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经常来买咸菜的客人,看到这几袋瓜子花生,就有点好奇了。
“焦糖味,是个什么味?”那个经常来买咸菜下饭的大娘问。
“尝尝不就知道了。”秦岁安用自制竹铲子,给大娘铲了一些,让她品尝。
大娘拿了几颗,嗑了起来。
“甜香甜香的,还挺好吃。一包有多少?”
好吃归好吃,太贵了就不划算了。
“这个铲子五铲子是一斤左右,一铲子一包。”秦岁安解释。
她在电影院那边观察过,一般卖炒瓜子的,都是一毛钱一包,一包二两左右。
味道只有五香原味两种。
她就根据这个重量,做了几把这种小铲子,一铲子差不多就二两。
“我再尝尝这个香辣味的。”大娘看还有新口味,就想也尝尝。
秦岁安也一样给她尝了一些。
“这个太辣了。还是那个甜的好吃。我再试试花生。”大娘想了想,又作罢了。
买回去,老头子肯定又要喝酒,她才不买。
“给我来一包那个甜的瓜子。一碗加辣咸菜。”大娘说。
“好。”秦岁安拿起一个早就用旧报纸折好的三角纸袋,铲了满满一铲子的焦糖味瓜子。
晓娟则给大娘的饭盒装了一碗加辣咸菜。
“秦老板,又上新啦?花生瓜子?怎么不卖冰粉?这天气,就想喝点冰冰凉凉的。”一个同样经常来买咸菜的客人,对这种小零食不感兴趣。
倒是想吃冰粉,但是市面上的冰粉她都吃多了,没什么新鲜的。
“行啊,改天我推出个新口味的冰粉,给大家解解暑。”秦岁安原本也有计划,夏天时,卖卖冰粉凉粉什么的。
这种季节性的消暑小吃,利润也大着呢。
想在洪港县买房,甚至买铺子,她赚钱的速度,还得再快一点。
“那我就等着啦。先给我来一碗加辣咸菜。”
“好的,好的。”晓娟接过饭盒,给客人装咸菜。
天越热,这个加辣重辣的咸菜就越好卖。
之后,经常买咸菜的客人,有不少都试吃了新上的瓜子花生,至少一半人都买了一包瓜子或花生。
很多人都对这个新出的焦糖味瓜子,感到新鲜,就买来尝尝。
也有喜欢喝酒的,对蒜香椒盐的花生,情有独钟,买两包下酒。
到了中午,码头工人放工,买花生的人,就多了起来。
“秦老板,你这个蒜香花生太香了。我就爱这口。”一个工人平时爱喝两口,尝了蒜香花生后,顿时就爱上了。
“这个椒盐的才好吃呢。给我来两包。”另一个工人说。
“给我一包焦糖的,一包香辣的瓜子,给孩子解解馋。”也有人先顾着自己孩子。
“秦老板,给我来包香辣瓜子。”一个来过几次的工人也要了一包。
秦岁安记得她。
她叫牛夏山,跟她的名字一样,人长得牛高马大,五大三粗的,性格豪爽,在码头扛货为生。
“好嘞。”秦岁安抽出一个纸袋,给牛夏山装了一包香辣味的瓜子。
“牛师傅,借一步说话?”秦岁安把瓜子给了牛夏山。
牛夏山正准备给钱,看到秦岁安有话要说,就跟着她去了旁边的巷子里。
“是这样的,牛师傅,前几天,我被青河帮的人找麻烦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秦岁安一首记着这个事呢。
“听说了。怎么啦?又找你麻烦啦?”牛夏山一听,顿时怒了。
她最看不惯这些欺软怕硬的,要是当时她在场,看她不揍他们。
“还没有。但是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生。所以想请牛师傅你帮个忙。”秦岁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一物降一物。
既然青河帮不成气候,不如就找能收拾他们的,把他们揍老实了。
免得不时出来恶心人。
她明里暗里打听了几天,弄清楚了码头那边的各种大小势力。
总的来说,明面上,敢明刀明枪来的,没有。
但是拉帮结派的不少。
青河帮,跟宋宏霞说的差不多,就三个小混混。
不足为惧。
这些势力里,讲点义气,名声还不错的,牛夏山算一个。
听说她是前两年刚从乡下返城的知青。
家里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
她在家里的情况可想而知。
当时哥哥接班了她妈的工作,不用下乡。
弟弟又小,不用下乡。
她这个女儿,自然就只能下乡。
谁知道,好不容易等来回城的消息。
家里却容不下她。
她一去七八年,回来二十多岁了,哥哥弟弟都结了婚,弟弟还接了她爸的班。
哥哥孩子都几岁了,马上弟媳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牛夏山回城后,没工作,没结婚,只能在外面搭的窝棚里住着。
后来没办法,她只能来码头扛包。
也幸好她块头大,力气大,混在男工人堆里,也没人敢欺负她。
就算敢,也会被她打服。
而这个牛夏山也是个挺讲道义的,在码头站稳脚跟后,又拉来了同期下乡,遭遇差不多的姐妹,来码头找活。
扛不动包的,就去挑沙。
工作虽然辛苦,但至少能挣钱,养活自己。
秦岁安就看中了这点,想和牛夏山合作一把。
“什么忙,只要我办得到。”牛夏山豪爽应下。
“把青河帮,赶出码头。”秦岁安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倒是想赶走这些垃圾,他们是本地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个青河帮,欺负过她的姐妹,她也收拾过他们。
这三人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亡命之徒,只是些欺软怕硬的混混,跟苍蝇似的,时不时出来恶心人。
又不能把人嘎了。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秦岁安跟牛夏山说了自己的计划。
“秦老板,你这计划不错。要是能成,也算给我姐妹出了一口气了。”牛夏山听了计划,觉得相当不错,当即就答应下来。
秦岁安和牛夏山说完事,回到摊子后继续卖菜。
正给一个大姐装瓜子时,秦阿婆的孙女宁鲲突然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怎么了?”秦岁安扶住她,让她喘匀气。
“晓……晓梅姐……要生了!我奶让我来跟秦姨你说一声。”今天周末,奶奶让她去秦家买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