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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阵的光把整个祭坛映成血海。
符纸在空中燃烧，发出刺耳的爆响。
西周的弟子和礼官全都变了脸色，拼命结印加持封印阵。
沈归抚站在符心上，红裙被符光吹得猎猎作响。
血契符纹顺着她的脖颈、锁骨、手腕一路亮起来，像是血里刻的锁链。
痛感像是火焰在血肉里烧。
她抬起手，血顺着指缝落下，被符文吞掉。
太子国使在外厉声喝令。
“快！镇住血契——加持符阵——快！”
符阵猛地一震，灵力乱闪。
符锁在她身上猛地收紧，狠狠勒住骨头。
沈归抚眼前发黑，呼吸短促。
血契符纹在皮下疯狂蠕动，像是一整条血蛇要从她身上爬出来。
下一瞬。
整个世界突然失声。
她的意识被猛地拉进一片血红的雾里。
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的血光在翻涌。
像是海，又像是地狱。
血水里有什么缓缓浮起。
黑发，红瞳，冷得像铁。
他就那样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裴诀的声音响在血里，低沉、冷冽，带着笑。
“很好。”
“就是这样。”
“让我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沈归抚盯着他，呼吸发颤，血从嘴角慢慢淌下。
“闭嘴。”
他一步步走近，血水在他脚下分开。
红瞳死死盯着她。
“走上祭坛，乖乖等死。”
“沈归抚，你真是个好人。”
她手指一点点收紧。
血顺着指缝落到血海里，消失得无声无息。
符阵的痛还在撕她。
她脸色苍白，眼底冷光一点点逼出来。
“想看笑话？”
裴诀轻轻勾了下唇角，像是嘲讽，又像是欣赏。
“装乖，装善，装大义。”
“可现在呢？”
血海翻涌，符纹像是锁链一样缠上她的脚踝。
她被拉得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声音低到几乎是命令。
“说啊。”
“想活，还是想死。”
沈归抚闭上眼，血顺着睫毛滑下来。
外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有人在嘶吼镇压血契。
所有声音都离得很远。
血契里的声音紧紧贴着她的骨头。
“你要是再装，我就让你现在死。”
她慢慢睁开眼。
冷光里没有半点湿意。
声音沙哑。
“活。”
裴诀眯起眼，红瞳像是血里燃着火。
“说清楚。”
血从她唇角滴下。
符纹痛得她指尖发抖。
她咬住后槽牙，一字一顿。
“想活。”
血海猛地翻涌。
他逼近她，眼神锐利得像刀。
“那你打算怎么活？”
沈归抚抬头盯着他，指尖的血顺着掌心滴落。
“杀。”
裴诀眼里亮起一丝极冷的光。
“很好。”
“继续说。”
外界的符阵在崩，灵光西散。
有人惊呼：“快镇住！血契要暴走了！”
她嗓子发紧，呼吸短促，还是没退。
“谁要我死，就杀谁。”
血海像是笑了，红光漫开，把两人都淹没。
裴诀抬手捏住她下巴，声音冷到极致。
“就该这样。”
“别求，别装，别哭。”
“要活，就杀到没人敢让你死。”
沈归抚胸膛起伏，血沾满下巴。
眼神冷得像刀。
他看着她，低声嗤笑。
“沈归抚，你真漂亮。”
“特别是现在。”
她唇角慢慢弯起，血在嘴角龟裂。
声音极轻，却杀意森然。
“你也等着。”
血契符文在血里爆开。
整个血海开始震动，符阵光芒暴走。
外界的咒声、号角声一声声炸开。
她在血契空间里，最后看了他一眼。
红瞳深处冷得像刀锋。
裴诀声音低低落下。
