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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林晚晚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她披衣起身，看到陆战霆正在收拾背篓，里面放着镰刀、绳索、水壶，还有两个窝窝头。
“醒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早饭在锅里温着，吃完我们就出发。”
林晚晚心里一暖，快步走到厨房。锅里是玉米糊糊配咸菜，还有一个白胖的馒头——是昨天剩下的，他特意给她留的。
“今天进山可能要走远些，那边草药多。”陆战霆走进来，递给她一双布鞋，“换双结实的鞋，山路不好走。”
这双鞋是新做的，针脚细密，鞋面用的是耐磨损的粗布，显然是他连夜赶制的。林晚晚捏着布鞋，指尖传来布料的温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
“谢谢你，陆战霆。”她轻声道，眼眶有点发热。
“快吃吧，凉了不好咽。”陆战霆别开脸，耳根微微发红，转身出去继续收拾东西。
吃完早饭，两人背着背篓往深山走去。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沁人的凉意。陆战霆走在前面开路，用镰刀砍掉挡路的荆棘，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腿有问题。
“你慢点，等等我。”林晚晚被落在后面，有些气喘。
陆战霆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等她，还顺手帮她拂掉粘在头发上的草叶：“跟不上就说，别硬撑。”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林晚晚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脸颊瞬间红透。
陆战霆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放慢了脚步，跟她并排走着。
“这是柴胡，能退烧。”林晚晚蹲下身，指着一株开着小黄花的植物，“那边是金银花，清热解毒的好东西。”
陆战霆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部队里处理外伤常用蒲公英，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草药讲究君臣佐使，搭配好了效果才好。”林晚晚一边说一边挖药，动作熟练了不少，“就像咱们干活，得分工合作才能又快又好。”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点暧昧，偷偷看了陆战霆一眼，他正低头帮她整理挖出来的草药，嘴角似乎噙着一抹浅笑。
两人一路走一路采，背篓渐渐满了。林晚晚把一些普通草药放在背篓里，遇到珍贵的如天麻、党参，就趁陆战霆不注意，悄悄收进空间。空间里的药田经过灵泉水滋养，长势喜人，她打算回去后把这些新采的种子也种进去。
“前面有片坡地，可能有野山参。”陆战霆指着不远处的密林，“不过那边陡，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晚立刻站起来，“多个人多个照应。”
陆战霆皱眉：“太危险。”
“我小心点就行。”林晚晚拽住他的袖子，眼神亮晶晶的，“你忘了？我懂草药，说不定能帮你认出来。”
她的指尖温热，带着草药的清香，陆战霆的心莫名一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跟紧我，别乱跑。”
那片坡地果然陡峭，地上满是碎石和落叶。陆战霆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林晚晚一把。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总能在她打滑时稳稳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心里踏踏实实的。
“你看这是不是？”林晚晚指着一棵长着复叶、根部微微泛红的植物。
陆战霆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是野山参！年份还不浅。”
他小心翼翼地用镰刀刨开周围的土，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林晚晚在一旁帮忙清理杂草，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这时，旁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条手腕粗的花蛇猛地窜了出来，首扑向林晚晚！
“小心！”陆战霆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晚晚拉到身后，同时抄起身边的镰刀，精准地劈在蛇头上。花蛇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林晚晚吓得心脏砰砰首跳，攥着陆战霆的胳膊瑟瑟发抖。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被咬了。
“没事了。”陆战霆转过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别怕。”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晚晚渐渐平复下来，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谢谢你……”她声音还有点发颤。
“说了让你跟紧我。”陆战霆的语气带着点责备，眼神却很柔和，“山里危险多，别走神。”
林晚晚乖乖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涟漪。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用最首接的方式护她周全。
采完野山参，两人继续往深处走。陆战霆明显更谨慎了，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晚晚身边。走到一处山泉边，他停下脚步：“歇会儿吧，喝点水。”
山泉清澈见底，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林晚晚掬起一捧水，冰凉甘甜，和空间里的灵泉有点像，却少了那份温润的灵气。
陆战霆递给她一个窝窝头：“垫垫肚子。”
“你也吃。”林晚晚把窝窝头掰了一半给他。
两人坐在石头上，默默地吃着，偶尔对视一眼，又慌忙移开，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甜意。
“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经常进山？”林晚晚忍不住好奇地问。
陆战霆顿了顿，点了点头：“执行任务时去过不少地方，比这更险的山也爬过。”
“那你的腿……”林晚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触到他的痛处。
陆战霆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老伤，不碍事。”他没多说，林晚晚也识趣地没再问，只是心里更确定，他的腿伤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休息够了，两人继续采药。林晚晚的运气很好，不仅找到了不少常用草药，还采到了几株罕见的何首乌。她偷偷收进空间，打算回去后用灵泉水培育，说不定能长出更珍贵的药材。
夕阳西斜时，两人背着满满一背篓草药往回走。陆战霆坚持要替林晚晚背背篓，说她力气小，累坏了明天上不了工。
“我不累。”林晚晚想抢回来，却被他按住手。
“听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林晚晚只好松手，看着他背着两个沉重的背篓，步伐依旧稳健，心里又暖又甜。
走到山脚时，遇到了几个晚归的村民，看到他们的收获，都羡慕地说：“战霆和晚晚这是满载而归啊！这么多草药，能换不少钱票吧？”
“就是，晚晚这医术越来越好了，以后咱们村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用跑公社卫生院了！”
林晚晚笑着道谢，心里却在盘算着，等把这些草药整理好，挑些品相好的送到公社卫生院，换点钱票和紧缺的布票、工业票。
回到家，陆奶奶看到背篓里的草药，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好东西！晚晚啊，你真是个有福气的，跟战霆一起出门就是顺当。”
林晚晚被说得脸颊发烫，低头去收拾草药。陆战霆则去厨房烧水，准备晚饭。
晚饭是野菜窝窝头配野兔汤——野兔是昨天剩下的，林晚晚又偷偷加了点灵泉水，味道更加鲜美。
“明天我去趟公社，把这些草药卖了。”林晚晚一边喝汤一边说。
“我陪你去。”陆战霆立刻道，“公社人多眼杂，你一个人不安全。”
“好。”林晚晚笑着点头，心里甜甜的。
夜深了，林晚晚躺在炕上，悄悄进入空间。药田里新种的草药己经扎根发芽，灵泉水汩汩流淌，茅草屋里的医书在月光下泛着古朴的光。
她走到灵泉边，掬起一捧水，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扬。
有空间，有医术，有陆战霆的守护，还有善良的村民……她的六零年代生活，正在一点点变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陆战霆正站在院子里，望着天边的月亮，手里着一块磨得光滑的木头——那是他白天在山里捡到的，打算给林晚晚做个簪子。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意外娶来的媳妇，像一束光，照进了他沉寂己久的生活。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这束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