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绛暖星站在自家公寓楼下,一身简单的灰白系运动服,银发用低马尾束着,脸上没化妆却依旧惊艳路人。
她正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身前,后车窗缓缓落下。
“银发妞,上车吧。”沈怀川坐在车里。
“沈总,你到底是老板还是保姆?”绛暖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大清早你这么积极,是要逼我提前转正吗?”
沈怀川单手扶着方向盘,嘴角带着欠扁的笑:“错,我现在是投资人,给你投了这条星途,你现在是我最值钱的资产。”
“你在拿我当股票炒?”她眯着眼瞟他。
“是黄金,”他侧头冲她一笑,“我这人,眼光一向很好。”
绛暖星瞥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懒得再跟他争辩。
车行至星海娱乐旗下的影视培训基地时,沈怀川给她开了车门:“走吧,带你去见经纪人,我的人,放心用。”
培训机构是星海的,独栋小楼,落地窗,墙上挂着各种项目奖杯和艺人合影。
顾冬玉提前就在前台等了,一看就是标准业内精英那一挂。
“沈总,”她笑着迎上来:“绛小姐,我是顾冬玉,以后负责你的全部商务对接。”
初见,顾冬玉表现得极为专业,她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培训流程和星海内部资源配置,对着绛暖星的简历条分缕析,点评重点精准。
“你的优势很明显,形象独特,气质干净,镜头感好,但台词和表演系统性稍欠,这一周集中补强,我们安排了业界最靠谱的老师,按你个人习惯定制课表。”
一小时下来,顾冬玉把各种细节安排得井井有条。
今天的培训课刚结束,顾冬玉带绛暖星去休息区,随手递过一杯常温牛奶:“暖暖,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拍镜头的料?台词课老师还夸你,转头问我‘这姑娘真没学过表演’”?
不等绛暖星回答她又说:“暖暖啊,等会儿我亲自带你过一遍艺人礼仪,走红毯不能再摔了,姐姐怕你把我也带去热搜上。”
绛暖星被她逗乐:“我那是战术性摔倒。”
顾冬玉一秒接话:“对对对,战术性出图。”
几个小时,从绛小姐到暖暖,姐妹味儿迅速拉满,但该叮嘱的细节,该讲的合同,工作安排却一点都不含糊。她能和绛暖星在角落里偷偷吐槽课程水,也能一转身就用职场腔和剧组负责人沟通。
绛暖星很快适应了顾冬玉的节奏,也懒得拒绝对方自来熟的热情。
另一边,星海娱乐拍摄区。
片场内灯光打得炽白,杨导正拿着耳麦,对着一堆剧务发号施令:“走位再靠左一点,别挡住男三的光。”
他站在监视器前,盯着屏幕上男三女配的对手戏,眉头微蹙。
身边的副导提醒:“杨导,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看一眼绛暖星那边的镜头感训练吗?”
杨正达抬腕看了眼表,忽然笑了:“哟,这时间,正好她训练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随手将剧本夹在腋下:“你们继续拍,我去看看。”
他迈着大步往星海培训楼的方向走去,脚步却带着一丝急切。
昨天绛暖星那几场打戏,他是真的惊艳了,动作一镜到底,那镜头剪都不用剪,比他见过的大部分武替都上镜。
关键是她眼神太准了,就像真的白璃从剧本里走了出来。
不过嘛,有人欢喜有人愁。
与此同时,冷夜白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黑皮椅上,手中是一份关于星海娱乐的项目报告,他翻得很快,却一个字没读进去。
视线落在最后一页,绛暖星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盯着那个名字,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虽然己经和好了,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跳回那晚沈怀川把他带走那一幕,还有他和她交谈时她眼中那一瞬的沉默。
像是失望。
他不喜欢她露出这种表情,更不喜欢那个带她走的人,不是他。
他没立场生气,可摔跤的那一幕像钩子一样一首挂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怀川那家伙,她跟他站得那么近,结果今天就被人拐走进剧组了?
他指腹在纸面轻轻,唇线紧抿,眸光暗得几乎快能滴出墨来。
他暗暗地想: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都是沈怀川的错!
冷夜白将文件甩回桌上,他缓缓起身,拿起手机拨通沈怀川的电话,那边响了两声便被挂断。
他轻笑,果断转身:“备车,去星海。”
助理张口想说什么,看到冷夜白那张比平日还要臭三分的脸,只能默默转身安排。
冷夜白站在电梯里,电梯缓缓下降,他的眼神平静,却冷得渗人。
他不喜欢被忽视,尤其是被她。
她明明才看了他一眼,可他出个差的功夫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头就跟别人参加宴会、试镜、拍打戏……
办公室里的沈怀川站在落地窗前等待。
门开了,他看着冷夜白缓缓走进来:“哟,小夜白,怎么突然来巡视民情了?”
冷夜白没回答,走到他对面坐下。
沈怀川看着他:“你这架势像极了我小时候打碎你手办你非要翻我书包的时候。”
“我小时候心眼还不够多。”冷夜白语调微凉,却没有针锋相对。
沈怀川啧了一声,放下酒杯走到办公桌后,嘴角还挂着笑:“说吧,来兴师问罪还是想我了?”
冷夜白轻声道:“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知道啊,”沈怀川坦荡得很,“为了银发妞。”
话音刚落,他故意顿了顿,又轻轻笑了一声:“但这回啊,真不是我拐来的,是她答应的。”
冷夜白看着他,没有责备,也没有怒意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动声色的打量。
“她为什么答应你?”冷夜白问得不轻不重,就像是随口一句。
沈怀川倒也不避讳:“我给了她选择权,她还真的答应了,签合约前连待遇都没谈一句。”
“她图什么?图你的人?”
沈怀川笑出声:“我可没这么自信。”
“你对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