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

第33章 真相

第三十三章 真相

兄妹俩心中有了计较，便都轻松了许多，说笑着返回到了宴席上。

之后的酒宴进展得很顺利，吃酒的吃酒，听曲的听曲，酒足饭饱后，宾客们便一一跟老郡君道了别。

宾客虽散，但永安侯府的族人却没有离去，此刻都聚到了侯府的花厅里。

老郡君身侧围坐着几位旁支夫人，鎏金香炉里飘出的沉水香气，混着案上时新瓜果的甜腻气息，在暖阁中织成一层温 软的纱。

"今日那九曜连珠的焰火真是绝了！"

右首一位着石青色褙子的夫人轻摇团扇，眼角笑纹里漾着惊叹：

"听说光打点军巡铺和火政司就得花百两银子，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操持的？"

"定是砚舟这孩子！" 左首的夫人拍了拍老郡君的手背：

"去年您说喜欢听南曲，他便请了梨香院的班子唱了半月，心思最是绵密。"

"我倒觉得像牧野的主意！"

另一位夫人捻着蜜饯轻笑，"上月他偷偷在花园搭了个鞦韆架，哄得老姐姐您直夸有趣，这鬼灵精怪的劲儿可不是谁都有的。"

"说不定是旭初呢？" 有人轻声插嘴，"他在江南办差，赶不回寿宴，指不定就备了这份大礼补偿嫂嫂。"

坐在下首的宋砚舟听着长辈们的揣测，象牙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

他偷瞄祖母眼角舒展的笑纹一眼，心情很是复杂，自认孝顺的他竟然不知祖母喜欢这般热闹的焰火！

越想，他越觉着若告诉祖母这焰火是心兰所准备，祖母对心兰生出的不喜定会烟消云散！

卿表妹不懂事，不愿意帮心兰，那只有他来帮了。

思及此，宋砚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这焰火并不是我们兄弟几个准备的，不过这人也不难猜，其实正是……”

“你这孩子，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不待宋砚舟把话说完，老郡君却先一步打断了他。

她朝白卿卿看了一眼，笑着道：

"卿丫头早与我打了哑谜，说要送个‘漫天星斗落玉盘 "的寿礼给我，我当时没有猜到是什么，看了这焰火，哪还能不知这是哪个小机灵鬼的巧思！"

秋嬷嬷轻轻一拍手，扬声叹道：

"方才赵姑娘和二表姑娘还说大表姑娘没有准备寿礼，亏得她沉得住气，由着人误会，直到焰火升空时才叫人恍然大悟，还真是给了老郡君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可不是嘛！"

一位夫人抚着胸口感慨，"那九色焰火在夜空炸开时，我这把年纪的人都激动得掉了眼泪，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份惊喜呢！"

白卿卿被几位夫人夸得俏脸通红，“夫人们喜欢，我的心意就没有白费！”

听着满屋子的笑声，宋砚舟尴尬地抿紧了唇瓣。

他本还想为心兰争取一下，说焰火是她与白卿卿一起准备的，可心兰竟当众质疑过白卿卿没有为祖母准备礼物，他若再帮心兰邀功，只会引起众人的质疑。

思及此，他只能讪笑着点点头："原是祖母早就猜透了……"

老郡君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孙儿僵硬的侧脸，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向长子宋淮：

"听闻赵姑娘的病好些了，只是她在侯府出了这档子事，咱们总得给赵家一个交代，那面粉的事可查清楚了？"

宋淮原本因焰火受赞而舒展的眉头，此刻又蹙成了一个川字：

"已经让宋德盘问过厨房众人，确实是有人在头炉点心的面粉里掺了东西，眼下正在追查下手的人。"

"面粉被人动了手脚？"

旁支夫人们面面相觑，茶盏碰撞的脆响在厅内骤然停住。

赵姑娘席间突然发疯，原以为是中了邪，竟真是点心出了问题？！

可众人都用了点心，为何只有她出事？

就在此时，宋砚舟猛地转头看向白卿卿，眼中怒意几乎要溅出来：

"果然是你！宴席上的糕点是由你来负责，你为何要在点心上动手脚，害心兰和赵姑娘出丑？"

一直沉默的林晚荣也摇着团扇开口，语气里满是失望：

"卿卿，我知道你与心兰有些嫌隙，可寿宴之上怎能如此胡闹？你须知你们同气连枝，毁了心兰对你又有何好处？"

面对两人的指责，白卿卿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

"原来真是面粉被人动了手脚……好在开席前出了那档子事，不然今日我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林晚荣被白卿卿说得一头雾水，正要再质问几句，却被宋淮一道厉色打断：

"晚荣！事情原委尚未查清，你怎可单凭猜测就冤枉卿卿？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再因偏见而错怪于她！"

当着族人们的面被夫君斥责，林晚荣掐着帕子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声音都带了颤：

"可……寿宴点心是卿卿负责的……"

"正因如此，才更能证明她的清白！"

宋淮压着怒意道出内情，"卿卿一早便去了点心房，谁知中途有下人打翻了未烤制的点心坯子。亏得她早有准备，让珊瑚去‘味珍斋’订了替补点心，这才没误了开席。如今查出有问题的，正是那批被打翻的点心。"

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若是卿卿有意为之，何必多此一举去订外间点心？又怎会恰恰避开了有问题的那些？"

“可，既然换掉了点心，赵姑娘和心兰怎还会出事？”

宋淮冷道：“那一炉点心没有完全打翻，还留下了几块，下人就将这几块一同摆进了碟子里！因为和别的点心样式不同，下人多了个心眼，将那盘点心摆在了自家人身边！”

众人恍然，赵姑娘本来不会吃到那盘点心的，可她与白心兰亲近，特地坐到了她的身边，这才出了事！

"阿弥陀佛！" 一位夫人双手合十，"幸亏卿卿丫头机警，不然宾客们皆如赵姑娘那般，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定是哪个黑心肝的想搅黄大嫂的寿宴！"

另一位夫人气得直拍桌子，"侯爷可一定要严查，绝不能放过这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