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越听越生气。
“这帮混蛋,咱给他们免税的权利他们居然互相勾结。
还有那些贱民,咱收税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异族入侵。”
“皇爷爷就别自欺欺人了,高昌现在还陷落着呢,皇爷爷飞过去救他们了吗?
皇爷爷不过是想保朱家万事昌隆罢了。
就不要说什么收税是为了保护百姓了。
是您自己弄的这些制度,现在也不能怪百姓钻这个空子。
从皇爷爷定死了士农工商就要知道百姓己经跟您离心离德了。
您嘴里的要做百姓的皇帝不过是做地主的皇帝罢了。
地主是您圈养的猪,佃户也是地主圈养的猪。
皇权不下乡,皇爷爷收税的大头是地主。
也就是长安城的百姓才被皇爷爷当人对待。
外面的百姓谁不骂咱们朱家?
光我那些叔叔在封地干的那些事就能看出来了。
所以民税必须要降低,把隐藏人口放出来。
这些人口放出来,税收上其实没什么变化。
因为人多了交税的人也多了。
以前收西成是因为人少。
现在人多了收三成变化不会有多大的。
而且以后服徭役干嘛的皇爷爷还会有更多的人选。
或者征兵打仗也是一样的。
只要皇爷爷的农税减下去,百姓自然会去对比继续做佃户还是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地主不能赚差价了自然要花钱请人来种地。
流动起来的钱才是钱。
埋地里的就是破铜烂铁。
要引导百姓们敢挣钱花钱。
所以农税一定要低,只有这样皇爷爷才是百姓的皇帝。
而他们花钱了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商屯。
朱标抬起头来“商人为什么会去种地呢?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商人不事生产是不会种地的吗?”
朱雄英笑了“父王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愿意把物品卖到边军手里吗?”
老朱眼神明朗起来“他们要换盐引糖引跟茶引。
盐茶糖才是最挣钱的生意。”
“没错皇爷爷,这就是我要说的商屯。”
“可这商人还是没种地啊?”
老朱挠挠头。
“皇爷爷钻牛角尖了,这个问题很简单。
他们需要盐糖茶引,所以需要运粮跟其他生活用品去边军手里换。
皇爷爷要给他们一个虚职,就是商人也能当官,但是却没有权利。”
“不行,商人怎么能当官呢?绝对不行。”
老朱急了。
“皇爷爷听我说完,商人现在其实不缺钱了,他们就缺名利了。
皇爷爷打压他们不给他们穿丝绸这是没用的。
你还能去他们家里看看他们有没有丝绸衣服啊?
顶多就是在外面穿粗布衣裳,回家立马就换了。
这本就是无用之功。
他们不缺钱,钱多的都花不出去了,所以要给他们名利了。
他们这个官也不用太大,七品就行,见官不拜,而且可以世袭,他们的儿子要是有本事可以参加科举。”
“那他们还是没种田啊?”
“皇爷爷如果你是商人,你现在钱跟名都有了,你现在去运粮给边军将领会发现什么问题?”
“路程太远换来的路引去倒卖也挣不了太多了。”
“没错,商人到底是商人,皇爷爷只要让他们去屯田给官职,他们会很乐意去的。
一是运输太远,人吃马嚼的都是成本。
二是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为了换盐引把自己小命搭上可不值得。
毕竟现在可是有了官身,虽然没权利,但是起码是官见谁都不用跪了。
也能穿衣自由了。
可他们到底是商人就会算成本。
屯田不仅能当官还能省去一大笔路费和损耗。这样能挣的钱更多。
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在边军驻地附近开垦荒地。
这样把粮食给边军后首接就能拿着盐引回来倒卖盐。
这些大商人本身不缺钱的,要不是皇爷爷逼着他们必须去边境送粮换盐引他们不会去的。
一路颠簸不安全不说,还挣不了几个钱。
边军给的盐引能有多少?
随便贿赂一个盐官给的都比这多。
大商人不情愿去,小商人没那个资本去。
要不是皇爷爷逼着大商人谁干这买卖?
他们不缺皇爷爷这仨瓜俩枣的。”
老朱被朱雄英说的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
“那给他们一个不能吃喝的官他们就愿意干了?”
“当然愿意了,有了官身能给您首接上奏折,这些地方官就不敢逼他们逼的太过分。
哪个地方官去上任不去敲诈一下他们?
这些地方官要的好处可能比这些商人给皇爷爷上的税还多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帮混蛋该杀。”
“皇爷爷息怒,咱们大明现在就要改一下农税了。
军屯必须重税,产出多少,士兵吃多少必须计算清楚。
不能饿着也不能吃太饱,饿着容易造反,吃太饱容易不干活。
百姓必须轻徭薄赋,百姓才是根本,老百姓过得好了才会维护我们朱家的统治。
才愿意传宗接代,不然自己都吃不饱生出来吃什么?
吃西北风吗?
商人的税又必须合理,不能收多,收多了商人没得赚就不干了。
也不能收少了,少了咱们大明太亏了。
所以这个尺度要皇爷爷自己把握。
轻了重了都不行,得派得力官员下去调查,不能告诉官员调查是为了什么。
不然官员下去一定会被腐蚀的。
那些大商人大地主家里不说金山银山,起码随便一出手就是皇爷爷给官员的一辈子俸禄。
没有几个官员抵挡得住。
一个两个还不行,必须要分批次派好几队人马下去调研。
这样总能有一些坚守住本心的。
还有就是让他们几人一组互相监督,几人必须是不同省份的人。
谁也不能是同窗或者老乡。
还有就是南方官员就去北方调研,北方官员去南方调研。”
朱雄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嗓子都说哑了,朱标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大孙,你上次说的官绅一体纳粮还有土改跟咱好好说说。
咱现在觉得这改革怕是不能再拖了,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