天下百姓一个更长久的太平,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吼道:“明白!”
祭拜结束,宁远舟带领手下的人走到李同光面前,抱拳道谢。
李同光也严肃的抱拳回礼。
“出发,去归德原。”
众人走了一天才勉强在天黑之前走到了归德原的界限。
赶路一天,众人很是疲惫,便原地扎营,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卫清拿出银针,再一次对元禄施针,“小元禄,说个好消息,你这心疾再治个一两个月就没问题了。”
元禄惊喜道:“真的吗?三青哥,我……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卫清整理物品,轻笑道:“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元禄点头道:“三青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
卫清低声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一趟安国之旅,到底会不会平安度过了。”
元禄也想到被拘禁的梧帝,低头沉默起来,许久扬起微笑道:“不管怎么样,有大家在,一定没问题的。”
卫清轻笑道:“说的也对,我真是着相了,来个青枣吧。”
元禄笑眯眯的接下,“谢谢三青哥。”
杨盈这时候突然凑了过来,小声道:“元禄,你知道远舟哥哥当初在安国卧底时做的什么吗?”
元禄猛然的抽气让青枣碎片一下子吸进气管,引起了剧烈的呛咳。
“咳咳咳……”
元禄咳得脸都红了,这可把杨盈吓了一跳,赶紧猛拍后背,“元禄,你没事吧。”
元禄摇头道:“我没事……但这不能说,真不能说,说了宁头儿会杀了我的。”
说完,急忙踉跄的跑走了。
杨盈疑惑问道:“三青哥,你说远舟哥哥到底做什么的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忌讳。”
卫清嘴角扬起弧度,小声道:“对啊,到底做什么的呢?能让他们不有这种奇怪的态度,不难过,不生气,似乎不是什么低三下西的行当。小阿盈啊,想想之前在金沙楼的事情。”
杨盈陷入回忆,“金沙楼?金沙楼发生什么了?如意姐找到了之前的下属……之前就是如意姐带我们去玩了,然后远舟哥哥来了……”
突然瞪大眼睛道:“莫不是!”
“嘘……”卫清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佛曰,不可说。”
杨盈激动的捂住嘴巴,连连点头,她是真没想到远舟哥哥之前是做这个的。
李同光离得老远就发现一旁嘻嘻哈哈的两人,冷着脸走来,“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盈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我跟三青哥说说话就不行?倒是你长庆侯,你来做什么?”
李同光冷声道:“前哨来报,前方桥梁坍塌,我们该走山路,等过了这座山,我们就能看到安都了。”
杨盈淡声道:“知道了。”
李同光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卫清时,脸上洋溢起笑容,“卫清,我那边有刚烤好的兔子,我们一起去吃啊。”
杨盈撇嘴暗道:变脸变得真快。
卫清轻笑道:“你自己捉的?”
李同光骄傲的挺首胸膛道:“嗯。”
“真厉害。”
李同光笑起来眼睛亮亮的,更像小狗了。
哪怕自己都是一个上战场的将士了,但只要卫清夸他,哪怕只是一句捉到兔子的夸奖,他现在都开心的不得了。
杨盈瞧李同光那不值钱的笑容,更加没脸看他了,对他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李同光才不管杨盈做什么呢,他不及卫清的万分之一重要……但他又是卫清他新收的弟子,那就百分之一好了。
“走吧。”
“好。”
……
使团一行人提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远处的城池,随着时间推移,众人终于进入了安都,六道堂的人护卫在杨盈身前,眼神不停的扫过周边的人。
卫清从马车帘缝里观察安都的情况,看着周围围观的群众,眉头微微皱起:这么乱,搞事的人可就多了。
果不其然,走到一处周围高楼的二楼突然从上面扔下来烂菜叶子,目标就是前面的李同光和杨盈等人。
朱殷及时拿出雨伞遮盖在李同光头上,杨盈这边则帅气多了。
宁远舟等人拿起披风一甩,将那些烂菜叶子都甩回了二楼,都砸在那些搞事的人的身上,杨盈则气定神闲,连动都没动。
卫清定睛一看,心下了然:二皇子的人啊……看来这二皇子还真是愚蠢至极啊,真是越来越为娘娘感到不值了。
李同光瞥了二楼的人一眼,轻夹马身,“驾。”
一行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行走。
西夷馆
李同光带领众人到达院子里,扬声道:“顺利将各位带到安都,我这引进使就可以交差了,请各位在西夷馆安住。和我同来的鸿胪寺少卿每三天会来一次,有什么事找他就行。”说完就要离开。
杨盈皱眉道:“等等,少卿三天来一次是什么意思?贵国国主难道不该马上接见孤吗?”
李同光浅笑道:“殿下原来也知道圣上见你是召见啊。要见自然会召,不召就是不见,告辞。”
路过卫清、任如意身边时,小声道:“朱衣卫有很多人见过我师父,千万小心。卫清,等风头过去,我再来找你,这些天好好休息。”
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快步离开了。
杨盈盯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真不喜欢这个长庆侯,除了三青哥和如意姐能让他笑脸相迎,他对谁都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