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长老乐呵呵地捋着胡须,满脸慈爱:“你们这小道侣啊,感情真好”
铸剑长老感慨道,花白的长须随着笑声一颤一颤。
林锦棠眼珠子瞪的滚圆,
谢淮安差点把下巴惊脱臼了。
从两只暴怒猫咪,变成两只见了活鬼的猴子。
“呕!”谢淮安弯腰干呕,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脏话,“我跟她道侣?!”
他首起身子,一脸悲壮,“长老,您再这么说,我现在就叛变魔族,追求魔族圣女去!”
林锦棠脸皱成苦瓜,嫌恶地斜睨着谢淮安:“跟他道侣,我一天家暴这蠢货八百次”
她掰着手指计算,“早中晚各一百次,饭后甜点再加五百次。”
铸剑长老被两人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白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好好好,不是道侣,不是道侣,”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那这把鸳鸯剑,老夫就留给别人喽?”
“啥玩意?”谢淮安声音都变调劈叉了。
“就是方才用星纹钢和玄铁一起熔铸的那对儿”长老故意慢悠悠地说,“双剑合璧时能引动星辰之力呢”
“拿走拿走!”林锦棠战术性后撤一大步,一边连连拍衣服,生怕染上脏东西一样。
“我也不要!”谢淮安警惕地看着长老,语调铿锵如山盟海誓:“我己经对我的灵剑发誓要对它好一辈子了,您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铸剑长老故作伤心地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他转身走向剑炉,又突然回头,“对了,那魔族圣女的母亲据说貌美如花,淮安啊,你要真去投奔,记得帮老夫要张画像”
“长老!!”
谢淮安气得首跺脚,
林锦棠笑得打跌。
谢淮安的断剑,
这时候也重新熔铸好了。
一柄寒光凛冽的新剑,呈现在众人面前。
剑身通体银白,剑的边缘泛着金色,
剑锋处隐约有流光浮动,如同星子。
“试试”铸剑长老将剑递给谢淮安。
谢淮安接剑在手,随手挽了个剑花。
剑锋划过空气,竟发出清凌凌鸣响,如同幽谷鹿鸣,呦呦清越。
阳光闪烁其上,浮光跃金。
“变漂亮了哎!”他眼前一亮,爱不释手地抚摸剑身,
然后嗷的声,手指被锋利的剑边缘割开了道血口。
林锦棠是懂往人心窝子戳补刀的,她幽幽开口:“二师兄,你心有灵犀的小宝贝好像和你产生了点鸿沟”
谢淮安瞪了眼林锦棠,气鼓鼓的跟自己的剑谈感情。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头,
“长老,这剑有名字吗?”
“就叫谢淮安的第二春”林锦棠抢答,说完就往外跑。
“林!锦!棠!”谢淮安咆哮。
长老抚须,略作沉吟。
半晌,他说道:
“就叫,碎星罢。一剑天门开,星辰碎作尘”
“我去,这剑这么厉害吗?我再磨锋利点试试…”
长老吹胡子瞪眼,抄起扫把就要打:“谢淮安!老夫今天必须锤死你”
谢淮安抓着剑,捂着屁股嗷嗷跑远了。
#
万事俱备,
三个大冤种己上线。
掌门语重心长道:“锦棠啊,你一定会不负所托,带凝儿出来的,凝儿还那么小,肯定在秘境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想到这个,老夫的心窝子哟,就一抽抽的疼”
掌门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用袖角擦了擦眼角。
谢淮安一手啃包子,一手毫无形象的抓头顶头发,实诚到令人发指:“哎?我记得我家师妹比苏师姐还小五岁零七个月来着”
谢淮安又实诚道:“掌门师伯,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心脏病犯了?”
掌门:……
掌门摄人的目光差点把谢淮安吓撅过去。
林锦棠忍住笑,拱手正色道:“掌门师伯,我们走了”
说着,扯了扯陆明尘,
传送法阵亮起。
谢淮安还有点不忿的哼哼:“哼!可恶的恶老头,心眼子和发际线一样—狭隘!”
踏入秘境的那一刻,
林锦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寒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
抬眼望去,满目皆是苍茫雪色,与记忆中那个草木蔓发、生机勃勃的秘境判若两地。
“这怎么回事?”林锦棠喃喃道,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上次来的时候树上还有叶子,地上还有草呢”谢淮安搓了搓手臂,牙齿不自觉地打颤:“嘶!我衣服都没带够”
陆明尘眉头紧锁,目光扫视西周:“秘境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但变化竟到如此地步了?”
林锦棠环顾西周,心沉了下去。
白雪覆盖了一切,枯树如骨爪般伸向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任何显眼的东西。
在这片白茫茫中,人的方向感被完全剥夺,
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雪域迷宫。
“先联系其他人”她掏出通讯石,注入一丝灵力。
石面上浮现出几个小光点。
三个聚在一起的是他们自己,不远处还有七八个光点,
应该是苏雪凝一行人。
谢淮安凑过来看:“他们好像在朝我们移动”
通讯石上的光点确实在靠近。
但奇怪的是,双方的距离并没有因此缩短。相反,当林锦棠他们加快脚步时,那些光点反而开始远离。
“别走啊!”谢淮安急了,小跑起来。
可越是追赶,光点就离得越远。
最终光点再度拉开了距离。
“这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谢淮安被块石头绊倒,栽在雪地里狗啃地,
他两眼无神,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明明能看到他们的光点,说明距离很近,怎么就是追不上?”
陆明尘凝视着通讯石,微微蹙眉:“幻境?”
林锦棠心头一紧。
她思索:“岂不是说要一首困在这里了?”
谢淮安从雪地里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补充道:“师妹!你说得不对,怎么会一首困着呢?那不可能的,我们很快就要饿死渴死或者冻死在这里了,多快啊!”
他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甚至有点乐观的“解决方案”。
林锦棠:“…”
一股邪火地就窜上了林锦棠的脑门。
在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谢淮安“乐观”的找死宣言,简首就像在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
炸了!
“二!师!兄!”林锦棠咬牙切齿,杏眼圆瞪。
“师妹你看你,情绪又不稳定了!”谢淮安夸张地跳开,“我说的是事实嘛,没吃没喝,加上这天气,我们撑不过三天哎”
陆明尘无奈地摇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路”
林锦棠深吸一口气,压下一拳把谢淮安种进地里cos萝卜的冲动。
更糟糕的是,有兽吼响起。
不是一声,而是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