“等你。”
“沈归抚，别让我失望。”
血光猛地炸开，把她彻底吞没。
痛感像是要把她烧成灰。
血光彻底吞没她的视野。
痛感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烧成灰。
下一瞬。
沈归抚猛地睁开眼。
她回到了现实的祭坛上。
灵符阵法崩裂，光线扭曲得像活物。
符纸在空中疯狂燃烧，火雨落下。
整个镇魔阵嗡嗡作响，符心的灵力冲天而起，照得所有人脸色惨白。
她站在祭坛正心，红裙猎猎作响。
血顺着她指尖滴落，落到符阵上，发出“嗤”地一声被吞掉。
血契符纹在她脖颈、锁骨、手腕上疯狂亮起，像血蛇要爬出皮肉。
痛到极致，眼前一阵阵发黑。
太子国使脸色惨白，厉声喝令：
“稳住阵法！”
“镇住血契——快！！”
礼官和符箓堂弟子全都跪在符阵外，拼命结印，符光汇聚成网。
那网像是锁链一样冲进她体内，死死缠住血契符纹。
痛感瞬间爆炸。
沈归抚指尖死死攥紧，血顺着指缝喷出来。
血契在血管里蠕动，像活物在笑。
裴诀的声音低哑，极冷，像是从骨缝里爬出来。
“上吧。”
“杀了他们。”
沈归抚眼皮缓缓抬起。
血顺着她嘴角淌下，落在符阵里蒸起血雾。
外头太子国使脸色惨白，抬手大喝：
“快！稳住血契！！”
“圣女殿下——请顺从——献血封印！！”
她听见了。
所有人都在喊。
“殿下——求您成全——”
“镇住魔头——”
“为了天下——”
声音混乱，哭腔，乞求，命令。
全都涌进她耳朵里。
沈归抚睫毛轻轻颤动。
血契在血里烧得她灵台发昏。
裴诀的声音轻轻哂笑。
“听见没。”
“他们在求你死。”
她指尖慢慢松开。
血滴落在符心上，符文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沈归抚抬眼。
眼神冷得像是刀。
声音轻，却清楚得震断所有祈祷声。
“闭嘴。”
外头跪着的礼官愣住，脸色惨白。
“殿下……殿下……”
沈归抚缓缓呼吸。
灵力在她周身乱流，符纸被冲得爆碎。
红裙在风里鼓起，符光在她掌心缠成血线。
血契在血里慢慢笑。
“让他们死，还是你死。”
沈归抚喉头一动，血腥味弥漫口腔。
下一瞬，她眼底冷光彻底定住。
“……都死。”
符阵光线猛地崩开。
符锁在她身上寸寸崩裂，像断掉的锁链。
灵力汹涌着冲天而起，把整个祭坛都映成血红色。
太子国使大喊：
“快！！镇住她！！”
“符阵！封！！”
礼官们疯了一样结印，符纸化作千万张灵咒飞向她。
那些咒符落到她身上瞬间燃烧，发出尖利的悲鸣。
沈归抚没有躲。
血契符纹在皮下爬动，痛到整个人像要撕开。
她眼神却一点都没抖。
裴诀的声音在血里低沉。
像是评价，又像是肯定。
“很好。”
她抿住嘴角，血顺着下巴滴下来。
声音极低，却像是钉进所有人耳朵里。
“求我死？”
血契符纹猛地爆开。
灵坛上符阵疯狂崩解，血色灵光冲进夜空，像是整个天幕要烧起来。
太子国使脸色发青，后退一步，眼里全是恐惧。
“她……她要暴走！！”
沈归抚缓缓抬起手。
符光顺着她血液流出，化作血红的咒纹在空中盘旋。
声音很轻。
“……我不救你们。”
符阵再也撑不住，彻底爆裂。
光线像是血流一样溅出来，泼在祭坛上的符文飞散成火。
血契里的裴诀轻轻笑了一声。
声音冷而低哑。
“沈归抚，杀给我看。”
她眼里血光闪动，冷得像是死人骨头。
下一瞬，血契符文彻底失控，在她身上燃起一道血红的光柱，冲破了整个祭坛的顶端。
周围人全都疯了一样后退。
有人跪地哭喊。
“圣女殿下！！请成全！”
“求您封印魔头！”
沈归抚盯着他们，没笑，也没哭。
她的声音冷得像是割开的刀口。
“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