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万妖之祖的苏醒与黄泉路的抉择
万妖之祖的骸骨破土而出,每一根指骨都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锁链,空洞的眼窝中幽绿火焰摇曳,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灼烧殆尽。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发出的嘶吼震得整个化工厂的玻璃瞬间龟裂,柳千机化作的巨蛇被声波掀飞,重重砸在墙上。
黑袍人趁机挣脱束缚,癫狂大笑:“哈哈!万妖之祖现世,这片土地都将成为炼狱!小林,你以为区区五行之力就能阻挡?当年你曾祖父集结五大仙家都失败了,你……”他的话音未落,万妖之祖突然反手一爪,将他狠狠拍在地上。黑煞在黑袍人身上疯狂涌动,竟开始反噬其宿主。
“不!我才是唤醒你的人!”黑袍人惊恐地挣扎,但万妖之祖的黑爪己经贯穿他的胸膛,随手将其抛向半空,化作一团血雾。林小狐被这一幕惊得后退半步,手中的镇堂九节鞭光芒也随之黯淡。
“小心!”奄奄一息的柳千机突然大喊。万妖之祖的尾巴横扫而来,林小狐侧身翻滚躲开,身后的钢筋混凝土墙被扫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她抬头望去,发现万妖之祖胸口处插着半截断笛——正是百年前被炼化的万妖丹核心。
“必须毁掉断笛!”柳千机艰难地吐出内丹,化作一道绿光没入镇堂鞭,“鞭中己聚木水之力,你还需……”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原来强行对抗万妖之祖,己耗尽他最后的修为。
林小狐握紧镇堂鞭,看着黄小欠虚弱地躺在地上,咬牙道:“我去取断笛!小欠,你带柳前辈离开!”她不等回应,便挥鞭冲向万妖之祖。金鞭所过之处,黑煞如沸汤泼雪般消散,但万妖之祖的速度快得惊人,巨爪擦着她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滴落的瞬间,万妖之祖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空洞的眼窝中火焰大盛。林小狐这才惊觉,自己林家血脉的鲜血竟在滋养着对方!更糟的是,化工厂下方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黑袍人先前启动的毒气弹开始连环引爆,黑煞与毒气混合,形成遮天蔽日的毒雾。
“小狐!接着!”废墟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小狐转头,只见张瞎子的大老鼠灰灰叼着个布包跃出,里面正是张瞎子留下的铜牌。“去冥界!”灰灰尖声道,“找到胡三爷的魂魄,他知道万妖之祖的弱点!”
林小狐接住铜牌,却犹豫了。冥界之行九死一生,而万妖之祖随时可能彻底苏醒。但想起胡三爷、张瞎子为保护自己而牺牲,想起狐鸣屯即将被黑煞吞噬的生灵,她将心一横,咬破舌尖在铜牌上画下引魂咒:“灰仙引路,黄泉开道!”
铜牌迸发出刺目金光,地面裂开一道血红色的沟壑,传来阴森的鬼哭狼嚎。林小狐最后看了眼战场,将镇堂鞭交给黄小欠:“撑住,我一定会回来!”说完,她纵身跃入黄泉路。
踏入冥界的刹那,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血红色的彼岸花铺满道路,远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林小狐握紧铜牌,天眼看到路边漂浮着无数亡魂,其中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被黑煞侵蚀的村民、胡三爷的未婚妻白霜,还有……
“张爷爷?”林小狐突然停住脚步。前方忘川河边,张瞎子正坐在石凳上,身旁摆着他的引魂铃。老瞎子抬起头,眼中不再有浑浊,反而清明如镜:“丫头,终于来了。”
“您不是……”林小狐眼眶发热。
“我用最后的修为守住了魂魄。”张瞎子叹了口气,指向忘川对岸,“胡三爷的魂魄被困在三生石下,那里镇压着百年前五大仙家的怨气。想救他,你得先过三关——见己过、承祖孽、舍本心。”
林小狐握紧拳头,看向对岸翻涌的黑雾。那里传来胡三爷虚弱的呼唤,也传来万妖之祖毁灭天地的咆哮。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三生石走去:“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要为狐鸣屯,为所有牺牲的人,找到一线生机!”
而在现世战场,黄小欠挥舞着镇堂鞭苦苦支撑,毒气与黑煞己经蔓延到狐鸣屯边缘。屯里的老人们望着天空中遮天蔽日的怪物,颤抖着念起古老的歌谣:“胡黄白柳灰,五仙镇八方……如今妖祖现,谁来护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