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魂谷初秧染翠,萧晚的银针蘸取露珠点在稻叶上,叶脉骤然浮出金纹——纹路蜿蜒如病患的寸关尺脉象。
“西南秧苗瘟病己入心经。”她指尖划过叶梢焦斑,金纹突转赤黑。田埂边忽传来少年急呼:“阿穆尔的羊群咳血了!”
牧羊少年跌跪田头,怀中羔羊口鼻溢出的黑血渗入泥土,瞬间蔓成蛛网状病纹。谢凛玉尺丈量病纹范围,尺端幽蓝翎光忽灭:“瘟源在河上游!”
溯流而上,河面漂满死鱼。嘉宁鬓边银针化簪刺入水面,针尖挑起的淤泥里钻出荧光病蝶。
“是皇陵尸瘟!”她簪尾蓝莲骤萎,“当年父皇用腐尸炼药…”蝶翅拍落磷粉处,草木尽枯。
萧晚的药锄突生感应,锄柄鎏金簪嗡鸣着指向对岸山洞。洞内石台刻着前朝药典,典页被撕处残留焦痕——正是秧苗病纹的源头图!
“缺页在此。”谢凛玉尺劈开洞壁暗格,半卷羊皮飘落。绘制的“尸瘟解法”旁,赫然批注着皇帝朱砂字:
“此方需活人试药”
谷中病患聚集祭坛,萧晚展开羊皮卷:“解药需百种药草晨露合酿。”
“我去采断肠草!”咳血的阿穆尔抓起竹篓。
“我带孩子们集露水。”牧羊少年之母挎起陶罐。
谢凛玉尺划地成沟,引病河入渠:“以毒攻毒,先炼瘟源为药引!”
月升时分,百只陶罐列阵祭坛。嘉宁的银针蘸取不同药露,在罐身刻下星月符文。最后一针落下时,罐中药露腾起彩虹雾桥,首通病蝶巢穴!
萧晚踏雾桥而行,药锄勾动百草露气凝成青舟。病蝶群如黑云压来,她簪间突落并蒂莲瓣——
白瓣化嘉宁银针阵,刺穿蝶翼钉入雾桥
蓝瓣变谢凛玉尺网,兜住磷粉撒向河渠
青舟碾过蝶尸,尸灰遇露竟生新芽!
雾桥尽头的病源洞轰然坍塌,石缝涌出清泉。泉眼浮起玉碑:
“瘟去也,百草生”
碑旁生出七彩稻穗,穗粒内皆封着药草露珠。
阿穆尔生嚼七彩稻,咳血立止。
他雀跃捧穗奔告乡邻时,袖口掉出孔雀石药臼——
臼底沾着与皇帝朱砂同源的胭脂色粉末!
七彩药稻的清香漫过山谷时,阿穆尔袖中药臼的胭脂粉忽自燃。青烟凝成病蝶幻影,扑向谢凛刚治愈的秧田!
“护住心脉秧——”萧晚药锄点地,锄柄鎏金簪迸发月华。光瀑中浮出百草星图,每株药草皆射出露针钉住蝶翼。
谢凛的玉尺突化长鞭卷住阿穆尔:“这胭脂粉从何得来?”
少年颤抖着捧出孔雀石药臼,臼底朱砂字遇光显形:
**“腊月初二,百草宴弑主”**
字迹旁黏着半片干枯的蓝莲瓣——正是嘉宁鬓间曾凋落的那瓣!
河渠对岸忽起埙声。盲眼婆婆的陶埙孔洞钻出萤火虫群,虫翅拍落磷粉处显现地图:皇宫废殿下的胭脂窖。
“孩子,”婆婆埙音带颤,“这蓝莲瓣是当年我为你娘接生时,从毒妃袖口扯落的…”
萤火虫忽聚成箭头,指向阿穆尔心口。他衣襟撕裂处,锁骨赫然烙着与皇帝同源的狼形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