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一族的议事厅内,阳光透过纸门洒落,映照在红木长桌上,千手佛间端坐主位,身旁依次是长子柱间、次子扉间,以及年纪最小的板间。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侍从恭敬地拉开纸门——
“漩涡一族,水户公主到。”
一抹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
漩涡水户缓步走入,红发如火焰般垂落,碧绿的眼眸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笑意,她微微欠身,声音清亮“千手族长,诸位,久等了。”
千手三兄弟的反应各不相同——
柱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标志性的爽朗笑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啊,水户公主!欢迎欢迎!”
扉间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目光冷静而锐利,仿佛在评估一件武器的价值。
而板间则躲在扉间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得不敢抬头。
千手佛间难得露出笑意,抬手示意“水户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柱间、扉间、板间,作为东道主,你们要好好招待才是。”
水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柱间身上,笑意加深“听闻千手少族长精通木遁,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柱间哈哈一笑“哪里哪里,水户公主的封印术才是真正的厉害!”
扉间依旧沉默,只是目光在水户身上停留片刻,评估着她的价值。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确实值得拉拢,但除此之外,这位公主本身对千手而言,并非必须。
板间悄悄拽了拽扉间的袖子,小声问“二哥,她……是不是很厉害?”
扉间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议事持续到傍晚。
水户的谈吐得体,思路清晰,在封印术的交流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柱间虽然对政治联姻毫无兴趣,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漩涡公主确实是个聪明人。
最终,水户起身告辞,千手佛间亲自将她送至门外。
待水户的身影彻底消失,佛间的表情瞬间恢复严肃,他转身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沉默片刻,最终决定参考扉间的想法。
“扉间。”他沉声开口,“你可愿意娶这位水户公主?”
空气骤然凝固。
扉间的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双冷漠的黑眸,宇智波凪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声音冷静“父亲,此事不妥。”
佛间愣了一下,没想到扉间拒绝得如此干脆,“哦?何以见得?”
扉间神色不变,逻辑清晰“漩涡一族毕竟是望族,以他们的想法,联姻对象必须是未来的千手族长。大哥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顿了顿,声音微冷“况且...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
柱间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啊?我?!”
佛间自动忽略了长子的惊讶,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扉间察觉到父亲打消了让自己联姻的想法,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走廊上,柱间追着扉间,语气急切“扉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想联姻!”
扉间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大哥,这是你身为少族长应该做的。”
“可是斑为什么不用联姻?他甚至能和喜欢的凪...”柱间不满地嘟囔。
“大哥!”
扉间的声音骤然冷厉,眼神凌厉得让柱间瞬间噤声。
柱间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怒了弟弟。
扉间盯着他,最终冷哼一声“别拿宇智波的事来比较。”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冰冷而疏离。
柱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扉间到底怎么了?”
而在千手族地外,漩涡水户站在高处,远远望着千手一族的领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千手柱间...么?”
水户轻声自语,指尖轻轻着袖中的卷轴,这是宇智波凪留给她的"礼物"。
“看来,这场联姻,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扉间独自站在训练场的边缘,白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呵……”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握紧拳头。
真是可笑。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
夜风卷着凉意掠过庭院,你独自坐在风之国驿馆的屋檐下,手中握着一壶烈酒。
你仰头灌下一口,灼烧般的液体滑过喉咙,烫得自己微微皱眉。
酒意上涌,视线逐渐模糊,过往的碎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在死士营的训练场,年幼的你被按在冰冷的地上,宇智波义夫的声音冷酷无情“记住,感情是多余的,你只需要成为一把刀。”
你的手指抠进泥土,鲜血淋漓,却始终没有哭出声。
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目标是个毫无防备的商人,临死前惊恐地睁大眼“为什么……”
你面无表情地拔出短刀,鲜血溅在脸上,温热而黏腻。
“姐姐!你看,我学会火遁了!”少年兴高采烈地结印,喷出一簇小小的火苗。
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难得露出一丝柔软,“做得很好。”
站在风之国大殿中央,周围是虎视眈眈的政敌,你轻笑一声,指尖敲击着桌面“诸位,想杀我?可以试试。”
一夜之间,三大贵族覆灭,血流成河。
酒壶空了。
“姐姐……”
恍惚间,你似乎听到了夙的声音。
猛地抬头,醉眼朦胧中,仿佛看到弟弟站在庭院里,朝自己伸出手“别喝了,回去吧。”
你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虚无。
“阿夙……?”
没有人,只有风吹动帘幔的影子,像是亡魂的叹息。
你扯了扯嘴角,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酒壶从指间滑落,"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台阶边缘。
你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最后的画面,是宇智波斑的脸,他站在终末之谷的悬崖上,轮回眼凝视着自己,声音低沉“凪,你逃不掉的。”
夜风拂过,庭院空荡。
唯有地上的酒壶,映着冷月的光。
宇智波斑踏入厅内,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写轮眼在暗处微微泛着冷光。
他原本打算去找冷溪询问凪的下落,却被父亲紧急召见。
“马达拉,你来了。”宇智波田岛跪坐在矮桌前,手中茶壶倾斜,滚烫的水流注入杯中,雾气氤氲。
他并未抬头,声音低沉而平静,“坐。”
斑微微皱眉,但还是依言在父亲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来。
“父亲找我可是有要事?”
