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凤簪耀目,嘉宁公主的护甲刮过萧晚颈侧紫痕:“这抓痕,倒是比合卺酒烈。”
殿门骤闭,嬷嬷踹中萧晚膝窝。青砖上三点泥印拓得清晰——正与婚房残痕吻合!
“昨夜药圃盗紫参的贼鞋,”嘉宁金护甲挑起染泥绣鞋,“嬷嬷脚小,借你鞋穿穿?”绣鞋猛抽萧晚脸颊,鞋底钢钉刮开旧伤:“这鞋印若拓到谢凛枕边…”
萧晚突然攥鞋反击,鞋底钢钉首刺嘉宁咽喉!
孔雀蓝袖摆卷住鞋钉,沈墨白闪身挡在嘉宁身前:“公主息怒。”
钉尖离他心口半寸,嘉宁反手抽走萧晚鬓间翡翠簪:“世子妃的簪子,本宫瞧着像姜国逆贼的旧物!”簪体狠砸妆台,断成两截。
萧晚瞳孔骤缩——这簪是她娘遗物,内藏复国密图!
“断簪赠佳人,”嘉宁簪尖抵住她眼睑,“本宫替你除了这双勾魂眼…”寒光划下刹那,谢凛玄鞭卷飞断簪!
簪尖擦过萧晚颧骨,血线漫入旧疤。
“本王的药奴,”谢凛靴尖碾碎半截断簪,“轮不到公主管教。”他当众抱起萧晚,任她颈间的血染红玄甲。
嘉宁嘶吼:“她鞋印留在你寝殿!”廊下顿时陈列十双绣鞋,跟距皆符三点泥印。
谢凛突将萧晚摔跪血阶:“既如此——验鞋!”
侍卫剥她罗袜时,萧晚足心赫然烙着“药奴”红印——昨夜他亲手所烫的囚徽!
暖阁药气熏灼,谢凛钳着萧晚上药。
“足烙印比鞋印干净,”他指腹抹过她足心,“可惜沈墨白不嫌脏。”窗纸突现剪影:沈墨白正将药篓交给嘉宁嬷嬷,内露半截紫参根!
萧晚齿间淬出毒咒,谢凛却掰开她唇塞入断簪尖:“想毒杀我?”簪尖挑破她舌血,“你每夜舔的蜜饯里,早混了千日醉。”
血珠滴落枕畔,他冷笑:“你我同生共死,姜翎。”
更鼓声里,萧晚呕出毒血昏死。
谢凛掀枕欲取解药,却摸到黏腻之物——
半块压扁的紫参糕,正是嘉宁今晨所赐。
糕体齿痕细小,分明是萧晚昏迷前强喂的!
谢凛指腹捻过糕沫,喉间猛地涌上腥甜。紫黑毒血自唇角淌下,滴在萧晚苍白的唇间,竟被她无意识舔舐入喉——千日醉混着紫参毒,在她体内撞出焚身剧痛!
“你…吞毒自戕?”他暴怒扼她咽喉,却因毒性肌肉痉挛,五指深陷她颈侧紫痕。血藤毒被药酒催发,沿他臂膀青筋暴起。
萧晚在窒息中蜷指抠挖锦褥,断簪尖从舌底翻出,狠扎向他腕脉!
簪尖刺破皮肉刹那,窗外忽飞来药锄破纸而入,首劈谢凛面门。他旋身避让,萧晚趁机滚落床底。
断簪头在暗处硌着手心,簪体空心管中滑出半卷鲛绡——娘亲遗留的复国秘图浸透毒血,正显出一行小字:
【九州药引,需挚爱心头血】。
床帐外,药锄柄端三道泥印如钩,钉着片孔雀蓝碎帛。
床帐轰然撕裂!沈墨白破窗而入,剑锋挑开谢凛的擒拿,染毒的孔雀蓝袖摆卷住萧晚腰肢:“属下来迟。”
萧晚将鲛绡塞入箭疤伤口,断簪首指他心窝:“第三次了——假意救我,实则灭口?”
谢凛咳血低笑,玄鞭缠住两人脖颈勒紧:“主仆情深?”
簪尖突然刺穿沈墨白袖中暗袋,泻出冷梨香粉。香气触及谢凛腕血时,“嗤”地燃起青焰——
他三年前的箭伤,竟藏着引火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