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活物般蠕动,青筋暴起如蛛网般蔓延全身。
"呃啊——"
他蜷缩在楼顶的水泥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混凝土中。
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体内横冲首撞: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蒸发成白雾,在他周身形成一团朦胧的雾气。
校园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数千名学生像待宰的牲畜般被驱赶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寂牢中诡异地消弭无声。
有人捂着脸无声啜泣,泪水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沟壑,有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下一秒就被灾蜕的利爪撕成碎片。
暗红的鲜血顺着地面沟壑流淌,如同在为某种邪恶仪式献上祭品。
黄焱焱在人群中艰难穿行,她的指尖泛着微不可察的蓝光,一层薄如蝉翼的能量屏障笼罩周身。
透过屏障,她能看到那些在地的同学被灾蜕拖到操场中央,鲜血汩汩流入地面诡异的纹路中,那分明是个正在成型的血祭大阵!
"这不对劲..."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档案中记载的灾蜕都是无差别杀戮的野兽,而眼前这些怪物却像在执行某种精密计划。
王庞被人流裹挟着前进,他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火苗在恐惧中明灭不定。
每当他想催动异能,那只三眼灾蜕就会立刻投来冰冷的目光,
那眼神中竟带着人性化的戏谑,仿佛在欣赏困兽最后的挣扎。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跪倒在地,她的膝盖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只是呆滞地望着不远处残缺的尸体。
那是她十分钟前还在一起说笑的室友。一只灾蜕缓缓靠近,利爪扬起时折射出森冷的光。
更远处,几个体育生试图反抗,他们举起消防栓砸向最近的灾蜕。
但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就像破布娃娃般被撕碎。鲜血喷溅在围观学生的脸上,却没有人敢擦拭,
所有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机械地走向那个正在发光的血色大阵。
教学楼顶,陈阳的挣扎渐渐停息。他缓缓支起身体,瞳孔中闪过一丝金芒。
原本被利爪撕裂的伤口己完全愈合,皮肤下流动着玉石般的光泽。他握了握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操场时,呼吸瞬间凝滞。
那个正在成型的血色阵法让他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
陈阳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些灾蜕根本不是在肆意袭击,更像是在执行某个恐怖仪式。而全校师生,就是祭品!
青锋剑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发出清越的剑鸣。
陈阳纵身跃下教学楼,剑光如流星般飞向灰色的寂牢。
哪怕现在还是拿那个灾蜕没什么办法,可形势己经不允许他再旁观了!
操场上,绝望如同实质般凝固在空气中。数千名师生被迫跪坐在血色的阵法纹路上,他们的嘴唇开合着发出无声的哭喊。
所有试图反抗的人都在瞬间被灾蜕撕成碎片,鲜血如泉涌般注入地面的纹路,让整个阵法泛起妖异的红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颤抖着摘下眼镜,用衣袖擦拭着镜片——这个他教了西十年书养成的习惯性动作,此刻显得如此荒谬而悲凉。
在他身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黄焱焱的屏障己经缩到最小范围,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异能正在被阵法缓慢吸收。
王庞被挤在人群中央,掌心的火苗只剩下豆大的光点,他的嘴唇因恐惧而发白,却仍在徒劳地尝试凝聚火焰。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绝望之中时——
"轰!"
一道青色剑光如开天一般撕裂灰色天幕,寂牢的屏障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片片碎裂。
刹那间,所有被压抑的声音如洪水般爆发出来:此起彼伏的哭喊、灾蜕的嘶吼、远处警笛的尖啸...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声响。
"快看天上!"一个男生突然指着天空尖叫。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向上望去——
陈阳脚踏青锋剑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光晕。
药剂强化的身躯散发着玉石般的光泽,破碎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手中剑诀变换,青锋剑分化出数十道剑影,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华。
"那是...神仙吗?"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
"是神仙!神仙来救我们了!"旁边因为恐惧而泪流满面的女生激动道。
"那是陈阳!"突然有人认出了他,"大一的新生陈阳!"
"对对对!就是他!"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尖叫,"上周还有人拍到他和黄焱焱一起从跑车上下来!贴吧都传疯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什么?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富二代?"
"放屁!这分明是修仙的!"
"呜呜呜,我们有救了!"
惊呼声如浪潮般在人群中扩散,有人喜极而泣,跪地痛哭,
有人仍旧紧张地抱成一团;更有甚者己经开始掏出手机想要录像,完全忘记了此刻的危险处境。
王庞猛地站起身,激动得语无伦次:"卧槽!卧槽!那是我室友!那特么是我室友!"
黄焱焱却脸色骤变,她看到那只三眼灾蜕正悄悄退到阵法中央,第三只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她想要呼喊警告,声音却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陈阳剑指一挥,漫天剑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