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村口的大槐树下就围了一群人,交头接耳,神色慌张。
“听说了吗?陆家那个新媳妇被举报了!”
“举报啥?她不是挺好的吗?还帮张老太治好了伤……”
“嘘!小声点!说是搞封建迷信!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治病,这可是‘破西旧’要查的大事!”
林晚晚刚走到村口,就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咯噔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林秋月和王翠花搞的鬼。
果然,没走两步,就看到王翠花叉着腰站在大队部门口,正对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哭诉:“李书记!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林晚晚就是个妖女!天天神神叨叨地弄些野草给人治病,这不是搞封建迷信是什么?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红旗生产大队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那中年男人是公社派来的驻队书记李建国,负责监督“破西旧”工作,脸色严肃地皱着眉:“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林秋月从旁边钻出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担忧,“李书记,前几天她还给张老太用那些不知名的野草敷伤,说是能活血化瘀,我看就是装神弄鬼!张老太年纪大了糊涂,可不能被她骗了!”
“还有还有,”王翠花连忙补充,“她昨天还给赵铁柱媳妇送了一包‘仙丹’,说是能治腰疼!这不是封建迷信是什么?我看她就是想腐蚀咱们贫下中农!”
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看着林晚晚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这年头,“封建迷信”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要被拉去批斗的。
林晚晚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心里冷笑。想用“破西旧”整垮她?也太天真了。
“王婶娘,林秋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林晚晚一步步走过去,声音清亮,“我给张老太用的是正经草药,不是什么野草。赵铁柱媳妇的腰疼,是累出来的劳损,我给的是活血化瘀的药膏,都是正经的医理,怎么就成封建迷信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谁信啊!”王翠花梗着脖子喊道,“除了赤脚医生开的药,其他都是歪门邪道!”
“是吗?”林晚晚看向李书记,不卑不亢地说,“李书记,我用的草药,都是《赤脚医生手册》上记载的常见药材,有消炎止痛、活血化瘀的功效,不是什么封建迷信。张老太和赵铁柱媳妇都能作证,我的药是不是真的有用。”
李书记皱着眉,没说话。他知道“破西旧”的重要性,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
就在这时,张桂芳扶着她奶奶匆匆赶来,老远就喊道:“李书记!您可别听王翠花胡说!晚晚给我奶奶用的药可管用了!之前赤脚医生都说要躺个把月,晚晚用了药,三天就能下地了!这是本事,不是封建迷信!”
张老太也跟着说:“是啊李书记!那丫头是个好娃,心善,医术也好,可不能冤枉她!”
紧接着,赵铁柱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包:“李书记,晚晚给我媳妇的药膏确实管用,昨天还疼得首哼哼,抹了药膏,今天就能下地做饭了!这药是好东西,不是啥歪门邪道!”
有了这几个人作证,村民们也纷纷附和:
“是啊李书记,晚晚是个好姑娘,帮了不少人呢!”
“王翠花就是嫉妒,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好!”
“我看就是她们母女俩想找茬!”
王翠花和林秋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这么多人帮林晚晚说话。林秋月急了,指着林晚晚喊道:“她就是搞封建迷信!我昨天还看到她对着一个银锁念念有词,肯定是在搞什么妖术!”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晚晚脖子上的银锁上。那银锁样式古朴,确实有点“老物件”的样子,在“破西旧”的风头上,确实容易引人怀疑。
王翠花眼睛一亮,连忙道:“对!就是那个银锁!一看就是封建糟粕!李书记,快把那锁没收了,再好好查查她!”
李书记的目光也落在了银锁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晚晚心里一沉,这银锁是空间的关键,绝对不能被没收。她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刚想解释,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肩膀。
“这银锁,是她母亲的遗物。”陆战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母亲是城里的医生,去世前把这锁留给她,说是祖传的念想,不是什么封建糟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翠花和林秋月,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意:“至于草药,《赤脚医生手册》里写得清清楚楚,活血化瘀的草药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不是封建迷信。她们母女俩恶意举报,是不是想破坏‘破西旧’的正确方向,故意制造矛盾?”
这话分量极重,把“恶意举报”上升到了破坏政策的高度。王翠花和林秋月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不是!我们不是!”
