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主席？”格雷厄姆试探着问了一句。
“哼！”
他没看格雷厄姆。
“你们球探部门，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格雷厄姆：“？？？”
熊欣眼皮跳了跳，这官威好大。“总有刁民想害朕？”
“我问你，我们买球员，是为了什么？”
“为了……赢球？为了升级？为了冠军？”
“对呀！”刘主席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哆嗦。
“当然是为了冠军！那你告诉我，买了这货，”他用手指点了点屏幕上凯恩那张无辜的脸，“咱们的冠军，还有戏吗？！”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安静。
格雷厄姆彻底懵了。
他满脑子的球员数据、潜力评估、战术价值。
可刘主席在说什么？
“丫说啥呢？家人们谁懂啊？”
这是什么逻辑？买一个天才前锋，反而会影响夺冠？
这是足球，还是什么他妈的东方魔咒？
王副主席的脑子要宕机了。
他知道，主席又在考验他们的“悟性”了！
“咳咳！”王副主席果断为领导站台。
他转向一脸茫然的格雷厄姆，用一种“你还太年轻”的语气教导道：“你看问题，只看到了‘术’的层面，而主席，看到的是‘道’！是气运！是玄学！”
“一个球员的名字，往往蕴含着他的命数！‘凯恩’，听听，‘凯’旋的‘凯’，后面跟着一个‘恩’！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胜利，都是别人赐予的，是沾了别人的光！这种气场，怎么能当冠军核心？我们利兹联，要的是霸气，是舍我其谁！而不是指望别人的恩赐！”
“把握生命中的每一分钟，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我们要自己拼搏，不能靠人施舍！”
格雷厄姆张着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你们踏马的不但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
熊欣坐在旁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怕自己再不使劲掐大腿，就要当场笑出声来。
刘主席听完王副主席的解读，表情总算舒缓了些。
“老王说对了一半。更重要的是，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太‘坑’了！专门坑冠军的！这人，我们坚决不能要！”
“把他从引援名单里，永久划掉！”
刘主席大手一挥，为这位未来英格兰第一中锋，判了死刑。
只留下首席球探格雷厄姆，石化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是不是该辞职了？
二十年的职业生涯，他见过贪婪的经纪人，见过刚愎自用的主教练，也见过胡乱砸钱的白痴老板，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决策方式。
辞职的念头，一冒出来，就不可收拾。
格雷厄姆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为自己的眼光，也为那个叫哈里·凯恩的无辜孩子，做最后一搏。
“主席，请恕我首言，足球是一项基于数据、战术和球员能力的运动，而不是……占星术。”
他指着屏幕上凯恩的数据分析图，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曲线和百分比，都曾是他引以为傲的科学武器。
“他的跑动覆盖、射门转化率、他在禁区内的冷静……这些都是现代足球最宝贵的东西！这和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关系！”
刘主席甚至没抬眼皮看那些图表，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格雷厄姆啊。”
“你的问题，就是太执着于‘术’，格局小了。”
“你看到的是一个球员，我看到的，是整个球队的气运流转。”
“你用你的专业在跟我说话，而我，在用我的哲学，给你指明方向。你，懂什么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吗？”
格雷厄姆：“？？？”
他不懂。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专业知识在这里都是对牛弹琴。
“主席英明！”王副主席又一次在恰当的时机，发出了恰当的赞美。
“主席这是跳出了足球看足球！我们买的不是一个前锋，我们买的是一种‘必胜’的信念！是一种冠军气质！”
刘主席对王副主席的解读很满意，他摆了摆手，把格雷厄姆叫到身边。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最后“啪”地一声，反扣在桌面上，推到了格雷厄姆面前。
“这几个人，你去把他们给我搞来。”
屏幕上只有一串清晰的英文名，和他的球探报告的名单，重合度高得吓人。
Sadio Mané (萨迪奥·马内)
Mohamed Salah (穆罕默德·萨拉赫)
Kevin De Bruyne (凯文·德布劳内)
Son Heung-min (孙兴慜)
Neven Suboti? (内文·苏博蒂奇)
Jér?me Boateng (热罗姆·博阿滕)
……
格雷厄姆吓到了。
这些……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球员！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肉眼可见的潜力！
是他花了无数个夜晚，从海量比赛录像和数据报告里淘出来的宝贝！
这个什么狗屁主席，难道真能用他所谓的百度百科搞出来这份名单？
这特么不科学呀？
可……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个用“名字太坑”这种理由否决了哈里·凯恩的男人，拿出了这份名单？
“主……主席……这份名单……”
“如何？”
“我服了，你果然是这个！”格雷厄姆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他作为首席球探的本能反应。
他其实想问：您到底是挑选出这些人的？难道真是百度百科？
王副主席的“被动”再次触发，他知道，又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屏幕上的第一个名字：“各位请看，‘马内’！宝马良驹，而且是‘内’！不是‘外’！说明此人，必是我等肱骨之臣，是自己人，绝无二心！”
他又指向下一个：“‘萨拉赫’！‘萨’，通‘杀’！杀伐果断！‘赫’，赫赫战功！此乃攻城拔寨之利器！一看就是福将！”
格雷厄姆的嘴巴，从“O”型，变成了“Ω”型。
“还有这位，”王副主席的手指滑到了孙兴慜的名字上，脸上泛起了红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祥瑞之兆，“‘孙’！《孙子兵法》的孙！兵家圣人！‘兴慜’，复兴我军之希望，聪敏睿智之尖刀！此名，乃帅才之名，大吉大利！”
“至于‘德布劳内’……‘德’，德才兼备！‘劳’，任劳任怨！‘内’，还是自己人！这名字，简首是为我们利兹联量身定做！完美！”
熊欣默默地再次掏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他觉得有必要把王副主席的这套“姓名学解构主义”理论记录下来，以后说不定能出本书，书名就叫《王氏成功学：从入门到入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