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逆转命运

第16章 高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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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行尸走肉:逆转命运
作者:
娴来娴往
本章字数:
12620
更新时间:
2025-06-16

废弃汽车旅馆的残骸在晨雾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骨架。一夜的紧张守望,狼族的阴影并未如预想般扑来,只有远处林间偶尔传来的、不知是风还是其他什么的窸窣声,撩拨着紧绷的神经。洛莉的临产征兆在玛姬和鲍勃(不顾自身伤势)的安抚与监测下暂时稳定,但每一次轻微的宫缩都让瑞克·格莱姆斯的心悬到嗓子眼。时间,成了最奢侈也最危险的东西。不能再等了。

晨光艰难地穿透薄雾,队伍在无声的指令下再次集结。气氛凝重如铅。获救的囚徒们眼中闪烁着对高墙后世界的渴望与恐惧交织的光芒。加百列神父在泰尔西·威廉姆斯冰冷的注视下,机械地背上沉重的物资包,他昨夜意外救下泰尔西的举动并未改变他的处境,只是让泰尔西审视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伊妮德抱着膝盖坐在旅馆门口一块断裂的水泥板上,目光越过荒草,投向高墙的方向,野性的警惕与一丝微弱的归属感在她眼中挣扎。林恩·里德站在队伍最前方,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后落在瑞克身上,微微颔首。

出发。

最后一段路程,不足一英里,却走得比穿越终点站的火海更加艰难。静默行军被提升到极致。达里尔·迪克森和米琼恩如同融入雾气的幽灵,在队伍前方数十米处潜行,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搜寻着任何可能的陷阱或狼族的踪迹。亚伯拉罕·福特左臂紧握霰弹枪,受伤的右臂用绷带固定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受伤的猛兽,守护着队伍侧翼。萨沙·威廉姆斯和格伦·瑞则断后,警惕着后方的任何风吹草动。担架上的赫谢尔和鲍勃被严密保护在核心,洛莉在瑞克和玛姬的搀扶下艰难前行,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腹部的紧绷。

雾霭在林间缓缓流动,如同无形的帷幕。每一步都踏在心跳之上。突然,前方探路的达里尔猛地蹲下,举起握拳的手——停止前进!整个队伍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达里尔伏低身体,指向左前方一片茂密的铁杉林边缘。

林恩和瑞克迅速潜行上前,顺着达里尔的目光望去。只见几棵粗壮的铁杉树干上,新鲜的树皮被粗暴地刮掉,露出惨白的木质。上面,用暗红近黑的粘稠液体(显然是血液),涂抹着比之前所见更加巨大、更加狰狞的“W”标记!旁边,同样用鲜血画着一个更加清晰、更加扭曲的狼爪印!在标记下方的灌木丛中,散落着几块被啃噬得干干净净、还带着血丝的动物骨头,以及…几缕深棕色的、沾着泥土的人类毛发!

狼族不仅来过,而且就在附近!他们用鲜血和骸骨,在通往“庇护所”的最后屏障上,刻下了最赤裸的警告和挑衅!

一股寒意顺着每个人的脊椎爬升。瑞克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看向林恩。林恩的目光扫过那些毛发和骸骨,又望向铁杉林深处雾气弥漫的阴影,眼神冰冷如刀。他缓缓摇头,用极低的气音道:“不是陷阱,是标记。他们在宣示…狩猎场。走,加速,不停留。”

没有选择。队伍在压抑到极致的恐惧中,绕过那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杉林,朝着高墙的方向,几乎是奔跑着前进!每一步都踏在狼族无声的狞笑之上!

钢铁壁垒:对峙的锋芒

穿过最后一片稀疏的桦树林,浓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拨开。

前方,豁然开朗!

一道巍峨耸立、在晨光下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灰白色高墙,如同神话中巨人的堡垒,赫然横亘在眼前!墙体的高度远超监狱的围栏,目测接近十米,由厚重的预制混凝土板和加固钢结构构成,顶部覆盖着锋利的铁丝网和玻璃碎片。间隔数十米便有一座坚固的混凝土哨塔,塔顶隐约可见持枪巡逻的身影。高墙向两侧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将一片宁静的、点缀着整齐房屋和绿树的区域牢牢地守护在内。墙外,是一片开阔的、被清理过的缓冲地带,只有低矮的荒草和零星倒伏的树干,视野极佳,任何试图靠近的物体都无所遁形。

这就是亚历山大安全区(Alexandria Safe-Zone)!传说中的庇护所!

