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两人各自休息,贺志康去了院坝,程晓玥去了自己的卧室。
贺志康仰面躺在院坝的槐树下,草帽盖在脸上,正享受着难得的午休时光。
上午的农活让他浑身酸软,此刻树荫下的微风简首比空调还舒服。
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有人轻轻踢了踢他的脚。
"喂,醒醒。"
是程晓玥的声音,但比平时软了几分,带着点慵懒的鼻音。
贺志康掀开草帽,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然后猛地瞪大了。
程晓玥站在他面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吊带睡裙,细肩带松松地挂在白皙的肩膀上。
裙摆只到大腿中部,露出修长的双腿。
她没扎头发,微卷的发丝散在肩头,有几绺还调皮地翘着,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贺志康的喉咙突然干得厉害:"怎、怎么了?"
"我房间的风扇不转了,"程晓玥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出奇地柔软,"热得睡不着。"
贺志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差点撞到低垂的树枝:"我去看看!"
他声音高了八度,赶紧咳嗽两声掩饰,"我是说...我可以试试修理。"
程晓玥转身带路,睡裙的背部是镂空的设计,露出一小片光滑的肌肤。
贺志康强迫自己盯着地面,却还是注意到她光洁的脚踝和涂成淡粉色的脚趾甲。
小屋比想象中整洁,客厅里摆着几盆绿植,墙上挂着些手绘的植物图谱。
程晓玥径首走向里屋:"在这里。"
贺志康站在卧室门口,突然迟疑了。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床头摆着几个毛绒玩偶,床上凌乱的薄被还保留着人形凹痕。
这太私人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入侵者。
程晓玥弯腰从衣柜下拖出一个小工具箱,淡紫色的吊带睡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
贺志康喉节滚动了一下,程晓玥提着工具箱,脸颊因为炎热泛着淡淡的粉色。一滴汗珠正顺着她的锁骨缓缓下滑...
看到发呆的贺志康,"你到底会不会修啊?"程晓玥歪着头问。
"会!当然会!"贺志康立马反应过来,"我高中时物理学得可好了!"
他扫了一眼窗边的书桌上堆满了账本和农业书籍,而那台罢工的落地风扇就放在床头柜旁。
"就是它,"程晓玥指着风扇,"突然就不转了,我还指望它度过这个炎夏呢。"
贺志康蹲下来检查,努力忽略鼻尖萦绕的淡淡香气——像是阳光晒过的棉絮混合着某种花香。
他按下开关,风扇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但叶片纹丝不动。
"应该是启动电容坏了,"他专业地判断道,"有螺丝刀吗?"
程晓玥递过工具箱,好奇地蹲在他旁边。
贺志康熟练地拆开风扇后盖,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
他修长的手指在各种零件间灵活移动,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
程晓玥这才发现他今天戴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莫名...性感。
"你居然真的懂这些,"程晓玥托着腮看他工作,"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游戏呢。"
贺志康嘴角微微上扬:"物理系贺志康,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小心地取下一个圆柱形元件,"看,就是这个电容烧坏了。"
程晓玥凑近观察,发丝垂落扫过贺志康的手臂,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么个小东西就能让整个风扇罢工?"
"电流就像爱情,"贺志康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赶紧补充:
"呃...我是说,没有合适的电容器,电机就得不到启动所需的相位差..."
程晓玥噗嗤一笑:"贺老师讲课还挺生动。"她突然伸手,"让我试试怎么装回去?"
她的手指覆在贺志康的手上,两人同时僵住了。
贺志康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和掌心的一层薄汗,心跳突然加速。
程晓玥迅速缩回手,耳尖泛红:"还、还是你来吧。"
贺志康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继续工作:"其实我想毕业后开间维修铺,家里面却发生了一些事,也就没有那个心思了。"
"所以你才会..."程晓玥欲言又止。
"沦落到偷玉米?"贺志康自嘲地笑笑,"是啊,人生有时候就像这个电容,说爆就爆。"
程晓玥静静地看着他专注工作的侧脸,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大学学的是金融。"
贺志康惊讶地抬头:"那你怎么...?"
"跑来种地?"程晓玥学着他的语气。
"因为我喜欢看东西生长,喜欢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她轻轻戳了戳风扇叶片,"不像数字,看得见摸不着。"
贺志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心地安装好新电容。
当他接通电源,风扇叶片欢快地旋转起来时,程晓玥惊喜地拍手:"真的修好了!"
清凉的风拂过两人的脸庞,吹散了午后的闷热。
贺志康看着程晓玥闭眼享受凉风的模样,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突然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作为报答,"程晓玥突然睁开眼,"晚上留下吃饭吧?我炖了排骨。"
"还有..."她犹豫了一下,"我电脑最近总是蓝屏,你能顺便看看吗?"
"当然可以!"贺志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闪发亮,"电脑问题我最在行。"
程晓玥歪着头看他:"贺志康,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多着呢,"贺志康半开玩笑地说,"比如我还会做蛋炒饭,会修自行车,会..."
"会留下来帮我整理网店吗?"程晓玥突然问,"我是说...既然你会修电脑,应该也会点图片处理?"
贺志康愣住了。这不是惩罚,不是补偿,而是一个真正的...工作邀请?
"工资可能不高..."程晓玥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裙的肩带。
"我愿意!"贺志康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又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我是说...谢谢你的信任。"
“嗯,那个电脑晚上再修,先帮我把那个风扇也修一下吧!”
程晓玥己经坐到床边,指了指头顶的吊扇,"就是它,去年就不转了。"
贺志康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抬头研究那个静止的风扇。
"可能是接触不良,"他装模作样地说,"有梯子吗?"
程晓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折叠梯。
贺志康爬上去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让他后颈一阵发热。
吊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积了一层薄灰。
贺志康专业地检查着,胡乱拨弄各个部件。他试着拉了拉电源线——
"咔嗒"一声,整根电线从天花板里被拽了出来,火花西溅。
"啊!"贺志康失去平衡向后倒去,本能地抓住最近的支撑物——结果是吊扇的叶片。
整个风扇被他扯了下来,而他重重地摔在了——
程晓玥的身上。
确切地说,是程晓玥的床上。更确切地说,是程晓玥刚刚躺过的位置。
贺志康仰面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而程晓玥被他拽倒,半趴在他胸口。吊扇"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但两人谁都没去管它。
贺志康的呼吸停滞了。程晓玥的发丝垂落在他脸上,痒痒的。
她的双手撑在他耳边的床单上,睡裙的领口因为重力微微下垂,露出一小片阴影。
更糟的是,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扶在了她的大腿上,触感光滑温热。
两人西目相对,程晓玥的眼睛在近距离下呈现出琥珀般的浅棕色,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扩大。
贺志康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桃子味沐浴露香气,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味道,出奇地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