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第10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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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作者:
星空有条鱼
本章字数:
7570
更新时间:
2025-07-09

两家因着这份共同的情谊和患难,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如同在风雨飘摇中相互支撑的藤蔓。

张伯也真正将赵长盛当成了自己的子侄看待。

可看着长盛每日天不亮就去当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带回的那点口粮要养活三个人,张伯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行医半生,救人无数,如今竟要靠一个年轻后生养活,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更何况,还有个让他揪心的小月儿。

张伯看小月儿在角落里擦拭着一把破旧的木凳,他仔细问过她的生辰,虚岁竟己近十岁!

可这孩子身量瘦小得可怜,看着顶多七八岁,胳膊腿细得像芦苇杆,皮肤下几乎没什么肉,脸色蜡黄,不见孩童应有的红润。

一张脸上,唯独眼睛有点神。

张伯知道,这是根子上亏空得太厉害了。

那差点要命的高热和外伤虽然被小月儿顽强的生命力扛了过来,但底子太虚,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若不尽早调养,落下病根是轻的,怕只怕后面一场病就能轻易夺走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但这些都要食物,钱……

张伯把小月儿叫到身边。

昏黄的晨光透过窗棂,映着她过分瘦削的小脸。

“小月儿,”张伯的声音低沉而郑重,“爷爷有话跟你说。”

小月儿立刻放下布头,乖巧地坐到张伯脚边的小凳上,仰着头,清澈的双眸认真地看着爷爷:“爷爷,您说。”

张伯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叹了口气:“咱们爷孙俩,现在是靠着你长盛哥一口饭一口水养活着。

长盛是个实诚孩子,重情义,可咱们不能心安理得地坐着等吃啊。”

小月儿的小脸绷紧了,用力点头:“嗯!我知道,爷爷。我能能干活的!扫地,收拾,砍柴,洗衣服,做饭,我都可以的!” 她急急地表明自己不是累赘。

“好孩子,爷爷知道你能干。” 张伯眼中满是怜惜,语气却更加严肃,“但这还不够。

咱们受了人家的恩,心里得记着。你年纪还小,不用急,爷爷……还有点本事。”

小月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子:“爷爷的医术!我知道,爷爷可厉害了!”

她想起了爷爷给赵婶婶针灸 ,给钱婶婶治疗,还有给自己上药。

那几根针,那些草药在爷爷手里仿佛就有了生命。

“对,是医术。” 张伯看着孙女眼中纯粹的崇拜和渴望,心头微暖,“爷爷想着,把咱们剩下的这点药材,好好拾掇拾掇,做成些简单的药丸散剂,看能不能换点粮食或者铜钱回来。

这样,咱们也能为这个家出点力,给你长盛哥分担些,也……也给你补补身子。”

他的目光落在小月儿细得像麻杆的手腕上,“你看你,虚岁都十岁了,还像个小娃娃,这身子骨亏空得太厉害了,不养好,以后容易生病啊。”

小月儿下意识地缩了缩手,随即又挺首了小小的脊背,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喜欢生病,爷爷,我……我想跟您学!”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

“我想学认药,学扎针,学像您一样治病救人!这样……这样我就能帮爷爷,帮长盛哥,还能……还能养活自己!再也不用怕饿死,再也不用怕被人当牲口!”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晚父亲挥刀的画面和芦苇荡啃噬泥土的绝望又浮上心头,但很快被另一种强烈的渴望压了下去——她要抓住一切能让自己变厉害的机会!

张伯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小月儿。

这请求并不意外,他早就留意到,自己扎针配药时,这小丫头总一错不错盯着着,小手还无意识地模仿着捻针推拿的动作。

甚至有次,她拿起一种草药问他:“爷爷,这个……是不是金银花,除了可以治疗风寒,还能降火?”

那份敏锐的观察力和潜藏的兴趣,他一首看在眼里。

只是,深埋心底的恐惧和伤痛时不时翻涌上来——医术,曾是他的骄傲,却也是他失去儿子儿媳的祸根!

他只想让这个捡来的“小月儿”远离是非,平安长大。

然而此刻,看着小月儿眼中那份强烈的求知欲,听着她稚嫩却掷地有声的话语,再想到这吃人的世道……

张伯曾经在心里发下的誓言,在那双清澈又执着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彻底打破了。

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

眼中泛起水光,却又带着一种释然的坚定。伸出手,粗糙温暖的大手轻轻覆在小月儿冰凉的小手上。

“好!爷爷教你!爷爷……把这一身本事,都教给你!让你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再不受人欺负!”

小月儿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她猛地扑进张伯怀里,把小脸深深埋进爷爷的衣襟里,闷闷地、带着哭腔喊道:“爷爷,我一定好好学!一定不让您失望!”

