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的土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黑衣人倒在青铜镜前,胸口插着妹妹的手术刀。他的血不是红色,而是粘稠的墨绿色,正被羊皮古籍疯狂吸收。
"哥......快走......"小雨跪在地上,右半边脸己经完全覆盖龙鳞,金色瞳孔紧缩成一条细线。
羊皮卷吸饱了血,突然悬浮到半空,"哗啦"一声展开——
**它变成了一张三米高的血幕。**
血幕表面鼓起无数人脸形状的凸起,接着"噗嗤"一声,数十只血手破幕而出!
每只手的指尖都长着青铜指甲,抓过的地方留下焦黑的腐蚀痕迹。
最可怕的是——
**这些手的腕部都系着红绳。**
和妹妹小时候戴的平安绳一模一样。
"蹲下!"
我扑倒小雨的瞬间,一只血手擦着她的头皮掠过,扯下一缕金发。发丝在接触血幕的瞬间燃烧,化作青烟被吸了进去。
青铜匕首在我手中发烫。
我朝着血幕中央狠狠一划——
"嘶啦!"
像是划破了一层人皮,暗绿色血浆喷涌而出。但伤口瞬间愈合,反而从裂缝里伸出更多血手!
匕首突然剧烈震动,刀身上的龙纹鳞片全部张开,开始疯狂吸收溅射的血浆。
刀柄烫得我掌心肌肤"滋滋"作响,却死死黏在手上甩不掉。
**"啊!"**
小雨突然惨叫。
一只血手刺穿了她的肩膀,正拖着她往血幕里拽!
我抓住小雨的脚踝往回拖,她的血在地上画出一道刺眼的红线。
匕首吸收的血浆越来越多,最终"铮"的一声——
刀身浮现出暗红色的符咒:
**"血契不可逆"**
五个字像是用烧红的铁烙上去的,每个笔画都在蠕动。
我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选择。
这把匕首从来就不是武器。
**它是契约的载体。**
血幕突然静止。
所有血手缩回幕中,表面开始浮现画面:
- 七岁的父亲跪在祠堂,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 鲜血顺着刀身符文流动,最终汇入供桌上的青铜镜
- 镜中浮现我的脸,而现实中的婴儿床上......
**躺着两条缠绕在一起的龙形胎儿**
画面突然切换。
现场的血幕上,清晰映出我和小雨的倒影。
但镜中的我正把匕首刺入她的后心,而镜中的她......
在笑。
匕首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刀柄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枚青铜钥匙——和之前从肩膀取出的那把正好是一对。
血幕上的画面继续播放:
- 父亲从妹妹心口抽出一根金线,系在钥匙上
- 然后把自己的心脏剖成两半
- 一半留在胸腔,另一半......
**喂给了青铜镜里的黑影**
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己经变成龙爪,刺进我的血肉。
"哥......"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你要选......"
"是履行契约......"
"还是......"
她的左眼突然流血,瞳孔变成钥匙的形状。
墓园所有的青铜镜同时发光。
羊皮古籍从血幕状态恢复原状,"啪"地掉在地上,翻到最后一页:
**画着一把插在心脏上的匕首**
**下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更可怕的是,所有血迹开始倒流——
妹妹肩上被血手刺穿的伤口愈合,黑衣人胸口的刀伤消失,连那些被腐蚀的草木都恢复了原状。
只有匕首上的符咒越来越亮:
**"血契不可逆"**
小雨完全龙化的右眼盯着我,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欢迎回来......"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