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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体育馆的灯光在黄昏时分次第熄灭，器材室里弥漫着汗水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王砚拧开冰镇矿泉水，水流顺着喉结滑落，在锁骨处汇成细流。系统面板在脑海中闪烁：
【积分：1200】
【中级投篮技巧包：己兑换】
【新技能加载中……肌肉记忆融合度15%】
“歇了歇了！”雷烈把篮球砸在地上，球衣后背的“12”号被汗水浸成深紫，“下周才打淘汰赛，现在练废了可咋整？”他踢了踢墙角的哑铃，铁链发出哗啦声响。
赵建国抱着搪瓷缸站在门口，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放三天假，都给我养足精神。记住了——不准去野球场瞎混，不准喝酒，不准熬夜！”他的目光扫过王砚，“尤其是你，把新伤养好了。”
王砚点点头，脚踝处的绷带还隐隐作痛。他想起昨天兑换的【中级投篮技巧包】，那些关于手腕发力角度、肘部抬升高度的数据流，正如同毛细血管般渗入肌肉记忆。
放假第一天，王砚在棚户区的小巷里慢跑。晨光穿过晾衣绳上的背心，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当他路过副食店时，手机突然震动——是阮莹莹的短信：
“王砚同学，下午有空吗？县影院上映了新的篮球纪录片，想邀请你一起看。”
王砚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屏幕光亮映着他错愕的表情。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他想起上周比赛时，阮莹莹蹲在底线记录数据，马尾辫随动作晃动的模样。
王砚指尖在键盘上犹豫片刻，回复：“好，几点？”
下午三点，县影院的空调冷气驱散了夏日燥热。王砚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在检票口看到阮莹莹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帆布包肩带滑到手臂，露出纤细的锁骨。
“你到啦。”阮莹莹递过爆米花，指尖触到王砚手背时迅速缩回，“纪录片叫《淬火之路》，讲的是草根球队的故事。”
影厅里光线昏暗，银幕亮起时，王砚闻到阮莹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纪录片里的草根球员在破旧球场上训练，汗水滴落在水泥地的画面，让他想起育才的煤渣跑道。当主角在决赛中带伤投进制胜球时，阮莹莹轻轻吸了吸鼻子。
“很像我们，对吗？”她侧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从废墟里爬起来的感觉。”
王砚喉头滚动，想起系统面板里那些用汗水换来的积分。银幕蓝光映在阮莹莹脸上，他突然发现她右眼角有颗细小的泪痣。
电影结束时，夕阳把街道染成蜜糖色。阮莹莹在路口停下脚步，帆布鞋尖蹭着地面：“其实……我查过你的资料。”她声音很轻，“高一期末考，你的物理卷子背面写着‘我要打篮球’。”
王砚猛地抬头，记忆中那个在课桌上刻下字迹的午后瞬间清晰。阮莹莹从帆布包里拿出个笔记本，封皮上贴着褪色的湖人贴纸：“这是我高中的观察日记，第一页写的是‘育才操场有个男生，三不沾后又投进了三分’。”
巷口的老槐树在晚风中摇曳，王砚看着阮莹莹递来的笔记本，指尖触到纸张的粗糙纹理。系统面板突然亮起：
【检测到情感羁绊波动，“阮莹莹”羁绊点+5】
【当前羁绊点：12】
“下周淘汰赛，”阮莹莹收回手，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着裙角，“我会把市三中中锋的录像数据整理好，他的转身速率是……”
“谢谢你，阮莹莹。”王砚打断她，声音比平时低沉，“还有……电影很好看。”
少女的脸颊在暮色中泛起红晕，她匆匆说了句“加油”，便转身跑进了居民楼。王砚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桶没吃完的爆米花，桶壁凝结的水珠浸湿了掌心。
回到棚户区时，天边只剩最后一抹橙红。王砚打开阮莹莹的笔记本，第一页用钢笔写着：“2010年9月15日，育才操场，穿蓝白校服的男生投出完美三分，阳光落在他发梢，像会发光。”
系统面板的积分数字静静闪烁，【中级投篮技巧包】的融合度己达37%。窗外传来邻居家电视里的NBA解说声，王砚想起纪录片里那句话：“淬火之路从无坦途，但总有一束光值得追寻。”
淘汰赛的战鼓尚未擂响，但这个夏日午后的光影，己成为他淬火之路上，最温柔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