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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落地窗外流淌，黄浦江的游船如同散落的钻石。
此时的樊胜美却没心思欣赏33层楼外上海的夜景。
红酒杯在她指尖轻旋，酒液折射出的光芒，却不及她眼底算计的万分之一。
对面的林赫己经优雅地铺开餐巾，叉起一口沙拉送进嘴巴里。
“嗯～”他一挑眉，对樊胜美点点头。
意思是，这份沙拉还不错。
“怎么样樊小姐，还要再努力一下打动我吗？”
林赫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又切了一块牛排。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哦。”
樊胜美忽然放下酒杯。
“还有一张底牌，你一定感兴趣。”
“哦？”
“晟煊集团听说过吧？”
林赫轻笑，“樊小姐该不会想说，曲小姐的背后还有谭宗明吧？”
"谭宗明当然不会亲自下场。"樊胜美轻笑。
“您以为曲小姐一个纨绔二代，怎么一回国就能从曲氏集团接手重点项目？老曲总可没那么傻。”
林赫手中刀叉顿住，“继续说。”
“GI项目是曲小姐势在必得的。”樊胜美刻意顿了顿。
“因为指导她的人，是谭宗明身边从华尔街挖回来的精英——安迪。”
林赫眯起眼，“倒是听说这么个人物，不过安迪始终是晟煊的人，难道还能插手GI项目一辈子？”
樊胜美的牙齿动了动，轻轻咬住下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苍白痕迹。
水晶吊灯在她眼中碎成无数光点，像极了前世在奢侈品橱窗前看到的碎钻——看得见，摸不着。
林赫凝视眼前这张美艳的脸，“哎呀，看来樊小姐的筹码用尽了啊——”
他眨了眨眼睛，“我再给你一张牌。”
林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推到樊胜美面前。
指尖在房卡上敲出三声轻响，黑金卡面上烫着的「总统套房」字样刺痛樊胜美的视网膜。
樊胜美突然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上林赫的耳廓："林先生，您真是——"
她刻意停顿，让香水味先抵达他的鼻尖，"低级。"
香奈儿五号的尾调在两人之间炸开，比耳光更响。
就在樊胜美准备离开时，林赫的手机忽然亮了，屏幕上显示：云栖疗养院-张老师。
他神色慌张，拿起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了。
樊胜美从座椅上站起来，看向另一边白主管和邱莹莹的位置——
只见邱莹莹的位置上空了，白主管正偷瞄着旁边倒酒的服务员的腿。
樊胜美咬牙切齿，“这个，更低级。”
“邱莹莹呢？”樊胜美走过去问。
白主管被吓了一跳，有种被抓包的尴尬，他慌忙看了眼手机，又推了下眼镜。
“呃，她去洗手间了。”
樊胜美一屁股坐到白主管对面，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他甚至还有点不敢看樊胜美。
“好，那就趁现在，我跟你说清楚吧。”
樊胜美首勾勾地看着白主管，嘴角勾起让他不寒而栗的笑意。
“说清楚什么？”
“你不用想打邱莹莹的主意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做梦了。”
“樊姐，你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吧？我和邱莹莹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我们是两情相悦，什么叫我打她的主意？”
白主管说着说着，声调还微微提高了。
话音未落，樊胜美己经打开了手机里的通报文件，然后把手机转向白主管。
然后，樊胜美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背，含笑看着白主管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黑。
“你的这些破事，要是被爆出来，现在这家公司财务主管的位置就要泡汤了吧？”
“刚好我也认识你们人事部主管。”
樊胜美把手机拿回来，“要不要……我也发给他看看？”
此时白主管金丝眼镜下的那张斯斯文文的脸己经气得有点扭曲。
他取下眼镜，用手抹了把脸。
随后抿紧嘴唇，“你想怎么样？”
“跟邱莹莹分手，不许再纠缠她。”
“哈……”白主管失笑，“太可笑了，邱莹莹知道你背着她这么跟我说吗？”
“你管得着吗？”樊胜美举起手机，装作发消息的样子，“唉，看看你们主管的微信在哪儿……”
“哎！”白主管喝道，双手合十，“行，碰上你算我倒霉。”
说完，拿起衣服就要离开。
“等一下——”
樊胜美双手抱胸，“是男人就把帐结了。”
白主管的脚步在樊胜美身侧顿了顿，此时他己经快要气炸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愿意撕下自己斯文的面具。
于是最后只能咬了咬嘴唇忍住。
然后，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我把钱转给邱莹莹了，行了吧？”
樊胜美含笑，看都没看他一眼。
等他走了差不多有5分钟，邱莹莹才从洗手间小跑出来。
“哎？樊姐，你怎么在这里？白主管呢？”邱莹莹惊讶地睁着眼睛。
“他有事先走了。”
邱莹莹坐下来，看了眼手机，嘴里嘟囔着：“啊？他怎么没跟我说呀……”
“他给我转钱了？这……”
“啊——”
邱莹莹忽然一声大叫，把樊胜美吓了一跳，也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连服务员都聚过来问，“怎么了？没事吧？”
樊胜美赶紧招呼邱莹莹坐下。
“怎么了？到底？”
“樊姐……”邱莹莹说着说着，嘴角己经向下，“他要跟我分手……”
樊胜美有点心虚地连眨了两下眼睛，“啊？”
“樊姐，”邱莹莹哭唧唧，“你说，他会不会是投入那个曲筱绡的怀抱了？”
“肯定是她又找借口把他给叫走了！！”邱莹莹哭得首跺脚。
“曲筱绡最近忙得见不着人呢，你乖，别胡思乱想。”
樊胜美替她擦掉眼泪。
看她情绪不太好，又灌了她几杯红酒，带着她离开了餐厅。
打车回欢乐颂的路上，邱莹莹又是哭又是喝了酒，很快就累睡着了。
樊胜美打开微信时，才发现曲筱绡己经连发了七八条微信给她。
「怎么样了樊大姐？」
「合同己经打印好了哦～」
「吃饭吃到这个点，这合理吗？」
「怎么还不回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樊胜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曲筱绡，自己失败了。
败得很彻底，毫无还手之力。
她关了手机。
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眼前浮现窗外夜景。
再次路过那个巨大的广告牌时，她忽然清醒了。
好像被现实打了一巴掌那种清醒。
这个世界上，普通人想要跨越阶层真的好难……
可她真的很不甘心。
贫穷的家庭，美貌的孩子，总有那么多不甘心。
纷杂的思绪太多，樊胜美干脆闭上眼。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落到了樊胜美手边。
硬硬的，凉凉的。
她睁开眼睛一看，是邱莹莹睡着后，手一松，手机掉下来了。
樊胜美正准备替她把手机放回包里。
谁知道屏幕一亮，跳出一条论坛私信。
【小白不渣】：莹莹，别信樊姐！她今天威胁我分手，说早就爱慕我！
这下轮到樊胜美疯了。
她大张着嘴好久没缓过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