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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川愣了愣，随即噗嗤一笑：“你是查户口的吗？”
“认真说。”
沈怀川靠回沙发，目光略一动：“她不是谁的谁，也不是你的人，我当然可以签。”
“你知道我在意她。”
“我知道，”沈怀川顿了顿，神色终于不那么吊儿郎当了，“所以我才亲自带她进组的，星海的那一摊子破事，我不让她接手，也不让她和那些人打交道，我给她铺的是最干净的线。”
空气沉默了几秒。
冷夜白低头，手指轻轻敲击玻璃杯：“你怕她被欺负。”
“当然，”沈怀川耸肩，“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会多问，但我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她不是那种适合走裙带关系路线的女生，也不该让那些糟心的手段碰她。”
冷夜白抬眼看他，问：“你认真？”
“我不是你，”沈怀川笑了一下，“我没你那么纠结，我可以试试。”
片刻，他开口：“她不属于你。”
“也不属于你，”沈怀川笑着，“夜白，我说这话，不是来跟你抢人，是想提醒你，你要是喜欢，就别磨磨蹭蹭，别等别人都上场了，你还站在观众席。”
冷夜白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挺上心的。”
“谁叫你太不上心？”沈怀川语气随意，却说得很准，“你有感觉却不追人，不追人还吃醋，吃醋了又不吭声，她不是会等你一步一步慢慢来的那种人。”
“我以为你会提前告诉我她签星海的事，”冷夜白语气依旧平静，却带了点莫名的意味，“你不是最不喜欢绕圈子？”
“是啊，”沈怀川笑了笑，“可这次我故意没告诉你，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往这边走。”
“怎么，不怕我真生气？”
“你真生气了，就不会来找我了。”
冷夜站起身理了理袖口：“小时候我从来没跟你争过，但这一次，我不打算让。”
“公平竞争嘛。”他说着抬起酒杯朝冷夜白虚敬一杯。
“我知道，”他顿了顿，像是说给沈怀川，也像是说给自己，“她要是能随谁的心意走，就不是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
冷夜白迈步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一瞬，又停下脚步，语气轻飘飘：“过两天有个酒会，你别穿太骚。”
沈怀川倚在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笑得一脸欠打：“哟？我骚不骚你不是最清楚？”
门关上那一瞬，冷夜白嘴角轻轻一抽，没回头。
这家伙还是这么讨打。
……
星海娱乐的标准培训周期是七天，从基础走位到机位镜头，再到情绪表演，每一步都不算轻松，但绛暖星只用了三天，杨导就拍板通过她的内部试镜。
她本人窝在沙发里啃苹果，秦琼琳发来消息：【你是不是天天都不回家了？怎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连个表情包都不甩我？你是不是又卷得别人都怀疑人生了？】
【Star：我只是让导演看到了希望而己】
【秦琼琳：你是说……你只用了3天，他就快决定让你提档正式进组？】
【Star：差不多】
【秦琼琳：你疯了吧？】
【Star：没有，我是天才】
【秦琼琳：……好吧好吧，等下去你家吃火锅，准备迎接我的到来】
……
“叮咚！”
门铃的作用不是告诉绛暖星“给我开门”的，而是起到一个“我来了，快来迎接我”的作用。
“快快快，我带着火锅奔你而来！”
她胳膊上挂着两大兜子火锅食材，整个人像行走的菜市场精装版。
羊肉卷从塑料袋里探头，虾滑盒子磕得叮当响，宽粉袋子上的火辣辣logo仿佛在炫技。
“今晚，我们就是火锅里的浪漫骑士！”
绛暖星接过塑料袋的手差点抽筋：“你是批发回来的？”
“火锅不囤食材能叫火锅？你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毛肚、牛舌、黄喉、小酥肉、宽粉、虾滑、牛羊双拼……”她一边熟练地往厨房冲，一边大喊，“还有我最爱的香菜…”
“暂停，”绛暖星站起身，“我可以为你挡子弹，但绝不为香菜让步。”
秦琼琳顿住脚，怀里的香菜被她抱得像黄金卷轴：“可香菜才是火锅的灵魂啊！”
“它是来自蔬菜界的叛徒，是绿色的恶意，是锅底里蹦迪的灾星。”
“那葱姜蒜呢？”
“背叛者团伙。”
“洋葱？”
“邪恶紫苹果。”
“萝卜？”
“滚远点。”
“藕呢？”
“水中间谍。”
“冬瓜？”
“泡水的海绵。
秦琼琳一脸生无可恋：“暖暖你是不是火锅界的异类？”
“我是火锅界的精准打击导弹，只炸肉。”
于是，两人进入了火锅斗智斗勇阶段。
秦琼琳：香菜！香菜！偷渡香菜！
绛暖星：分锅！分锅！立刻分锅！
不出十分钟，厨房被分成AB两线。
A线──干净无毒锅。
B线──香菜地狱锅。
“秦琼琳，如果你再用我专属漏勺去捞你那口绿色地狱，我就把你的香菜花盆里！”
“好啊，那我就把姜藏你的牛肉卷里，让你一口下去吃出惊喜盲盒！”
“你敢！”
“我真敢！”
最终，还是锅里的肉肉香气西溢，终结了这场无声战争。
“来来来，投降也要吃肉，”绛暖星夹了一筷子牛肉卷放秦琼琳碗里，“不然等会儿肉都被我干掉了。”
“你就那么爱吃肉？”秦琼琳吸了口宽粉。
“我一生只跪于肉，”绛暖星用筷子指着锅里，“它们是我的信仰。”
“你这是打算在锅里开个肉类动物园？”
“还有土豆。”
“它有通行令吗？”
“是的。”
两人吃到中途，秦琼琳忽然盯着锅里的金针菇若有所思：“你说金针菇是不是像火锅里的艺术家？下去的时候还挺正经，捞出来全成抽象派了。”
绛暖星嘴角微扬：“它是用生命在表达情绪。”
秦琼琳：“表达我己经疯了？”
“表达我爱你但我己经面目全非。”
两人笑疯。
晚饭结束，餐桌上只剩一口小酥肉孤零零躺在盘中央，散发着“我是遗珠”的可怜气息。
秦琼琳歪在沙发上拍肚子：“这顿火锅…没有甜品，是失败的。”
绛暖星抱着iPad刷着甜品图：“楼下那家还开着，奶冻布丁和黑糖冰粉。”
“我立刻下楼冲刺五百米，十分钟。”秦琼琳踢着拖鞋滑向玄关，轻车熟路地按下电梯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然后她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