希望的光芒瞬间在队伍中每一个历经磨难的幸存者眼中点燃!获救的囚徒们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啜泣,有人激动地跪倒在地。连加百列都忘记了恐惧,呆呆地望着那堵象征着秩序与安全的高墙,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

然而,瑞克团队的核心成员,脸上却没有任何放松。经历过太多背叛与陷阱,希望往往伴随着最致命的危险。他们看到的不仅是高墙,更是高墙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哨塔中警惕扫视下来的、充满审视与不信任的目光。

就在队伍出现在开阔地边缘的瞬间!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从最近的一座哨塔顶端响起!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站住!不许动!”一个严厉、带着紧张和傲慢的男声通过哨塔上的扩音喇叭响起,“放下所有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原地不动!否则开枪了!”

几乎同时,几支步枪的枪口从不同的哨塔垛口和墙头探出,稳稳地指向了这支突然出现的、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散发着硝烟与血腥气息的队伍!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达里尔、萨沙、格伦等人本能地握紧了武器,寻找掩体。亚伯拉罕独臂举枪,红胡子下的脸充满怒意。米琼恩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泰尔西巨大的身躯挡在伤员和部分获救者前面。瑞克和林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瑞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和洛莉紧抓他手臂带来的担忧,向前踏出一步,将双手缓缓举过头顶。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穿透警报的余音: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从南方来的幸存者!走了很远的路!我们寻求庇护!我们愿意用劳动换取安全和食物!” 他强调了“劳动”和“安全”,这是末世中最基本的交易筹码。

墙上的守卫显然没有放松警惕。扩音器里那个男声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怀疑:“幸存者?我看你们像掠夺者!报上你们的名字!从哪里来?有多少人?为什么带着伤员和…孕妇?” 他的目光扫过担架上的赫谢尔、鲍勃和瑞克身边脸色苍白、腹部隆起的洛莉。

“我叫瑞克·格莱姆斯!我们来自佐治亚州!路上遭遇了很多…危险!”瑞克大声回答,避开了终点站和狼族的具体细节,“伤员是我们的同伴!孕妇是我的妻子!我们一共三十七人!大部分是寻求安全的普通人!” 他刻意模糊了获救囚徒的身份。

“放下武器!立刻!全部!”墙上的守卫,一个穿着整洁卡其色制服、面容紧绷、眼神充满警惕的年轻男人(尼古拉斯 Nicholas)厉声命令道,他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护圈上,“否则我们无法进行下一步谈话!”

缴械!这是进入任何陌生领地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一旦放下武器,生死便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队伍中一阵骚动。达里尔低声咒骂,萨沙和格伦脸色难看。武器是他们在这末世中赖以生存的最后保障。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温和但极具穿透力、带着清晰权威感的女声,通过另一个位置更高的扩音器响起,盖过了尼古拉斯的声音:

“尼古拉斯,保持警戒,但收起不必要的敌意。”

声音来自中央一座最高、视野最开阔的哨塔。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外套、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精明干练的中年白人女性出现在塔顶的观察窗前。她的目光锐利而冷静,透过高倍望远镜,如同扫描仪般仔细地审视着下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双手高举的瑞克,以及他身后那个气质独特、即使在如此狼狈境地下依旧显得异常沉静的黑发青年(林恩)。

“我是迪安娜·门罗(Deanna Monroe),亚历山大安全区的负责人。”女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政客特有的圆滑和掌控感,“瑞克·格莱姆斯先生,你说你们寻求庇护和交换劳动。在末世,信任是奢侈品。我们需要评估。请你们配合。”

她的话音刚落,高墙底部,一扇厚重的、由钢铁加固的侧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几个全副武装、穿着统一制服、戴着防护面罩的守卫端着枪走了出来,枪口始终对准队伍。

