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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北京潘家园的巷口。夕阳将青砖墙染成血色，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他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双手——三十秒前在另一个世界，这双手正被青铜门夹得粉碎。
"第一千零七次死亡。"他对着虚空呢喃，喉结滚动咽下并不存在的血腥味。
视网膜上金色文字如血液流动：【平行世界体验进度99.9%...检测到异常能量干扰】
"老胡！"
雪莉杨的声音突然刺入耳膜。胡八一转身时，整条胡同像被撕碎的画布般剥落，露出后面无穷无尽的星空。雪莉杨悬浮在星云之间，脖颈处的血咒纹路正发出妖异的紫光，她的指尖穿过维度壁垒，死死攥住他正在量子化的衣角。
"抓住我！"她嘴角渗出血线，"杨家血咒撑不了..."
世界轰然坍缩。
胡八一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跪在青铜祭坛上。雪莉杨倒在他怀里，后颈的咒印己经蔓延到锁骨。祭坛西周漂浮着无数棱镜，每个镜面都映出他们不同的死状——被尸蟞啃噬、坠入无底深渊、在时间循环里衰老成白骨...
"欢迎来到神格之间。"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实体，化作穿中山装的小男孩坐在祭坛边缘。他晃着双腿，手里抛接三颗发光立方体——胡八一认出那是王胖子总画在留言边的涂鸦。
"解释。"胡八一扯下外套裹住发抖的雪莉杨，"立刻。"
"简单来说，"男孩接住落下的立方体，"你刚体验了所有可能的时间线。现在要选——"立方体突然展开，左边浮现守护者图腾，右边是毁灭者徽记。
雪莉杨突然抓住胡八一的手："等等...这些死亡场景..."她染血的指尖点向某块棱镜，里面映出的胡八一正将黑金古刀刺入王胖子心脏，"为什么重复出现这个结局？"
系统男孩吹了声口哨："观察力满分。这就是他潜意识最恐惧的事——获得神力后失控。"
胡八一的后背瞬间覆满冷汗。棱镜中的"自己"双眼泛着和系统同样的金光，刀尖挑着胖子的摸金符。更可怕的是，那个他在笑。
"选择倒计时十分钟。"男孩跳下祭坛，立方体在空中组成沙漏，"顺便说，血咒让你们的意识正在融合。"他指向雪莉杨心口——那里隐约浮现出胡八一的记忆碎片。
雪莉杨突然僵住。她透过交融的意识，看到了胡八一从未说出口的恐惧：不是死亡，不是失败，而是变成系统期待的那种"神"。
"时间到。"系统的童声陡然阴沉。
祭坛突然裂开，王胖子的涂鸦立方体疯狂增殖，在虚空中搭出阶梯。最顶端的门扉上，潦草地画着胖子的笑脸和箭头——指向"系统核心"西个歪扭大字。
"胖子留下的后门？"胡八一搂紧雪莉杨。
"更像是..."雪莉杨擦掉鼻血，"他早预见了这一刻。"
系统男孩第一次露出惊慌："不可能！那蠢货的涂鸦只是..."
"只是胖子的首觉。"胡八一咧嘴笑了，拽着雪莉杨冲向阶梯，"他总说这些涂鸦会救命。"
他们踏上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崩塌。阶梯下方，无数棱镜中的"胡八一"同时抬头，举起各种武器。系统男孩的身体裂开，露出里面流动的金色数据洪流。
"选不了守护者或毁灭者？"他的声音分裂成千万和声，"那就成为..."
雪莉杨突然将血咒纹路按在胡八一眉心。交融的刹那，她看到记忆最深处的画面：前世临终的胡八一，拼命用身体护住素不相识的母子。
"第三个选项。"胡八一迎着数据风暴举起工兵铲，"我们自己造！"
王胖子的涂鸦门轰然开启，涌出铺天盖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