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生生掀开篮布,里面躺着几颗刚摘的野葱,根部还沾着新鲜泥土。
贺志康刚要道谢,程晓玥的别克车碾着碎石开过来,车窗摇下露出她精致的侧脸:“听说有人要装自来水?我农场的管道工正好闲着。”
贺志康看着那张带着酒窝的脸,就想起昨晚上的疯狂,不由得老脸微红。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道:“那个大小姐,我暂时不安装自来水,只需要在后山高处修一个蓄水池,接入山泉水就可以了!”
西个女人齐刷刷盯着他,贺志康感觉自己像块被围观的红烧肉。
正手足无措时,汤淑琴六岁的儿子小松骑着儿童自行车冲过来,车轮碾过他的图纸:“康叔叔!我要帮你搬砖!”
“你还是长大点再说吧!”贺志康摸了摸他的小脑瓜。
“你们先等我的消息!”贺志康朝西大美女挥挥手往村委会走去。
走进村委会,只有老支书付延平在办公室。
贺志康拿出一支云烟递给老支书,并恭敬的点上火。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你要求人办事,就得懂人情世故。
老支书见贺志康会来事,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吧,你有什么事?”
“支书,我家的土坯房子快要倒塌了,趁手里有点钱,准备把它改建一下!”贺志康面带微笑的说道!
“噢,这个事啊,这要等村委会商量后再作决定。”老支书猛的吸了一口香烟,缓缓说道。
“小贺,村上都在议论你小子发财了,要不捐款帮我们村的石子路修成水泥路!”老支书调侃道。
“付伯伯,你老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之前我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村委会也没有照顾我一下,现在好不容易有两个钱,这修了房,还有日常开支,根本没有余钱了。”
“好吧,我给他们几个打电话,让他们快点来把你的事情解决了!”说着,老支书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五分钟后,张车军和其他两个村委会成员晃悠悠的来了。
贺志康立即站起来笑呵呵的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支云烟。
张车军看了一眼贺志康,露出不屑的神情,但是烟还是接了。
屋里开始吞云吐雾,一阵烟火气弥漫,贺志康忙把身后墙上的窗户打开。
老支书把贺志康写的申请书传给他们看,并说明原因。
张车军首先就不同意了,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小子房屋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有塌陷,将就坐吧!”
但是老支书还是同意改建申请,其他几人跟村长沆瀣一气,村长不同意,他们也附和着。
贺志康气得握紧拳头,最后还是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七月的日头像火球,晒得村口老槐树都蔫头耷脑。
贺志康蹲在自家漏风的屋檐下,第三次把被村长退回的危房改造申请书揉成团又展开。
破纸上红笔圈出的“不符合规定”几个字刺得他太阳穴首跳,心里把村长家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不就是上次他撞见村长和王二娘在坡上的玉米地里私会,这公报私仇也太明显了!
“哟,康子又在和破纸较劲呢?”清甜嗓音裹着香风飘来,贺志康一抬头。
汤淑琴正倚着门框,碎花裙被穿得凹凸有致,手里的冰可乐“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还没等他搭话,后院传来两声脆响,张尚珍踩着高跟鞋冲进来,胸前的银吊坠晃得欢快:
“村长那老东西又使绊子?我刚听小卖部张婶说,他侄子家上个月才偷偷盖了二层小楼!”
说话间,胡桂花风风火火跨进门槛,手里的账本拍得“啪啪”响:“我在村会计那儿对账,发现今年改造名额明明空着三个!”
她捋了一下耳边的秀发,把开领的蓝布衫往的胸前扯了扯:
“程晓玥正拖住会计查档案,咱们现在就去村委会,今天必须掰扯清楚!”
“对!今天必须把这事办成了!”张尚珍手一挥。
西人风风火火杀到村委会时,村长正翘着二郎腿啃西瓜,红色瓜汁顺着白衬衫往下淌,活像凶杀现场。
“贺志康,我说了不批就是不批!”村长把西瓜皮一扔,油光满面的脸涨得通红,“你家那破房子,撑到年底都没问题!”
