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爷怕是误会了什么
第一十六章 王爷怕是误会了什么
晨光拂晓,从帘缝间漏进,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撷芳居外,鸟儿啁啾,躁动的声音将沉睡之人唤醒。
萧承煜缓缓睁眼,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想揉眼睛,便感觉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
怀里一片柔 软,被窝也比以往暖和了些。
他垂下眼帘,入目是一张安详的睡颜。
阮清歌双眉紧蹙,枕在他胳膊边,粉 嫩的脸颊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脆弱。
这张脸……太像了。
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触动,他几乎下意识地想伸手轻抚那微皱的眉心,确认这份触感是否真实。
指尖刚抬起寸许,理智如冰水浇头!
他猛地睁大双眸,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
这不是他的阿阮!甚至极可能是又一个精心伪装的陷阱!
萧承煜用力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回,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然后用被子将她严严实实裹住,然后干脆利落将阮清歌和被子一起包裹好,扔到床下。
颠簸几下,阮清歌眉头皱得更紧,睁眼后便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脸对着床腿。
抬眼望去,床上衣衫不整的男人正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审视和极力压抑着某种翻涌情绪的复杂目光盯着她,薄唇紧抿,最终化为冰冷的怒意。
“南清禾!”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谁借你的胆子,竟敢在本王榻上安寝?”
昨日他借酒浇愁,思念蚀骨,醉后意识全无。
这女人……
竟敢利用他神志不清时接近?
呵,之前他沐浴时故意给她“机会”,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清高模样。
昨夜……是觉得时机成熟了?
萧承煜心中警铃大作,寒意更甚。
既然她知道阿阮是她的救命恩人,就不该做出对不起阿阮的事情!
阮清歌被气笑了,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嘲讽道:“王爷贵人多忘事?昨夜是王爷醉酒,紧攥着奴婢的手腕不肯松开,声声唤着……奴婢挣脱不得,又恐王爷酒后不适无人照料,才勉强留下守夜。”
她隐去了他口中含糊唤着的名字,但那瞬间萧承煜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和狼狈,她捕捉到了。
虚伪!又在演给谁看?
萧承煜捏紧拳头,骨节嘎吱作响,猛然拍在床板上,震得床幔轻晃。
“大胆奴婢!还敢妄言攀诬!本王……”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斩钉截铁,“……心中唯有亡妻,岂会对他人做出逾矩之事!”
话音刚落地,玄七推门而入,便瞧见地上被裹成蚕蛹的阮清歌和自家王爷铁青的脸色。
原来方才听见的闷响,是这个动静。
这……王爷怕是误会大了。
玄七犹豫片刻,还是缓步过去,低声在萧承煜耳边快速解释昨夜情况。
“王爷确实醉得不省人事,是南清禾一直在旁照顾,喂水擦拭,直到后半夜才伏在床边小憩。而且……”
玄七的目光扫过阮清歌身上那套完好的连褶皱都未增加的粉色丫鬟服,连发髻都只是微微松散,怎么看都不像有过什么。
一时间,萧承煜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青白交错,方才的滔天怒火瞬间被一种难言的尴尬和更深沉的探究取代。
他看向阮清歌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怀疑和厌恶,更多了一丝审视。
她昨夜……真的只是照顾?
好一会儿,萧承煜才勉强稳住心神,目光在阮清歌身上一扫而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即便如此,看在你昨夜……照料本王有功的份上,擅入寝榻之罪,本王便不予追究,也不会亏欠。”
他大手一挥,“赏。”
阮清歌松开被子站起,动作有些僵硬地弯身行礼,语气平板无波:“谢王爷恩赐。”
低头瞬间,眸色冰冷如霜。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套虚伪的收买人心,她看得透彻!
萧承煜,你的赏赐沾满我阮家的血,令人作呕!
见她反应如此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萧承煜眸色暗了暗,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沉声吩咐道:“这几日不必来本王眼前伺候了。”
阮清歌巴不得离他远点,闻言一言不发,迅速转身,快步退下,仿佛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连背影都透着疏离。
玄七差点没忍住嘴角的弧度,收获萧承煜一记冷冽的眼刀,立马抿唇肃立。
玄七弱弱补充道:“王爷,南姑娘昨日确实是被卑职……情急之下‘请’过来的。方才……”他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
被冤枉又被“请”下床,不高兴也正常。
“南姑娘?”萧承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看向玄七。
什么时候自己最得力的护卫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评价这么高了?
这女人……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是不容小觑。
他眯起眼睛,褐色瞳孔里重新覆上戒备的寒冰。
刚回到耳房,萧承煜那些赏赐便也跟着到了,满盒亮晶晶的首饰,还有二十两银子。
大家都在猜测,南清禾半夜被玄七带走,一夜未归,大清早就受封,是发生了什么。
还用猜么?南清禾长了一张和阮氏极为相似的脸,王爷忍不住宠幸她并不奇怪。
就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
王叔带话说是给她放一天假,昨晚没睡安稳,阮清歌无视那些人打量的目光,便往被窝里钻,一会呼吸绵长。
耳房外,一群歇息的丫鬟七嘴八舌议论。
一个丫鬟长叹,眼神里满是羡慕,“可不是,要是我也长了她那张脸就好,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虽然眼红嫉妒,可她们心里明白,以后啊,怕是得和这位未来摄政王妃打好关系了。
紫轩阁内,檀香袅袅。慕雪儿半倚在软榻上,原本神色淡然地品着香茗。
碧玉小心翼翼地将外面听到的议论转述完,慕雪儿脸上那层优雅的假面瞬间碎裂!光滑的肌肤硬生生绷出几道扭曲的纹路,手中的青玉茶杯被她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南清禾昨夜侍寝了?!”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