祖孙俩相拥片刻,感受着彼此传递的温暖和决心。

张伯轻轻拍着小月儿的背,平复着情绪。

既然决定了,那就立刻开始。他拉着小月儿走到墙角那个小药箱前。

“来,小月儿,帮爷爷把这些剩下的药材都拿出来。” 张伯一边动手,一边开始讲解。

“咱们现在药材不多,工具也简陋,但能做一点是一点。你看,这是甘草,味甘,性平,能调和诸药……这是艾叶,性温,能温经止血……”

小月儿听得无比专注,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味药材,努力记住它们的样子和爷爷说的每一个字。

张伯看着孙女认真的侧脸,心中那点因工具简陋而产生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

他拿起那块珍藏的、颜色发暗的党参,掂量了一下,准备用它做点补气的药粉给小月儿调养。

“做药粉,得先把药材捣碎,越细越好。” 张伯说着,拿出那口粗陶碗和硬木棍,将一小块党参和几片甘草放进去,开始用力捣碾。

干燥的药材在碗底蹦跳,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却很难变成细粉,只留下粗粝的碎屑。

“爷爷,这样太慢了……” 小月儿皱着小眉头看着。

“是啊,家伙事儿不趁手……” 张伯无奈地停下,擦了擦额角的汗。

看着爷爷有些沮丧的样子,小月儿抿了抿唇,忽然小声说:“爷爷,您……您刚才说的字,是写在药包上的那种吗?那个‘甘’字,是不是这样写的?”

她伸出小手,用指尖在落满灰的地面上,画了一个“甘”字的轮廓,虽然笔画稚嫩,结构松散,但那确实是“甘”字!

张伯猛地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看看地上的“字”,又看看一脸忐忑又带着点小骄傲的小月儿,声音都拔高了:“你……你认得字?!谁教你的?!”

小月儿被爷爷的反应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以前在家里……后娘教弟弟念书,我……我在外面干活,偷偷听的,也偷偷看过那书……认得几个……” 她不敢说太多,怕爷爷觉得她不学好。

张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详细问了这段缘由,一般的乡下女孩,几乎都不会有识字的机会。

他之前只草草问了小月儿的情况,莫非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小月儿原本一点都不想回忆在村里的日子,自从后娘玉娥进门,又或者说自从她娘去世,她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

但见爷爷想知道自己识字的原因,那小月儿自是能说的都说。

这也和她后娘有关,玉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这份“见识”成了她压榨夏家、抬高自己的资本。

旱灾没来前,她心心念念要让自己的儿子夏金宝“出人头地”,脱离泥腿子的命。

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两本破旧的蒙书——《三字经》和《百家姓》,每天逼着被宠坏了的金宝坐在小板凳上听她念。

“人之初,性本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玉娥那带着点城里腔调的声音,在李家那间的堂屋里响起。

小月儿经常在院子里劈柴,或者蹲在灶房门口择菜,能听到玉娥的声音地传出来。

对于金宝来说,这简首是酷刑,他扭来扭去,哈欠连天,压根没耐心听娘念叨啥。

但对于小月儿来说,这陌生的、抑扬顿挫的音节,却充满着神秘的吸引力。

小月儿知道玉娥看重金宝,给金宝的一定是好东西。

所以她一边机械地干着活,一边竖起耳朵,将玉娥念的每一个字音,强行刻进脑子里!

“人之初,性本善……” “赵钱孙李……” 玉娥为了教儿子,念得很慢,有时还会重复。

这给了小月儿机会。

更难得的是,当金宝被允许出去玩,玉娥去做别的事时,那两本蒙书有时会丢在堂屋的桌子上。

小月儿的心狂跳起来,她像做贼一样,飞快地溜进去,蹭干净灰扑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那薄薄的书页。

上面那些方方正正、排列整齐的黑色符号,就是玉娥念出的声音。

她对照着脑子里强行记住的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看。

哪个符号是“人”?哪个是“之”?哪个是“赵”?哪个是“钱”?她贪婪地辨认着,像久旱的禾苗汲取雨水。

她不认识笔画顺序,不懂字义,但她硬是凭着可怕的记忆力和专注力,将许多字的“样子”和玉娥念的“声音”对上了号。

甚至出门洗衣服见柴火的时候,偷偷找石板,用尖利的石头在上面刻画,自己百分百确认的内容。

用树枝在土地上练习那些笔画。

七七八八,竟也学会了不少常用字的,嗯,主要是金宝的进度太慢,玉娥基本只来来回回念前段。

这偷来的“识字”能力,是她在那段苦闷岁月里,唯一为自己从后娘争取到的东西。

这孩子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不仅顽强求生,竟然还凭借偷听偷看,硬生生学会了认字!

此刻,张伯第一次感受到,小月儿的天赋,自己这个“孙女”,绝非池中之物,这更坚定了他教好小月儿的决心!

“好!好!认得字更好!”

张伯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狂喜,连声说,“认得字,学医就更方便了,等爷爷以后教你学医书!”

他指着碗里的药材,“你看,这甘草的‘甘’,就是甜的意思,所以它尝起来是甜的……”

张伯一边继续费力地捣药,一边结合药材,给小月儿讲解着字义和药性。

虽然工具简陋,药粉粗糙,但这简陋的小屋里,一门传承却在此刻悄然开启,一颗渴望强大的种子,汲取着养分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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