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添误会
第三十章 又添误会
阮清歌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缓缓转身,看到萧承煜一袭玄色锦袍站在楼梯口,俊美的面容格外阴郁。
他的目光如刀刃般锋利,在她和白澈之间来回逡巡。
白澈醉眼朦胧地抬头,看清来人后,猛地拍桌而起,怒气冲冲:“萧承煜!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上次在宫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结账离开。
店小二缩在柜台后,不敢上前。
这两位一位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一位是太后宠爱有加的小外甥,没一个是他们得罪的起的。
萧承煜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阮清歌的心尖上。
他睨了眼脸色骤变的阮清歌,在桌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澈:“白公子好雅兴啊,与本王府上的婢女在这儿把酒言欢。”
“才不是把酒言欢,我是在告诉清歌……”白澈嗤笑一声。
阮清歌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可不能让萧承煜知道她在套白澈的话。
她迅速起身,挡在两人之间:“王爷明鉴,奴婢只是出门为郡主采买补品,路上偶遇白公子。他……他又喝多了,才将奴婢认作了阮小姐。”
萧承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锐利地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是吗?那为何谈到清歌的事情?”
“你还有脸提清歌!”
白澈怒气腾腾,正要发作,阮清歌赶紧拿起桌上的鸡腿塞到他嘴里,“白公子,您喝多了,吃点东西醒醒酒吧。”
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萧承煜并不傻,他早就猜到阮清歌刚才是趁着白澈酒醉在套他的话。
他冷冷道:“让他说。”
他倒要看看她想知道什么?
白澈闻言更怒,一把扔掉鸡腿,摇摇晃晃站起来,与萧承煜对峙:“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都是你引狼入室——”
说到这里,白澈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晃了晃,眼神更加涣散。
阮清歌眼睁睁看着他的唇瓣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出真相,却在下一瞬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朝前栽去。
“白公子!”她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萧承煜抢先一步。
萧承煜单手接住白澈的身体,嫌弃地皱了皱眉,将他丢回椅子上。
白澈的头无力地垂落在胸前,发出轻微的鼾声。
阮清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就差一点!
白澈马上就要说出关键信息了!
她强压下想要摇醒他的冲动,情绪低落。
“你很失望?”萧承煜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没来得及问出想知道的?”
阮清歌抬头,对上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她迅速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委屈又困惑的模样:“奴婢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不明白?”萧承煜突然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桌角之间,“从你入府第一天起,就在暗中调查阮家的旧事,真当本王不知道?!”
阮清歌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桌沿,萧承煜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酒气笼罩着她。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灼热而危险。
“王爷,奴婢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她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眸中泛起可怜兮兮的泪光,“奴婢今日真的只是偶遇白公子,他念着我和阮小姐长得像,便说要请我吃饭,席间,他喝醉了,一直将奴婢认作阮小姐,奴婢是看他可怜,才忍不住附和了他几句。”
反正白澈现在昏睡着,也没法辩解,随便她编。
萧承煜冷笑,“南清禾,你真以为本王会信这种拙劣的谎言?”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说,你到底想从白澈那里知道什么?”
阮清歌心跳如擂鼓,但面上却不显。
她故意让眼泪滑落,声音颤抖地问道:“王爷为何如此紧张?是对死去的阮小姐心中有愧,还是怕奴婢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萧承煜的瞳孔猛地收缩,有那么一瞬间,阮清歌以为他会捏碎自己的下巴,但他只是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胆子不小啊!”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
阮清歌知道自己在玩火,但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她必须将他的怀疑转移走,不然自己今后将很难再看到白澈,更别提为阮家报仇。
她索性踮起脚尖,粉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王爷何必为一个死人动怒呢?”
“阮清歌都已经死了五年了,您却连碰都不敢碰别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阮清歌慢条斯理地解开衣领最上面的一颗盘扣,露出精致的锁骨,表情勾魂夺魄:“王爷你看看我,我和阮小姐长得那么像,身子肯定也跟她一样软,您不如尝尝奴婢的滋味?兴许……会比记忆中的阮小姐更让您满意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萧承煜,他无法忍受南清禾顶着自己妻子的脸做出勾人的动作,嘴里说着下贱的话。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酒楼内格外刺耳。
阮清歌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尝到自己的嘴里有血腥味弥漫开。
萧承煜看着她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看着她眼中泛起的可怜泪水,突然僵住了。
逆光中,南清禾含泪的模样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叠。
“清歌,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阮清歌却在这时抬起头,眼中的泪珠未干,嘴角却勾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王爷这是在心疼我?”
这刻意做作的表情瞬间将萧承煜拉回现实。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美好纯洁的清歌。
他收回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淡漠:“不知廉耻。”
“以后别顶着清歌的脸做这种事,令人恶心。”
阮清歌心中冷笑,任由他言语羞辱,却泛不起一丝波澜。
“奴婢只是仰慕王爷。”她故作委屈地低头,却在萧承煜看不见的角度,用余光扫了眼昏睡的白澈。
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但至少确认了一点,萧承煜确实与阮家灭门有关。
她没认错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