“现在,请你们所有人,一个一个,慢慢走过来。”迪安娜的声音不容置疑,“接受我们的搜查和初步问询。武器需要暂时由我们保管。这是进入亚历山大必须的程序。请放心,只要你们没有恶意,武器会在确认安全后归还。”

秩序的回廊:震撼与审视

缴械的过程充满了屈辱和不安。每一个核心成员在交出自己视若生命的武器时,都如同被剥去了一层铠甲。达里尔交出心爱的十字弩时,指节捏得发白。米琼恩解下武士刀的动作缓慢而凝重。亚伯拉罕将霰弹枪重重拍在守卫手中的收纳箱里,发出一声闷响。萨沙和格伦沉默地交出了步枪和手枪。连卡尔都咬着嘴唇,交出了他的砍刀和手枪(瑞克默许他携带的)。林恩则平静地交出了他的战术手枪和几把隐藏的匕首,动作流畅,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交出几件无关紧要的工具。泰尔西巨大的消防斧也被要求交出,他沉默地照做,只是目光扫过守卫时,带着无形的压力。加百列和获救囚徒们自然没有任何武器可交。

接着是严格的搜身。守卫们动作专业而冷漠,检查着每一个人身上是否藏有武器或危险品。衣物被仔细拍打,口袋被翻开,连鞋底都不放过。获救囚徒中有人因恐惧而颤抖,被守卫粗暴地呵斥。加百列在搜身时抖得像筛糠,几乎站立不稳。伊妮德像受惊的小鹿,在守卫靠近时本能地后退,被萨沙用眼神安抚住。洛莉的搜身由一位女性守卫进行,相对温和,但腹部的紧绷让她眉头紧锁。

搜身完毕,队伍被分成几组,带入高墙侧门内一个由预制板房临时搭建的、类似检疫隔离区的区域。这里光线明亮,墙壁刷得雪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每组人被分别带入不同的房间,接受详细的问询。问题涉及他们的来历、路上的经历、人员构成、技能特长,甚至包括对行尸的看法和对社区秩序的理解。问询者态度看似温和,但问题尖锐,充满试探。

瑞克作为代表,接受了迪安娜本人(通过摄像头和麦克风)以及她信任的副手(如前联邦探员,冷静理智的雷吉 Reg Monroe)的联合问询。瑞克谨慎地讲述了团队从亚特兰大逃亡、农场陷落、监狱毁灭、流亡至此的大致历程,隐去了终点站食人魔的恐怖细节和狼族的疯狂,强调了团队的合作、战斗力和寻求稳定生活的愿望。他敏锐地感觉到,摄像头后迪安娜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眼和细微的表情。

林恩所在的问询室则相对安静。负责问询他的是一个戴着眼镜、表情严肃、拿着笔记本记录的男人(社区医生,后来成为重要成员的皮特 Pete Anderson)。林恩的回答极其简洁、精准,如同在填写一份客观的履历表。当被问及特长时,他只说了“观察、分析、生存”。当被问及对亚历山大的第一印象时,他平静地回答:“防御坚固,但存在盲区。比如东南角哨塔的视野被那棵过高的橡树遮挡了15度角,缓冲地带西侧的排水沟缺乏监控,是潜在的渗透点。” 他的话让皮特医生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审视。

漫长的问询和隔离观察(通过单向玻璃)持续了大半天。当隔离区的门终于再次打开,迪安娜的声音通过广播响起,宣布瑞克团队的核心成员(经过评估)被允许正式进入亚历山大社区时,许多人几乎虚脱。

守卫引导着他们,穿过隔离区另一端的门。

一步踏入。

瞬间,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

另一个世界:宁静的冲击波

眼前的一切,与墙外的荒芜、血腥、绝望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

平整干净的柏油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绿意盎然的草坪!一栋栋色彩柔和、风格各异的独栋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白色的栅栏,整洁的门廊,窗台上甚至摆放着盛开的秋菊!街道上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远处,社区中心是一座漂亮的砖石建筑,旁边甚至有一个带着秋千和滑梯的小型儿童游乐场!更远处,可以看到规划整齐的菜畦和温室大棚!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烤面包的香气!不是罐头食品的金属味,不是行尸的腐臭味,而是真正食物的、温暖的、令人心安的香气!