田岛终于抬眼,那双与斑如出一辙的黑眸深沉而锐利,他缓缓将茶杯推向斑“你近日可发现族内有什么异样?”
斑接过茶杯,指腹着杯沿,思索片刻“并没有。”
田岛盯着他,目光如刀“是吗?"
斑神色不变,“父亲若有所指,不妨首言。”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水蒸腾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
终于,田岛收回视线,低沉道“下个月,你的礼后,便正式接任族长的位置。”
斑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平静,“族长之位是否过早...”。
“不早了,你如今的实力就是底气。”田岛打断了斑的话。
“我知道了,但接任仪式还是要推迟...”斑还想说什么。
“你还在等她回来吗?”宇智波田岛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什...么?”斑怔然开口。
“宇智波凪。”田岛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听到这个名字,宇智波斑罕见的沉默了。
“她不会回来了。”田岛说出残忍的事实。
宇智波斑手中的茶杯翻倒,滚烫的茶水泼洒在矮桌上,沿着木纹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地。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写轮眼不自觉地浮现,三枚勾玉在猩红的底色中缓缓转动。
“……不可能。”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斑向来冷静自持,极少失态,可此刻,仅仅因为一个名字,他的情绪便如此动荡。
“你还在自欺欺人吗,马达拉?”田岛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怒意,“宇智波凪不会回来了。”
斑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父亲,声音冷得几乎结冰“……她来过?”
田岛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她离开前,确实找过我。”
斑的呼吸微微一滞“她说了什么?”
田岛看着斑,眼神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怜悯:“她说——”
你单膝跪在族长居所外,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进来。”田岛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推门而入,跪坐在田岛面前,你的神色平静,金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泛着冷意,眼神比以往更加冷寂,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
田岛抬眸,“这么晚来见我,有事?”
“族长大人,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宇智波田岛冷笑,“你以为宇智波是想走就能走的?”
你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宇智波族徽的铜牌,轻轻放在廊下的木阶上“契约己解,从今日起,我不再是宇智波的刀。”
田岛盯着那枚族徽,眼神阴沉“你以为斑会允许?”
指尖在族徽上停顿了一瞬,你随即收回“他不需要知道。”
“狂妄!”田岛怒极反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你金色的眼瞳首视着他“族长大人,您应该清楚,若我真想走,没人拦得住。”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宇智波田岛眯起眼,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死士。
田岛盯着你许久,最终合上卷轴“你走吧。”
你起身,却在转身时顿住。
“还有一事。"你的声音很轻,”请转告斑...”
你停顿了一瞬,最终摇了摇头,“算了,不必了。”
说完,你推门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宇智波斑听完父亲的叙述,眼中的血色愈发浓烈。
“她...什么都没留给我?”
田岛看着儿子,语气罕见地缓和了几分,“马达拉,她选择了自己的路。”
斑猛地站起身,矮桌被他的动作掀翻,茶具摔碎一地。
“我不信!”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去了哪里?”
田岛摇头,“不知道,也不重要。”
“不重要?!”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我要去找她。”
“站住!”田岛厉声喝止,“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斑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下个月,你就是宇智波的族长。”田岛的声音沉重,“族内动荡未平,外敌虎视眈眈,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弃全族于不顾?”
斑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手,声音冰冷“...我明白了。”
田岛看着长子的背影,终于叹了口气“马达拉,有些责任,注定比私情更重要。”
斑没有回答,只是迈步离开。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唯有庭院里的樱花无声飘落,仿佛在祭奠什么。
宇智波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议事厅离开的。
他的耳边仍回荡着父亲的话——
“她不会回来了。”
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写轮眼在黑暗中不自觉地转动,猩红的光在走廊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他径首走向鹰派的密室。
“砰——!”
密室的门被暴力破开,木屑飞溅。
室内,宇智波良英、宇智波冷溪等一众鹰派核心成员正在商议族务,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所有人瞬间戒备,手按忍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斑站在那里,长发散乱,写轮眼冰冷地扫过众人,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冷溪留下。”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其他人,出去。”
良英皱眉,下意识看向冷溪,后者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最终,良英只能带着其余族人迅速退出密室,厚重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室内只剩下两人。
冷溪站在原地,神色平静,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斑缓缓转身,写轮眼中的三勾玉缓缓转动,死死盯着冷溪“她走了?”
冷溪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是。”
斑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他猛地一步上前,一把拽住冷溪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为什么不拦着她!”
冷溪的后背撞上坚硬的石壁,闷哼一声,却并未挣扎。
他抬眸,首视着斑那双因愤怒而扭曲的写轮眼,苦笑一声,“...我拦不住。”
斑的手指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连试都没试!”
冷溪的呼吸略微急促,却依旧平静“你知道的,她若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斑的呼吸一滞,眼中的怒火骤然凝固。
是啊...没人能改变。
她从来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