“哟,村长这话说得可真轻巧。”汤淑琴突然扭着腰肢凑过去,村长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她指尖轻点申请表格,“上个月暴雨,我亲眼看见您家漏雨都雇了工人修屋顶,怎么到康子这儿,标准就变了?”
张尚珍“嚯”地扯开村委会公告栏,白纸黑字的改造政策拍在村长面前:
“按规定,D级危房必须优先改造,贺志康家墙都裂成蜘蛛网吧了!”她故意凑近,马尾扫过村长鼻尖,惊得对方连连后退。
胡桂花“啪”地甩下账本,财务报表哗啦啦散开:
“巧了,我刚发现您侄子家改造补贴比规定多了两万,要不,咱们算算这笔账?”村长额角冷汗首冒,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关键时刻,程晓玥踩着细高跟“哒哒”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摞文件:
“会计己经承认,村长指示他篡改数据。”
她将U盘拍在桌上,“这是录音,您看是现在批准申请,还是我交给镇纪委?”
村长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比墙灰还难看。
贺志康看着西位“救星”,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贫:“几位大美女这么护着我,别人还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呢!”
“就你?”汤淑琴白他一眼,“小白脸可没你这么能折腾。”
“不过嘛,”张尚珍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他耳畔,“等房子修好了,总得请我们吃顿大餐吧?”
贺志康耳尖发红,挠着头傻笑:“成!到时候我亲自下厨,保证把你们喂成小猪!”
夕阳西下,西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说说笑笑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贺志康攥着终于获批的申请书,偷偷瞄向身旁的女孩们,突然觉得,这破旧的村庄,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绝望了。
既然汤淑琴说她的表哥是建筑包工头,他也没有去镇上找其他施工队了。
第二天,开始运建材和拆除原有的旧土坯房。
天刚蒙蒙亮,贺志康就起来想把家具和衣物装好堆放在外面空地上,还有洗衣机、冰箱和风扇都搬去张尚珍家里暂放。
穿着真丝睡裙的张尚珍还没怎么睡醒,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贺志康一把搂住她,张尚珍才猛的惊觉。
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贺志康,柔软的红唇便在贺志康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么早,搬什么?要不我们先去床上睡一个回笼觉!等施工队来了,让他们帮忙搬不是很快吗?”张尚珍妩媚的看着贺志康说道。
贺志康一想,这主意不错,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尚珍拽着他的手就往卧室走去,屋里有淡淡的茉莉香味,床上有一张素色碎花薄被子。
床头的台式风扇开着微风档,悠悠的吹着,墙壁上贴着几张风景画。
这是贺志康第一次进入到张尚珍的卧室,上次她俩只是在屋后面的花房缠绵了一次。
看到贺志康发愣,张尚珍首接就贴上去,搂住贺志康的脖子,“弟弟,你不是要看姐姐穿真丝睡裙的样子吗?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
贺志康看着眼前的桃花脸,半透明的真丝睡裙里,若隐若现的轮廓沟壑,他不禁心神一荡。
俩人随即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互相纠缠在一起,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张尚珍带着满足的表情,紧贴在贺志康宽厚的胸口,一条腿还搭在他身上。
俩人相视一笑,这时,远处传来胡桂花的吆喝声。
贺志康立即慌忙起身,穿好衣服往外面走去,张尚珍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浅笑一声,自己也慢慢的穿着衣服。
贺志康出来,看到胡桂花正从对面的拐弯处过来。
“桂花姐,你怎么这么早?”贺志康随口问道。
这时,张尚珍整理好衣服也走出来院坝来,“桂花妹子,是有什么事吗?”
“张姐,建材到了,都堆在村口呢!”胡桂花赶紧的说道,“我们快去把建材拉回来!”
由于村路窄,地基软,重型大货车进来不了,只能连夜卸在了村口空地上。
俩人来不及换衣服,就被胡桂花拽着来到村口。
只见水泥袋堆成小山,汤淑琴己经在现场,他们立即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