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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终停在一条弥漫着脂粉的巷子尽头。
两盏暧昧红灯笼挂着，门楣上刻着三个篆体小字“沁芳阁”的楼宇出现在眼前。
这名字听起来雅致。
但在这种地方，配上那暧昧的灯光，只透着一股子邪气。
白面男子熟门熟路，指挥着壮汉将大小武搀扶进去。
楼内光线昏暗，陈设俗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粉和酒气混合的味道。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脸上堆着带着谄媚的笑容。
“哟，胡爷，您可来了。”
“这次带来的两位公子…啧啧，好品相啊。”
一个声音尖细的老鸨模样的男人扭着腰上前。
目光在大小武身上打量。
那被称为“胡爷”的白面男子嘿嘿一笑。
压低声音：“刚从郭府出来的，受了点情伤，正需要好好安慰。”
“给我伺候好了，用点好东西，让他们彻底忘了烦恼，钱少不了你的！”
“记住，嘴巴严实点。”
“您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保管让这两位公子爷…乐不思蜀！”
老鸨谄媚地笑着，挥挥手。
立刻有几个身强力壮带着阴柔之气的龟公上前。
半扶半拖地将只会哼哼唧唧的大小武架上了楼。
分别送进了两个香气更为浓郁的房间里。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房间里点着催情的异香，桌上摆着精致的酒菜。
还有那专门伺候特殊癖好的清秀小倌。
带着暧昧的笑容，端着助兴的酒。
柔声劝道：“公子，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大小武早己醉得神志不清，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他们迷迷糊糊，意识彻底沉沦，只余下本能驱使。
在小倌刻意的引导撩拨下，彻底迷失。
做出了令他们日后回想起来恨不得自戕的荒唐事情。
......
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脸上，武修文首先被宿醉和酸痛惊醒。
他头痛欲裂，浑身像是散了架。
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和不适。
他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的纱帐。
鼻尖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脂粉和腥臊气味。
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薄被。
骇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和淤青。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身边竟然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还在沉睡，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啊——！！！”
一声凄厉惊恐的惨叫从武修文喉咙里爆发出来，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几乎是同时，隔壁房间也传来了武敦儒那如同濒死野兽的嚎叫。
兄弟俩连滚带爬地摔下床，胡乱抓起地上散落的的衣物往身上套。
他们看着镜中自己惨白如鬼。
再看看床上那个被惊醒后一脸无辜，甚至带着点委屈看着他们的小倌。
巨大的恶心瞬间将他们淹没。
“滚！滚开！”
武修文歇斯底里地抓起桌上的茶壶砸了过去。
“畜生！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武敦儒双目赤红，如同疯虎般扑向那个小倌，却被闻声赶来的龟公死死拦住。
那老鸨胡爷也适时出现，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哎哟，二位公子爷，这酒醒了就不认账了？”
“昨晚可是你们自己拉着我们的小哥儿不放。”
“玩得那叫一个尽兴，怎么，现在想赖账？”
“这酒钱、房钱、还有小哥儿的伺候钱，可都还没结呢！”
“你…你们这群畜生，设局害我们。”
武修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鸨和龟公。
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想冲出去，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龟公堵住了门。
“害你们？”
老鸨冷笑一声，声音变得尖利。
“是你们自己喝醉了闯进来，抱着我们的人不放！”
“白纸黑字，你们昨晚可是按了手印的销魂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拿不出钱来，哼哼，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正好楼里还缺两个打杂的兔爷！”
销魂契？按了手印？
武修文和武敦儒如坠冰窟，瞬间面无人色。
他们隐约记得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被拉着按了什么东西…难道…
钱财？
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就在昨夜混乱中不知去向。
反抗？
他们武功本就稀松，此刻浑身酸软无力。
哪里是这些专门对付不听话客人的龟公的对手？
就在兄弟俩几乎要崩溃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打斗声和呵斥声。
“什么人敢在沁芳阁闹事？”老鸨脸色一变。
话音未落，只听“砰砰”几声闷响。
堵门的几个龟公惨叫着飞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门口，出现了一队身着劲装、神色肃穆的丐帮弟子。
为首一人，正是黄蓉的心腹，西大长老中唯一的一个污衣派鲁有脚！
鲁有脚脸色铁青，身处污衣派，他对这类事情向来厌恶。
扫了一眼屋内衣冠不整、面如死灰的大小武。
又看了看那老鸨和龟公，眼中全是痛心疾首。
他显然己经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鲁…鲁长老…”武修文和武敦儒看到鲁有脚。
如同看到了救星，又如同看到了催命符，羞愧得恨不得当场死去。
鲁有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对那老鸨冷声道：“人，我带走了，至于你们…”
他眼神一寒。
“设局坑害良家子弟。”
虽然这良家子弟实在不争气。
“逼良为娼。”
男娼也是娼。
“自有官府律法惩治，给我拿下！”
身后丐帮弟子一拥而上，迅速控制住了老鸨、胡爷和几个龟公。
“不…鲁长老…饶命啊！”
“是他们自己、还有一个人…”老鸨还想狡辩，被一个丐帮弟子用破布堵住了嘴。
险些让他把人给说出来了。
鲁有脚不再看他们，走到几乎站立不稳的大小武面前。
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深深的失望：“奉黄帮主之命，带你们回去。”
“走吧，别再给郭大侠和郭夫人丢人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重，如同鞭子抽在大小武心上。
兄弟俩如同两具行尸走肉，被丐帮弟子搀扶着。
在一片狼藉和围观者好奇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离开。
早起赶集的、开铺子的、挑担的、闲逛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那对狼狈不堪的兄弟身上。
“嘶……那不是……郭大侠府上的两位武少爷吗？”
一个卖菜的老妇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地上。
“天爷！他们怎么从这种地方出来？还这副模样？”
旁边卖炊饼的汉子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擀面杖都忘了挥动。
短暂的死寂后，是骤然爆发的议论声浪。
“快看快看！是郭大侠的徒弟，武家那两个耀武扬威的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