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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贵生冰冷的声音，在小小的出租屋内回荡，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敲打着林凡的神经。
林凡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他伸出右手，指尖因竭力压抑而微微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朝着地面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挪去。
“不要让他看出破绽。”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混着灰尘，黏在皮肤上，滴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柳贵生脸上的狞笑更浓了，他最喜欢欣赏猎物在绝望中挣扎，最终屈服于恐惧的样子。他甚至享受地换了个姿势，让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凡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冷的刀柄。
“呵呵，骗你的。”林凡嘴角勾起，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就在触碰的瞬间，他脑海中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
‘融合！’
【叮！融合成功！消耗源质：3点！】
【恭喜宿主获得E级异能：钢化（初阶）！】
【钢化（初阶）：可将身体部分区域暂时硬化，提升防御力与冲击力。】
【能级提升：1.05→2.0】
一股截然不同于【岩肤之躯】的冰冷力量从心脏炸开，顺着血管瞬间冲向全身。那不是暖流，而是一种坚硬、冰冷的质感，仿佛他的骨骼、肌肉，都在这一刻被灌注了钢铁！
‘钢化，头部，胸腔！’
林凡在心中下达了最快的指令。
“一！”
柳贵生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他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眼中却猛地闪过一丝错愕。
因为眼前那个本该吓破了胆，拿起刀自残的年轻人，眼中所有的恐惧与颤抖，竟在这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以冻结空气的森然冷意。
林凡动了。
他不时拿起刀割向自己。
而是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紧握着那把匕首，整个人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暴戾，闪电般扑向了沙发上的柳贵生！
“找死！”
柳贵生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亡命徒，反应快到极致，狞笑中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小的客厅内炸响。
林凡只觉左臂猛地一沉，一股蛮横的巨力撞了上来，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前冲的势头为之一滞。撕裂般的剧痛紧随其后，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铁棍硬生生捅了进去。
子弹确实击中了他的手臂！
但【岩肤之躯】的强大防御力在瞬间发挥到了极致，坚韧的皮肤与肌肉让高速旋转的弹头动能大减，未能第一时间钻入骨骼，反而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偏转。
弹头擦着骨头，带出一蓬血雾，深深射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袖子。
但他，并未失去战斗力！
剧痛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死！”
一声压抑的怒吼从林凡喉间迸发，他借着中枪的冲击力，无视了手臂上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那把刚刚融合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柳贵生惊愕的胸膛！
“噗嗤！”
利刃穿透皮肉，磕在肋骨上，又被林凡的蛮力硬生生挤开骨缝，扎进内脏的沉闷声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呃啊……”
柳贵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柄完全没入自己胸口的匕首，眼中凶光更盛。
他竟不顾穿心之痛，强行抬起握枪的右手，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近在咫尺的林凡！
林凡眼疾手快，尚且完好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死死抓住了柳贵生握枪的手腕！另一只鲜血淋漓的左手，则死死按住刀柄，防止对方将匕首拔出。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展开了最原始、最血腥的角力！
柳贵生的手指，己经再次摸向了扳机！
林凡能感受到对方手腕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那是一个将死之人爆发出的全部潜力。他手臂上的伤口在疯狂流血，力气正在飞速流逝。
但即使如此，林凡的力气依旧大的可怕，经过两次融合后的他，力量远非常人能比！
“给我去死吧！”
林凡双目赤红，爆发出身体里最后全部的力量，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扭动手臂。
他硬生生将柳贵生的枪口，一百八十度调转，死死地对准了柳贵生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帮柳贵生扣下了扳机！
“砰！”
又一声枪响。
柳贵生圆睁着双目，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荒谬。
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凡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瘫坐在地，背靠着沙发，大口大口地喘息。手臂的剧痛与失血让他一阵阵地眩晕，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的狂跳声。
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杀人。
看着柳贵生那张扭曲不甘的脸，他心中五味杂陈，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有终结罪恶的解脱，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与麻木。
就在他失神之间，异变陡生。
柳贵生那死不瞑目的脸上，一片薄如蝉翼的血色面具，竟像是失去了依附，从他的皮肤上缓缓剥落，飘落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特殊可融合物品——千幻面具（D级）！】
【消耗源质：30点。】
【是否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