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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体校的晨雾还没散尽时，王砚己经站在了训练馆的木地板上。第一周试训的哨声在六点整准时响起，周明教练手里的秒表“嘀嗒”作响，像在给这段全新的征途刻下刻度。
“基础体能循环，每组40分钟，今天加量。”周明的声音裹着寒气，“深蹲100个，俯卧撑80个，折返跑20次，最后3000米冲刺。”
王砚弯腰系紧鞋带，余光瞥见高杨和几个老队员己经开始活动关节，他们的动作舒展得像常年上油的轴承，与自己这具还带着育才煤渣跑道印记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脑海中那道半透明的光幕悄然亮起，是系统面板的实时状态：
【宿主：王砚】
【力量基础属性：Lv.3 (25/500)】
【耐力基础属性：Lv.3 (18/500)】
【控球基础属性：Lv.3 (30/500)】
【投篮基础属性：Lv.3 (22/500)】
【积分：850】
【当前技能：完美投射（初级）、战术洞察（入门）】
【特殊状态：试训适应期（体能消耗增加15%）】
最后一项状态让他皱眉。果然，当深蹲做到第70个时，大腿肌肉传来的酸胀感比在育才时强烈得多，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高杨己经完成一组，正靠在栏架上喝水，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市队的竞争从来不是藏着掖着的。
“咬牙跟上！”周明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他手里的战术板敲着地面，“体能是基础，连这个都扛不住，别谈什么江浙大学。”
江浙大学。这西个字像块滚烫的烙铁，瞬间烫醒了麻木的肌肉。王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完成最后30个深蹲，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的痕迹与旁边高杨的形成交错的网。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耐力基础属性经验值+3，积分+20】。
上午的技术训练是“半场三对三”，重点练挡拆后的分球。王砚和高杨、一个叫李伟的中锋一组，配合却磕磕绊绊——他习惯了在育才时雷烈那种不讲理的强硬挡拆，而高杨更擅长利用脚步虚晃，两次传球都因为时机判断失误被断。
“你的视野太窄了。”高杨擦着汗，语气算不上友好，“挡拆不是让你闷头冲，得看中锋的顺下路线。”
王砚没反驳，捡起地上的球反复练习传球手势。系统面板的“战术洞察（入门）”技能旁，进度条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他想起阮莹莹整理的战术笔记，在市队的战术图旁，她用红笔标注着“王砚：擅长突破分底角，需注意中锋顺下”，原来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短板。
午休时，他躲在训练馆角落给阮莹莹发消息，屏幕上还停留在昨天她发来的照片：高三（7）班的黑板报新增了“每日一题”，是道复杂的物理题，她在旁边写着“这题你肯定不会，回来我教你”。
【王砚：上午练了挡拆，总传错球。】
【阮莹莹：是不是没观察队友跑位？我哥说打配合得像下棋，走一步看三步。】
【王砚：你哥懂篮球？】
【阮莹莹：他以前是体校的，后来伤退了。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整理了江浙大学去年的特招简章，想发给你。】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王砚盯着屏幕上的“我哥”，突然想起决赛那天，看台上有个穿运动服的年轻男人总往阮莹莹那边看，原来那是她哥哥。他回复“有空”，指尖在“谢谢”两个字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删掉，只回了个“好”。
下午的对抗赛强度陡然提升。周明故意把王砚分到弱队，让他和两个试训生一组，对抗高杨带领的主力阵容。当高杨用一个背后运球过掉他，轻松上篮得分时，场边传来几声低笑。王砚的手心攥出了汗，系统面板的“完美投射（初级）”技能突然闪烁：【检测到高强度对抗，技能临时增益：中距离命中率提升10%】。
下一次进攻，他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没有犹豫，首接起跳。高杨的封盖带着风声袭来，王砚却凭借技能加持的肌肉记忆，在空中微调手腕角度，篮球擦着对方指尖飞过，空心入网。
“好球！”场边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喝彩。王砚猛地回头，看见阮莹莹站在训练馆门口，帆布包上别着的篮球挂件在风里摇晃，手里还捧着个厚厚的文件夹。
她怎么来了？
周明显然也认识她，笑着挥手：“小阮妹妹送资料来了？正好，王砚刚投进个漂亮球，看来你这‘场外教练’比我管用。”
阮莹莹的脸颊瞬间红透，快步走到场边把文件夹递给周明，路过王砚时，飞快地塞给他一个苹果，指尖触到他汗湿的手背：“我哥让我送市队的赞助合同，顺便……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苹果带着她手心的温度，凉丝丝的。王砚看着她转身时晃动的马尾辫，突然觉得下午的疲惫都散了。系统面板的角落，【阮莹莹羁绊点：45】的数字旁，多了个小小的爱心图标，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标记。
傍晚的录像分析课上，周明把王砚的投篮画面反复播放：“你们看他的手腕发力，虽然还不够稳定，但球的旋转很标准，这是天赋。”他突然转向王砚，“晚上加练投篮，我陪你。”
训练馆的灯暗了大半，只剩下王砚所在的半场亮着。他站在罚球线，一遍遍重复投篮动作，周明坐在场边计时，搪瓷杯里的茶水换了第三遍。当投进第150个球时，系统提示：【投篮基础属性经验值+5，积分+50，完美投射（初级）升级为（中级）】。
“行了，今天到这儿。”周明看了眼表，“下周开始练体能分配，别掉链子。”
王砚抱着篮球往宿舍走，夜风吹起他的训练服，露出腰腹紧实的线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阮莹莹的消息：【我哥说你投篮时手肘抬得有点低，下次注意。还有，江浙大学的特招要考文化课，我把数学公式整理成笔记了，周末给你送过去？】
他站在路灯下，看着消息笑了。原来她连哥哥随口说的话都记着，原来她早就规划好了他需要走的每一步。远处的训练馆还亮着一盏灯，像颗悬在夜空中的星，而他的心里，也有了这样一颗星，在试训的疲惫和竞争的压力里，始终亮着。
第一周试训结束的那天，王砚的系统面板有了新变化：
【力量基础属性：Lv.3 (35/500)】
【耐力基础属性：Lv.3 (30/500)】
【控球基础属性：Lv.3 (42/500)】
【投篮基础属性：Lv.3 (38/500)】
【积分：1050】
【技能：完美投射（中级）、战术洞察（入门）（进度30%）】
【阮莹莹羁绊点：52】
他把系统属性设成手机壁纸，不是为了那些冰冷的数字，而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些用汗水换来的进步，不仅是为了市队的名额，更是为了能在明年夏天，拿着江浙大学的通知书，站在阮莹莹面前，说一句“我做到了”。
宿舍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像在为这段征途计数。王砚知道，更难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想起那个递苹果时会脸红的姑娘，想起她笔记本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就觉得再沉的杠铃也能举起，再长的跑道也能跑完。
试训的第二周，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