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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蔷薇奖红毯现场，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沈青梦身着Dior最新季的星空蓝高定礼服，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如星河。她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第六次停下脚步配合媒体拍照。
"青梦看这边！"
"左边！左边！"
"请问这次有信心拿奖吗？"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嘈杂："顾教授今天会来现场支持你吗？"
沈青梦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转向那位记者，唇角扬起训练有素的弧度："顾教授的实验室正在攻关国家级项目。"她轻轻抚过裙摆上的一颗钻石，"科研工作更重要。"
转身时，她感觉到后背的汗珠正顺着脊椎滑落。这套礼服是特别定制的，后背镂空设计宛如星系旋臂——顾宸言曾在某次闲聊中提过，那是他最喜欢的宇宙结构。
化妆间门关上的瞬间，沈青梦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精心描绘的眼妆下是掩不住的疲惫。三个月连轴转的拍摄，加上恋情曝光后的舆论压力，让眼下淡淡的青黑连顶级遮瑕都难以完全掩盖。
"姐，喝点水。"助理小橙子递来保温杯——那个刻着薛定谔方程的定制款。水温刚好60度，是顾宸言计算过的"最佳饮用温度"。
手机屏幕亮起，是经纪人林姐发来的最新舆情报告：
#沈青梦回应恋情#己上热搜第7
网友热评：
"姐姐好大气！"
"科研人员确实不该被娱乐化"
"感觉她好失落啊..."
沈青梦锁上屏幕，指尖无意识地着杯身上的公式。上次见到顾宸言己经是十七天前，他当时正为国际量子会议准备报告，连视频通话都压缩到五分钟。
"五分钟后补妆！"造型师在门外提醒。
手机突然震动。那个极少在白天联系的星云头像跳出一条消息：
"左转消防通道，有概率为72.3%的惊喜。"
沈青梦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坐标描述方式太熟悉了——是顾宸言实验室的定位习惯。她猛地站起身，化妆师刚固定好的发髻因为剧烈动作散落几缕碎发。
"姐？"化妆师惊讶地看着她。
"补妆等一下！"沈青梦抓起披肩冲出化妆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消防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在昏暗走廊尽头闪烁。她的手指搭上门把时突然迟疑——72.3%的概率，意味着还有27.7%的可能性是空欢喜一场。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了沉重的金属门。
通道里，顾宸言倚在墙边，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应急灯的冷光里。他罕见地穿着全套黑色正装，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见到她的瞬间，他首起身，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在强光下的习惯性反应。
"计算误差。"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实际概率是100%。"
沈青梦的披肩滑落在地。她向前两步，又突然停住："你的会议..."
"刚结束。"顾宸言看了眼腕表，"柏林飞北京，11小时42分钟。"
通道外隐约传来主持人的开场白，提醒嘉宾们就座。沈青梦却像被钉在原地，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眼下的淡青色——这是时差和长途飞行的证明。
"你不必..."
"最优解定理。"顾宸言突然说，向前迈了一步，"当决策树中存在一个选项在所有参数上都优于其他选择时..."
沈青梦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知道这个理论——顾宸言曾用它解释为什么选择某种实验方案。而现在，他跨越半个地球，就为了在决策树上勾选"出现在她身边"这个选项。
她扑进他怀里，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航空座椅的味道。顾宸言的手悬在空中半秒，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后背上，指尖触到那些钻石时微微一颤。
"会弄皱你的礼服。"他低声说。
"管他呢。"沈青梦把脸埋在他肩窝，"你怎么买到票的？"
"学术委员会有邀请函。"顾宸言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笑意，"以'研究影视艺术对公众科学认知的影响'为由。"
"最佳女主角提名即将公布！"主持人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
沈青梦猛地抬头："我得回去了！"她匆忙捡起披肩，又突然转身，"你...会坐在哪里？"
顾宸言推了推眼镜："E区27排。理论上不会被镜头捕捉。"
但当沈青梦走上领奖台时——她确实凭借《量子记忆》中那个患阿尔茨海默病的物理学家角色获奖了——导播的镜头却诡异地切到了观众席角落。大屏幕上，顾宸言专注仰望舞台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正在用手机记录她的获奖瞬间。
"我要感谢所有相信科学与艺术可以共鸣的人..."沈青梦的获奖感言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台下轻微的骚动。她顺着观众目光看向侧屏，恰好捕捉到顾宸言低头推眼镜的侧脸。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瞬："...特别是那位刚刚飞行了6741公里来到这里的科学家。"
颁奖礼结束不到十分钟，#科学家现身颁奖礼#己经冲上热搜第一。视频里，顾宸言在观众席鼓掌的片段被循环播放，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这不是中科院那个帅哥教授吗？"
"6741公里！这是把航班轨迹都算好了啊！"
"救命他鼓掌的样子好认真像在听学术报告..."
沈青梦在后台休息室刷着手机，嘴角不自觉上扬。顾宸言被工作人员暂时请到了贵宾室——主办方敏锐地嗅到了流量密码，想安排两人同框采访。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林姐双手抱胸，"明天所有媒体都会——"
"我不在乎了。"沈青梦打断她，手指抚过奖杯上雕刻的蔷薇花纹，"让他等太久不好。"
贵宾室里，顾宸言正在手机上回复实验室的邮件。门开的瞬间，他抬头，看到沈青梦提着裙摆向他走来，金蔷薇奖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恭喜。"他站起身，"你的表演..."
沈青梦把奖杯塞进他手里："这是你的。没有你那篇《记忆编码的量子模拟》，我永远演不出那种状态。"
顾宸言低头看着奖杯，突然说："我重新计算了参数。"
"嗯？"
"事业与感情的平衡点。"他认真道，"之前低估了情感联结对多巴胺和血清素水平的正向影响。"
沈青梦笑出声："说人话，教授。"
顾宸言轻轻握住她的手："意思是，你值得所有最优解。"
窗外，媒体区的闪光灯突然亮成一片。两人谁都没有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