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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缓缓扫过我低垂的、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眼睫，扫过我因为寒冷（或者别的什么）而微微泛红的鼻尖，最后，落在了我因为紧张而紧紧抿着的、残留着一点干涸香草奶油痕迹的唇瓣上。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比看别处都要长。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要说什么？是继续追问“哪段最肉麻”？还是……
他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我们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混合着一点室外寒意的气息，瞬间将我完全笼罩。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覆盖。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极低、极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审判般的口吻，一字一句地问道：
“书里没写的，” 他刻意加重了“没写”两个字，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我，里面的墨色翻涌着骇人的暗流，“和我每晚都在想的……你，选哪一个？”
“书里没写的，” 他刻意加重了“没写”两个字，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我，里面的墨色翻涌着骇人的暗流，“和我每晚都在想的……你，选哪一个？”
轰——！
这句话像一颗精准投下的炸弹，瞬间引爆了我脑子里所有混乱的神经末梢！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刺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发出擂鼓般的巨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几乎盖过了夜风的呜咽。
选哪一个？
选那本记录了他所有隐秘心思、甚至带着他亲笔“编者注”的《暗恋指南》？
还是选……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在深夜里将我逼到角落、用目光和话语织成无形牢笼的江砚？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这是赤裸裸的、强横的、不给她任何喘息余地的……宣示主权！
巨大的羞窘、慌乱、还有一股被他步步紧逼激起的、微弱却倔强的反抗，在我胸腔里激烈地冲撞、撕扯。脸颊滚烫得像是要融化，连带着脖颈和耳根都烧了起来。我猛地抬起头，试图在他的目光下维持一点可怜的尊严，可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所有的勇气都像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
“我……我……”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却猛地撞在了身后冰冷粗糙的梧桐树干上！坚硬的树皮硌得我生疼，却也像一盆冷水，让我混乱的思绪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退无可退。身前是他滚烫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身后是冰冷的、沉默的树干。我被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他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狼狈和无处可逃。那紧抿的薄唇，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近乎恶劣的玩味。他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因羞愤而涨红的脸颊，扫过我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最后，落在我因为慌乱而死死攥着书包带、指节都泛白的手上。
“书包里，”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带着一种笃定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藏着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