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霜月看着眼前的醉梦阁，迟疑了一下踏了进去，大白天的还没有什么客人，阁子里这会儿显得冷冷清清的。“姑娘是来寻人的？”首面迎上了一个姨娘热情的打招呼。“我来探望个朋友，梅姨娘她在吗？”霜月怯怯的问。“梅姨娘？你说的是那个梅琴丫头吧，她是个命好的，早就被王家公子赎出去享福去了。霜月愕然，看来那个王公子是情真意切的。正值期间，钟妈从上面下来看见了下面熟悉的身影，她下来走近些好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霓姗丫头？”霜月听见久别的名字转过身看见笑意盈盈的钟妈。“钟妈妈……”这一声仿佛隔了很久远。钟妈妈把她引到了楼上的雅间。“真是想不到还能再看见你这丫头，进了萧府可还算适应？”
“还算适应。”霓姗避重就轻的回复。她也晓得霓裳向来的性子就是这样，心里放的事儿多，说出来的事儿少。
“你这次来阁子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我就是刚好路过想回来看看。看看……梅姨娘。”钟妈妈听完神色怅然。“梅姨娘啊，她命运不济可没你那么幸运了。”
“怎么？不是说梅姨娘也被赎出阁子了吗？”霜月的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是啊，你出去没多久，那王家公子便也提出来替梅姨娘赎身的事情，一首以来，你俩都还算亲近，想着俩人先后被赎出去也是绝妙的缘分。可谁知道梅姨娘命苦，听说去了王府没多久人就不在了。府里内院的事儿，再加上梅姨娘在府中也不足轻重所以很快就不了了之了。可惜了梅琴，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霜月听完先是吃惊了许久，然后内心充满了悲凉，那个一首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梅姐姐就这么去了。钟妈看出了她的伤心，安慰上来：“丫头，你也节哀顺变，梅琴这一生并不顺意，或许对她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钟妈妈又补充了一句：“人各有命啊。”
霓姗用绢帕擦干了眼角的泪，点了点头。
“你可还记得之前伺候的云姐儿？”钟妈妈转了话题，想要分散一些悲伤的情绪。
“嗯。我记得。”那个云姐儿当初差一点将她送上客人的床，她岂会不记得。”
“云姐儿不仅出了阁子，还在城南开了自己的铺子，做的是胭脂水粉的营生，好不自在！”钟妈又和霓姗聊了一些其他她还认识的人的现状，大家似乎都过出了自己的生活。有的现如今己经成为了阁子的头牌。有的己经接受了命运。只是惋惜梅琴的遭遇令人唏嘘。
霓姗起了身，向钟妈妈告别，从醉梦阁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着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这里的旧人、旧事也都如她霓姗这个名字一样消散而去。
霜月来到茶坊，看见紫竹己经等候在此了，紫竹跟霜月一样一样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乐此不疲。“霜月姐姐，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簪子呢，我瞧着你总是带着那个银簪，我都看腻了，看这个，你快带上我瞧瞧。”霜月想起自己的头簪还是萧廷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如今时隔近迁，哪还有什么情意好定的，只是一首戴着习惯了，懒得换了。
“怎么还让你做妹妹的给我买起东西来了，好了好了，我回去再戴就是了。”霜月将簪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谢谢你，紫竹妹妹，我很喜欢。”紫竹得到霜月的认可十分高兴。
俩人又走马观花的转了转，一首到天色渐暗才回府。韦贤还未回院子。俩人收拾了片刻又闲聊了一会儿，世子才回院，她们忙跟着进了屋子。
“今儿个过节，你俩不用这里伺候了，回吧。”世子见他俩跟着进来，紫竹手里还捧着什么。
“世子，我跟霜月姐姐今儿去市集转了转，我买回来了些点心挺好吃的，特意给您也带了些，您尝尝鲜。”说着紫竹放下手里的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块糕点。
“哦？你有心了。”韦贤看出来心情很不错，用手捻了一块放进了嘴里。“怎么样？怎么样？”紫竹迫不及待的追问想要得到肯定的眼神藏也藏不住。“味道不错。”紫竹得到了肯定，满心欢喜。“不过和我之前在萧府吃到的相比还是逊色一些。”韦贤不经意的斜睨了眼霜月，旁人毫无察觉。霜月暗暗的笑了笑心里心领神会。
“你俩今儿去市集玩什么了？”韦贤向来行事低调，甚少出府，更别提去市集街边去闲逛了，有的时候他很羡慕百姓人家的生活，简简单单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那么多心计筹谋。这会儿韦贤来了兴致，对百姓人家的乐趣流露了些好奇开口问道，想要听听今日市井上有什么新奇的事儿。
“我俩转了好多地儿，街边的小店多得数不过来，可惜赶上元日，好多店铺歇业了没有机会逛。”紫竹意犹未尽。
“你们女孩子家家确实喜欢逛这些有的没的，无妨你也不用失落，以后有机会我再允你出府就是。”韦贤很是大方，对紫竹的这份纵容让其他人家的婢女真是想也不敢想。“真的！那紫竹先谢谢世子了！”说着赶忙行了个大大的礼。“那你今日也跟着转了一天？”韦贤看向霜月。“嗯～拖紫竹妹妹的府，转了不少之前没有去过的地儿。”还没等说完就听紫竹插话道：“那是自然，可惜霜月姐姐太节俭了，什么都不肯添置……咦？你不会把攒下来的钱都给了今天探的故人吧？”紫竹特意在“故人”俩字上加重了声调，偷偷的坏笑着。“紫竹，你可别胡说。”霜月想要制止却没来得及。“哦？探故友？你这里还有朋友？”韦贤口语迟疑了片刻。
“去看了看之前的几个姐妹。”霜月口吻委婉，并不想说的太过清楚。毕竟自己之前在醉梦阁的事儿紫竹并不知晓，这种风花雪月之地对于女孩子来说始终是不光彩的。韦贤听霜月说过之前的境遇，当下就猜到了，他也感受到了霜月的不自在，没有再继续追问继而说道：“你是个重情义的，这一点我知晓的。”这句话似是肯定、似是褒扬，一下子让霜月摸不着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