李书记脸色缓和了些。他知道陆战霆是退伍军人,觉悟高,说话有分量。再加上这么多村民作证,显然是王翠花母女在找茬。
“陆战霆同志说得对,”李书记沉声道,“治病救人是好事,只要用的是正经方法,就不能算封建迷信。王翠花,林秋月,你们恶意举报,扰乱秩序,罚你们去清理大队部的猪圈,反省三天!”
“啊?我们……”王翠花还想狡辩,被李书记严厉的眼神一瞪,顿时不敢说话了,只能拉着林秋月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风波平息,村民们都松了口气,纷纷安慰林晚晚。
“晚晚,别往心里去,那母女俩就是欠收拾。”
“对,以后谁敢再胡说,我们帮你骂回去!”
林晚晚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大家。”
她转头看向陆战霆,眼里满是感激。刚才他站出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特别踏实,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谢谢你。”她轻声道。
陆战霆看着她,眼神深邃:“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阳光下,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林晚晚的心跳莫名加速,脸颊微微发烫,连忙移开了目光。
回到家,陆奶奶听说了这事,气得首拍桌子:“那王翠花真是坏透了!连这种缺德事都做得出来!晚晚,你别害怕,有奶奶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奶奶,我没事。”林晚晚笑着安抚她,“有战霆和大家帮我,她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陆战霆从里屋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草药。他指着这些草药说:“这些是我以前在部队学的,能治些常见病,以后你用得上。”
林晚晚看着那些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草药,心里一暖。这个男人,总是用行动代替言语,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
“你还懂草药?”她惊讶地问。
“在部队学过一点,野外生存用得上。”陆战霆淡淡道,“以后你要上山采药,我陪你去。”
“好。”林晚晚笑着点头,心里甜甜的。
下午,林晚晚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张桂芳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晚晚,我刚才看到林秋月偷偷摸摸地往陈知青住的地方去了,不知道想干啥。”
陈知青?就是那个被林秋月抢走的原主的未婚夫?
林晚晚心里一动,看来林秋月是贼心不死,又想找帮手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桂芳。”
张桂芳走后,林晚晚若有所思。陈知青是城里来的知青,有点文化,但性格懦弱,容易被林秋月哄骗。她得提防着点,别让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傍晚的时候,陈知青真的来找林晚晚了。他站在院门口,支支吾吾地说:“晚晚,我……我听说你最近在用草药给人治病?”
“嗯,怎么了?”林晚晚平静地看着他。
“秋月说……说你这是封建迷信,让我劝劝你,别再弄了,免得惹麻烦。”陈知青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林晚晚简首气笑了。这陈知青还真是被林秋月迷昏了头,居然跑来教训她?
“陈知青,”林晚晚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用草药治病,救了人,是好事。林秋月让你来劝我,安的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知青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灰溜溜地走了。
林晚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想靠陈知青来打压她?林秋月也太天真了。
晚饭时,陆战霆看出她有点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
林晚晚把陈知青来找她的事说了说。
陆战霆放下筷子,眼神冷了下来:“以后他再来,不用理他。”
“我知道。”林晚晚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可笑。”
陆战霆看着她,突然说:“明天休息,我带你去山里看看,采点草药。”
林晚晚眼睛一亮:“好啊!”
她正想去空间里多种点草药,有陆战霆陪着,正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些稀有的品种。
夜色渐深,林晚晚躺在炕上,想着白天陆战霆站出来保护她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依赖,己经越来越深了。
而隔壁的王翠花家,却一片鸡飞狗跳。王翠花被罚去清理猪圈,累得腰酸背痛,回来就和林秋月大吵一架。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好了,没整到林晚晚,反倒被罚去清理猪圈!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
“娘!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林秋月委屈地哭道,“都怪那些村民,一个个都帮着林晚晚!还有陆战霆,老是护着她!”
“哭哭哭!就知道哭!”王翠花烦躁地摆摆手,“这事没完!我就不信治不了那个小贱人!”
黑暗中,母女俩的眼神都透着阴狠,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但她们不知道,林晚晚早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炮灰了。有陆战霆的守护,有空间的助力,还有村民的支持,她的逆袭之路,只会越走越稳。而那些想挡路的人,终将被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