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能吃烧鸡吗?”
“吃不了烧鸡,就做鸡汤呗。二嫂应该会做吧?鸡汤最补人。前几个月最重要,多炖几只补补。”吴金巧说。
老爷子自己的退休金,不是补贴给程和平,就是给程永娇。反正落不到吴金巧身上,她乐得看罗继春难受。
罗继春眼睛都红了。
偏程建国竟然还答应。
“爸……”
“怎么,你这当大嫂,也想要关心关心小姑子?”程建国问。
罗继春不甘心的闭嘴。
程宛低着头,一首到吃完饭,才吞吞吐吐的凑过来:“我妈说了她几句,她哭着跑了……”
程树问:“你妈说她什么了?跑了多久?”
程棉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思最重,也最懂事。一般事情不会毫无顾忌跑出去的。
程宛说不出口。
程树心口似火烧。
她腾地冲到李芸跟前:“程棉怎么了?阿姨你下午是不是也在?”
李芸说:“就是大嫂说她几句,她不高兴。”
“说她?大伯母有什么资格说她?说她什么了?”
听到动静的罗继春走来冷笑,“有什么资格?我这个当大伯母的没资说她?你是觉得她不是程家人?不是程家人别吃程家这碗饭,别住着程家的屋子。”
程树暴怒:“没吃你的也没住你的,怎么?咱程家是大伯母当家了?管到我们家头上来了?”
“你家程棉说那种话不该管?她说你比和平聪明,这不就明摆着挑拨离间?”
“哈?说句实话是挑拨?挑拨什么了?你天天跟人说程和平比程宛聪明,是不是也挑拨他们兄妹不和? 我还没见过当妈的挑拨自己儿女的呢!”
那句不过是罗继春撒气的话头,罗继春哽了一下,忽略掉程树最后的话,转而撒泼:“实话,看看,你的实话终于说出来了。你也觉得你比和平聪明?程棉就是跟你学的吧?考了第十咋还有脸跟我们第一比呢?你们就是嫉妒我们和平成绩好!”
程和平面红耳赤,他可不需要罗继春这样为他出头。第一就是第一,管人家说什么,说再多程树也没他考得好啊。
这么说,反倒让人觉得他怕了程树一样。
“妈,你别说了。程树,还是先找程棉要紧。天都黑了,她在外面不安全。”
程树指着罗继春鼻子说道:“程棉就是我亲妹妹,你再欺负她,别怪我揍你!”
说完,程树出门去找程棉。
罗继春气得发抖:“她说什么?她敢打我?我是她大伯母!”
程和平默默指了指程永福。
那是她三叔,亲的。
程永福:“……礼貌吗?”
“大嫂,你就期待程棉没事吧。程树啥事都做得出来,别说打你,就是闹你们单位,在你们单位拉横幅撒泼打滚她也不是做不出。你说你惹她干嘛?”
说完,也不管罗继春的脸色,和吴金巧一块找人去了。
其他邻居也纷纷帮忙。
罗继春失了脸面,想找程建国做主。
程建国却喝多了酒,睡得死沉。
陈素怡首到她们吵完了才出来,看一眼罗继春:“真当家里你做主了?老二心善,真当程棉是亲闺女,你这么欺负程棉,他能安心给和平补课?为了你自己儿子,你也积点德吧。”
提到程和平,罗继春瞬间熄火。
她不能影响了程和平的前程。
陈素怡朝程宛招招手,“你跟程棉玩的好,平时都去哪里玩?有没有能藏身的?小孩子嘛,受委屈躲起来正常。”
程棉才来省城多久,大晚上能去的地方有限。肯定是去过的。
程宛忙说了几个她们去玩的地方。
“厂子后面的芦苇荡,程棉说那里跟她老家河边很像,她喜欢那儿……”
程和平忙带着程宛朝河边赶去。
芦苇荡很大,程和平先找到程树她们,才一块去芦苇荡,好半天才找到哭睡过去的程棉。
“你这孩子,要死了你,大晚上的惊动这么多人找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李芸担惊受怕,此刻都化为怒气,朝着程棉冲去,举起手就要打她。
程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程棉揽在怀里。
“你也知道她是你女儿!”
“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最亲近的人都不护着她,她还在这个家里待着干什么?”
李芸心中一痛,“可是……我也是为她好……”
“芸姨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和我爸都把程棉当亲人,只有你将自己当外人。你总觉得程棉不懂事不乖,我们会不要她。我告诉你,她就是我亲妹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退一万步讲,你有手有脚,能挣钱能干活,能娶到你是我爸幸运。偏偏你自己挺不起腰杆子,还要压着你自己女儿弯下腰!”
说完,程树拉着程棉回家。
李芸留在原地,半晌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程建国第二天清早起来,就听罗继春说了昨天的事。
她掐头去尾,只说程棉嫉妒程和平考第一,非说自己姐姐更聪明,想要压程和平一头。罗继春护子心切,才骂了程棉。
“……一个小丫头,说不得骂不得,稍微有些不如意就跑出去,好像咱们怎么虐待她似的……”
程建国脸色一沉。
罗继春话还没说完,程树就从自己房里冲出来,将手里刚洗漱完的水盆哇啦一倒,浇在罗继春身边。
罗继春半边裤子都湿了,啊的尖叫出声。
”程树,你要死了!“
程树横眉竖眼:“大伯母也别颠掉黑白,昨天你们在厨房吵,家里人是不在,隔壁叔叔阿姨可都在呢,要不请大家来评评理,看你说的对不对?
程建国惊怒:“程树,这是你大伯母!”
“对不住,手滑倒偏了。”程树将盆一收,转头问程建国:“我家程棉做了什么,她爸妈都还健在,没听说过让别人代为管教的。那以后程和平程宛有什么,我爸芸姨能不能骂?三叔三婶能不能骂?再不济还有爷爷奶奶呢,家里什么时候大伯母做主了?可以开口撵我们家的孩子了?”
罗继春气道:“那你家程棉说话不好听,我还不能说她了?就由着你们小辈跟我蹬鼻子上脸?”
程树没理她,继续对程建国说:“爷爷,咱家对程棉,邻里街坊都看着,都说您是厚道人,别让大伯母给您脸上抹黑。”
程建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