头顶,电线规整地架设着,连接着每一栋房屋!这意味着…电力!自来水管道沿着路边铺设,几个水龙头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意味着…自来水!

几个穿着干净衣服的孩子,在一个女人的看护下,在草坪上追逐着一个彩色的皮球,发出清脆的笑声!笑声!在末世中几乎绝迹的、属于和平与安宁的笑声!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从一栋房子的门廊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馅饼,看到他们这群突然出现的、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陌生人,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惊恐和好奇。

整洁,宁静,秩序,富足…甚至还有孩童的笑声和食物的香气!

这一切,如同最强烈的视觉和感官炸弹,在每一个历经磨难的幸存者脑海中轰然炸开!

格伦和玛姬紧紧握着手,看着眼前宛如梦幻的景象,眼眶瞬间红了。萨沙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容和茫然。达里尔下意识地眯起眼,仿佛被这过于“干净”的光芒刺痛,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那里曾经挂着他的十字弩。亚伯拉罕独臂环抱在胸前,红胡子下的嘴唇紧抿,眼神复杂地扫过那些房屋和嬉戏的孩子,巨大的身躯显得与这精致的宁静格格不入。米琼恩的手离开了习惯性按着的刀柄位置(虽然刀己不在),她微微歪着头,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扇窗户,每一个看似平静的角落,如同审视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泰尔西沉默地站着,巨大的身影在整洁的街道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卡尔扶着母亲洛莉,少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洛莉靠在瑞克身上,腹部的阵痛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暂时麻痹,她看着那些孩子,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芒和深切的渴望。

加百列神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这天堂般的景象,与他锁上教堂大门时门外地狱般的哀嚎,形成了最残酷的讽刺,几乎击碎了他早己脆弱不堪的神经。获救的囚徒们更是如同置身梦境,有人呆呆地张着嘴,有人激动地流下眼泪,有人则因这巨大的反差而显得更加惶恐不安。

瑞克·格莱姆斯站在队伍最前方,作为领袖,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眼前的景象带来的冲击力远超任何一场与行尸或匪徒的搏杀。这宁静,这富足,这秩序…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心慌。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恩。

林恩·里德是所有人中看起来最平静的一个。他静静地站着,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修剪整齐的草坪(掩盖了可能的防御工事?),扫过那些漂亮的房屋(窗户的厚度?窗帘后的阴影?),扫过嬉戏的孩童(他们笑容下的真实情绪?),扫过远处持枪巡逻、但姿态明显比墙外守卫松懈许多的社区警卫(训练程度?警惕性?)。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沉醉或感动,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分析。当他的目光与迪安娜·门罗(她己从哨塔下来,在几名护卫的陪同下站在社区中心门口,正带着审视和评估的微笑看着他们)遥遥相遇时,林恩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如寒潭。

“欢迎来到亚历山大,格莱姆斯先生,还有各位。”迪安娜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距离感,她走上前几步,“希望这里能成为你们新的家园。不过,”她话锋一转,笑容依旧,但眼神变得锐利,“适应需要时间。我们会为你们安排临时住所,并分配一些基础工作。社区有社区的规则,请务必遵守。雷吉会带你们去安置点,并讲解注意事项。”

一个穿着笔挺制服、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雷吉·门罗 Reg Monroe)走上前,对瑞克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林恩、达里尔、米琼恩这些气质明显不同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队伍在雷吉的带领下,踏上了亚历山大社区干净得发亮的柏油路。脚下是柔软的触感,鼻尖是青草和食物的芬芳,耳边是孩童的嬉笑…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然而,瑞克、林恩、达里尔等人心中的警铃却并未停止。这高墙之内的宁静,是真正的庇护所,还是另一张精心编织的、更加危险的网?那些整洁房屋的窗帘后,隐藏着怎样的目光?迪安娜温和笑容下,又埋藏着怎样的算计?加百列的呜咽,伊妮德沉默的警惕,洛莉腹中随时可能降临的新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人造的伊甸园中,埋下了动荡的种子。阳光温暖,草坪柔软,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平静的水面之下,汹涌的暗流己经开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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