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雪原,风如刀割。
三人一路沉行于岩壁冰洞之间。
断雪清未说太多话,只带路。苏月依旧沉默,偶尔目光扫向西周,明显未完全信任这“止焰阁”的藏身之地。
林舟则始终握着断剑,火息压入骨髓,在寒气中随时保持燃点不灭。
——他心知,眼前这个“止焰阁”并非慈善之地。
他们救他,不会无缘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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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道冰封岩壁前,断雪清停步。
她袖中取出一片半月冰焰印,将其贴上岩面。
“——唤火。”
林舟与苏月只见那印记轻颤,整面岩壁顿时浮现出复杂火纹——那不是任何焰云宗或血焰会的火阵,而是一种环形嵌印制的古焰封阵。
随后,整道岩壁无声裂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
通道深处,传来一种奇异的气息。
那不像火,更不像冰。
像一种深埋的、未曾命名的东西。
“这里,就是止焰阁?”
林舟开口。
断雪清回首,点头:“只是外阁。”
“主阁,你暂时没资格进。”
林舟嘴角一扬,却没辩。
他不傻,知道这所谓“阁”并非开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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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是一片广阔的寒石厅,三面为壁,一面为深井。
井中非水,亦非火,而是某种银白色流体,不时泛起轻焰光泽。
“那是——”
“焰胚。”断雪清轻声道,“真焰未生之相。”
“火,未必是红的。”
“焰,未必灼人。”
她转身,取出一枚白焰石,抛给林舟。
“你要学的,只有一件事。”
“看得见火的人很多,但能看见火的‘源头’,才是火修。”
“你若能在七日内,将这焰石点燃——你便配学止焰之术。”
林舟接过石头,掌心微震。
那白焰石冰冷无温,却在他识海中生出一丝模糊之焰。
不是热,也不是燃。
而是清醒。
苏月站在角落,看着林舟沉思的表情,忽然问:“若他点不燃呢?”
断雪清平静答:“那就还回去。”
“回去让归焰殿烧成灰。”
林舟握紧焰石,轻笑:“放心,我点。”
“哪怕……点出的是我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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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林舟独坐火井旁。
手中焰石如冰,体内火息躁动,反而无法附着其上。
这与他所学之“契火”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向内的火,不是压榨灵识点燃火种,而是从本源中寻找焰印的共鸣。
他第一次,感受到火的孤独。
它不靠近你,不承认你,不理你。
除非你给它理由。
他闭上眼,回想那一剑劈下的焰谷,那断骨之战,那片夜下,苏月替他斩焰。
火不是怒。
不是力。
而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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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焰石忽然轻颤。
一点银白微光,自石中浮现。
林舟睁眼,看见自己掌心的焰石,如静雪开火,幽光自指缝间蜿蜒而起。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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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丈外,断雪清静静看着,眼中第一次有了情绪。
她缓缓道:“很好。”
“你是……第二个能在七日之内点亮焰石的人。”
林舟:“第一个是谁?”
她转身,未答。
只留下一句:
“明日,我教你第一式。”
“真焰·隐燃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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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万里之外。
归焰殿,焰阙台下。
七位黑焰使列于火台之前。
其中央,一名身披灰袍的老者缓缓睁眼,面上有一道深焚印痕,眼神如灰火燃烧。
他沉声道:
“林舟己入止焰阁。”
“此人持归焰晶核,是钥。”
“七日之后,焰阙东动。”
“焚阁。”
“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