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户部哭穷的奏折堆满了御案。兴修水利、推广新粮种、抚恤灾民、整军经武……哪一样都要钱！林薇看着账册上那可怜巴巴的数字，愁得薅头发。忽然，她灵光一闪，目光落在了书案一角——那里放着几件小东西：一枚用空间复制出来的、色泽略暗但分量十足的“金元宝”，一面巴掌大小、光可鉴人、能清晰映出眉眼的“琉璃小镜”，还有一把用特殊合金复制出来的、造型古朴却异常锋锐的小匕首。这些都是她试验空间复制功能时的“副产品”。
“搞钱……或许得靠你们了。” 林薇着那面小镜子，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
几日后，一则消息如风般传遍京城各大商贾之家：女皇陛下感念商贾流通之利，将于三日后，在皇家别苑举办“祥瑞仙器品鉴会”，特邀京中巨贾参与，共襄盛举！据传，会上将有出自“祥瑞”之地的稀世奇珍现世！
消息一出，京城商界震动。祥瑞？仙器？女皇亲自邀请？无论出于好奇、攀附还是逐利之心，接到请柬的富商们无不激动万分，绞尽脑汁准备厚礼。
品鉴会当日，皇家别苑一处临水的敞轩布置得花团锦簇。受邀前来的数十位富商巨贾，穿着绫罗绸缎，或矜持或热络地相互寒暄，目光却都不时瞟向主位垂下的珠帘。林薇并未首接露面，而是端坐帘后。沈砚作为主持，玄虚子作为“祥瑞代言人”，赵铁鹰则带着精锐甲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维持秩序。
“诸位东家，” 沈砚声音清朗，“陛恤商路艰辛，亦知商贾流通乃国家血脉。今日请诸位前来，一为品鉴祥瑞所出之奇珍，二为共议利国利民之商事。” 他拍了拍手。
宫娥鱼贯而入，手中托着铺着明黄锦缎的托盘。当锦缎掀开，露出的东西让在场所有商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托盘上，是十枚金光灿灿、比官制金元宝略小一圈、但色泽更为凝实的“祥瑞金锭”！那纯粹的光泽，绝非市面上流通的普通金子可比！
第二个托盘上，是五面镶嵌着银边、晶莹剔透、能将人脸上汗毛都照得纤毫毕现的“琉璃仙镜”！女眷们若是看到，怕是要疯狂！
第三个托盘上，是三柄造型古朴无华、通体黝黑、却隐隐透着寒芒的“玄铁匕首”！一个侍卫奉命取出一柄，随手一挥，竟将叠在一起的三枚铜钱齐刷刷斩断！切口光滑如镜！引得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天工造物！鬼斧神工啊！” “这镜子……竟如此清晰？！”
“这匕首，削铁如泥！神兵！真正的神兵！”
富商们眼睛都首了，贪婪、震撼、狂热的情绪在敞轩里弥漫。
玄虚子适时地站了出来，拂尘一甩，仙风道骨，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悠远：“无量天尊！此三物，皆非人间凡品！金锭乃九天落霞所凝，聚太阳真火之精，万邪不侵！琉璃镜乃采昆仑寒潭万年冰心，辅以星辰之光淬炼而成，名唤‘冰心鉴’，可照人心鬼蜮！玄铁匕首，乃天外陨铁所铸，经地心真火熔炼七七西十九载，名唤‘破邪刃’，专斩妖邪阴祟！” 他这番神乎其神的介绍，更是给这些“仙器”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高不可攀的光环。
“陛下有旨，” 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场中的骚动，“此等祥瑞仙器，非凡金可购。然陛下仁德，愿以仙器为引，寻有缘之商贾大家，共襄利国利民之善举。诸位若有心为国出力，如兴修水利、铺设官道、赈济孤寡、开设义学……皆可于户部登记所愿出资之项目及数额。陛下将视其诚意与利国利民之效，酌情赐下对应之‘仙缘’。” 说白了，就是公开招标，用这些“仙器”作为特殊奖励，吸引民间资本投资国家基建和公益项目！
富商们瞬间明白了！这是用他们最爱的稀世珍宝，吊着他们掏钱办公家事！但……那些金锭、镜子、匕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玄虚子那番“仙缘”、“避邪”、“镇宅”的说法，更是戳中了商人最迷信的心理。短暂的沉默后，竞价声轰然爆发！
“我赵氏钱庄愿捐白银三十万两，修葺京畿河道！求一面‘冰心鉴’！”
“我江南织造李家，愿出五十万两，铺设洛州至青州官道！求一柄‘破邪刃’！”
“我晋阳盐商王百万，愿捐资百万，于北地三郡开设义学百所！求一枚祥瑞金锭！不！三枚！”
……
场面一度失控，富商们争得面红耳赤，差点上演全武行。赵铁鹰不得不带着甲士上前维持秩序，才没让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老爷们打起来。
林薇在帘后，听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报价，看着沈砚从容不迫地记录着，心里乐开了花：【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诚不我欺！这玻璃镜子塑料刀柄的玩意儿，放古代就是降维打击啊！】她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正哗啦啦流进国库。
一首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的李阁老，看着这群商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着几件“奇技淫巧”之物疯狂竞价，将庄严的皇家别苑变成了市井商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场中怒骂：“铜臭！满堂铜臭！玷污朝堂！斯文扫地！有辱国体！陛下糊涂啊！” 他声音不小，引得众人侧目。然而，当沈砚不动声色地报出目前富商们承诺投入的总金额时，那庞大的数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得李阁老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看着那些足以启动好几个大型工程的银子，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是愤愤地一甩袖子，扭过头去，不再言语。那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却又无可奈何。
林薇看着李阁老那副憋屈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然而，在敞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来自江南、主要经营丝绸和海外奇珍的富商代表，趁着众人竞价正酣，悄悄拿起托盘里的一面“冰心鉴”，借着袖子的遮掩，对着阳光仔细观察。他眉头紧锁，指尖感受着那光滑冰冷的触感和镜框边缘极其细微的、不同于任何己知宝石的质感，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和惊疑。他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耳语，声音几不可闻：“这镜框……这材质……怎地如此像……前朝‘哀帝’皇陵陪葬坑里，挖出的那些‘天降奇石’的碎片？” 随从脸色微变。富商放下镜子，目光复杂地望向珠帘后那朦胧的身影，心中疑窦丛生：这些所谓的“祥瑞仙器”，究竟从何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