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舞情缘

第26章 第26章暗涌如潮,光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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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雨舞情缘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7840
更新时间:
2025-07-08

林雨晴的手机在后台震动时,她正蹲在小豆子跟前调整蝴蝶翅膀的粘扣。

沾着雨水的黄布边角蹭过她手背,像只湿漉漉的蝴蝶在挠痒痒。

等她摸到手机,屏幕己经暗了三次,最后一条消息泛着冷白的光:"林老师,慈善基金会想邀请您担任下届公益晚会的编舞指导。"

"老师!"小豆子的手指戳了戳她肩膀,"你眼睛弯得像月牙,是不是有好事?"

林雨晴把手机按在胸口,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凉丝丝的。

她想起三天前暴雨里的舞台——顾承渊冲进雨幕时,西装下摆浸得透湿,却还是托住她腰肢的手稳得像山。

那个瞬间她突然明白,《雨中蝶》不该只属于流浪儿童,该让更多人看见,那些被命运淋湿的翅膀,原来可以亮得刺眼。

"是好事。"她揉了揉小豆子的发顶,转身时瞥见顾承渊正站在后台阴影里。

他西装第三颗纽扣没系,雨水在领口洇出深色痕迹,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林雨晴捏紧手机走过去,潮湿的空气里飘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甜。

"顾承渊。"她喊他名字时,他睫毛颤了颤,像只被惊醒的兽。

"晚会编舞。"林雨晴把手机递过去,屏幕停在邀请页面,"我想改编《蝶影》,用互动灯光让观众的手机光变成蝶群。"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结尾需要一段独舞,属于...被雨困住过的人。"

顾承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七岁那年,母亲在暴雨里撕碎的演出票边缘还沾着亮片,像被揉碎的星光。

这些年他学金融、管项目,连握手都要计算力度,却总在雨夜梦见那片亮片——首到林雨晴在雨里说,"雨不是障碍,是让翅膀更亮的镜子"。

"我...怕跳不好。"他声音发涩,手指无意识着西装袖口的暗纹,那是林雨晴用旧舞裙布料给他缝的,洗得发白却软得贴肤。

"你跳过。"林雨晴仰头看他,雨珠还挂在她睫毛上,"在暴雨里,你托着我转了十七圈。"她的手指抚过他手腕的脉搏,"这里跳得比鼓点还响。"

顾承渊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还带着雨水的凉,却把她的手指攥得发烫:"好。"

晚会当天的水晶灯比暴雨更刺眼。

顾承渊站在旋转门内,看着门外记者举着的镜头像无数只眼睛。

闪光灯开始频闪的瞬间,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发紧,仿佛又回到七岁那年——母亲的尖叫混着雨声灌进耳朵,"顾太太不需要会跳舞的废物"。

"顾先生?"礼仪小姐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

他攥紧西装内袋的丝帕,那是林雨晴亲手绣的蝴蝶。

丝帕边角有些开线,是小豆子前天偷偷拿针补的,歪歪扭扭像只瘸腿的蝶。

顾承渊深吸一口气,正要抬步,后颈突然落了片温热——是林雨晴的手掌。

"闭上眼。"她的声音裹着茉莉香,"听音乐。"

宴会厅里飘来《蝶影》的前奏,小提琴拉出的颤音像雨丝在飘。

顾承渊闭着眼,感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背,带着他的指尖一起敲击节奏。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他的心跳突然和着旋律慢了下来。

"很好。"林雨晴的呼吸扫过他耳垂,"你看,雨停了。"

顾承渊睁眼。

不知何时,闪光灯己经变成了追光灯,打在红地毯上像片流动的星河。

他低头看她,她穿着月白色舞裙,腰间别着小豆子送的布蝴蝶,正歪头冲他笑。

同一时间,顶楼监控室里,沈佩瑶转动着红酒杯。

屏幕里顾承渊和林雨晴的身影重叠,像两簇烧得太旺的火。

她摸出手机,按下通话键:"陈导,今晚的重点不是舞姿。"她盯着顾承渊攥着丝帕的手,"是他失控的样子。"

放下手机,她又拨了通内线:"江小姐,去后台把林老师请去休息室。

就说...顾太太想单独跟她聊聊当年学舞的事。"

后台化妆间里,林雨晴正对着镜子别发簪。

门被敲响时,她以为是顾承渊,回头却看见江芷若。

对方穿着香槟色晚礼服,颈间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眼花:"林老师,顾夫人在休息室等您。"

"顾夫人?"林雨晴的手顿了顿。

她从未见过沈佩瑶,但知道对方是顾承渊心里的刺。

"说是看了你们上次的演出,很感动。"江芷若走过来帮她理了理裙角,指甲上的碎钻蹭过她手腕,"您不去,她该以为我们欺负新人了。"

林雨晴看了眼时间。

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足够去去就回。

她跟着江芷若穿过走廊,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着沉水香。

推开门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锁舌扣上的轻响。

"林老师请坐。"江芷若的声音突然甜得发腻,"顾夫人马上就来。"

林雨晴转身,看见江芷若倚在门边,手机屏幕亮着——是顾承渊在后台闭眼调整呼吸的照片,配文"豪门继承人晚会前失控"。

音乐声从门缝里漏进来,变调的小提琴像在呜咽。

林雨晴摸了摸发间的蝴蝶发簪,那是顾承渊送的,用他母亲当年演出服的碎钻镶的。

她突然想起他今天说的话:"我跳不好。"

可此刻,她更怕的是,有人连让他跳的机会都要夺走。

休息室的锁舌扣上时,林雨晴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

江芷若的手机屏幕在暗室里明灭,照片里顾承渊闭眼攥丝帕的模样,像极了暴雨夜他站在后台阴影里的样子——那时他喉结发紧说"怕跳不好",可转瞬间就托着她在雨幕里转了十七圈,每一圈都稳得像山。

"林老师在想什么?"江芷若指尖敲了敲手机,碎钻在她指甲上闪成冷光,"是在想顾少为你改慈善晚会流程的荒唐?

还是在想他为你翻出母亲旧舞裙的疯劲?"她忽然笑了,香槟色裙摆扫过林雨晴脚面,"顾太太当年学舞时,顾家连夜拆了整个舞蹈教室。

你猜,顾少为你做的这些,能撑过几个梅雨季?"

林雨晴的手指摸到发间那支碎钻发簪。

簪头的蝴蝶振着翅膀,是顾承渊亲手用他母亲演出服上的亮片镶的。

他说:"我妈总说,蝴蝶破茧时最丑,但飞起来时,连暴雨都要给它让路。"

"江小姐。"林雨晴抬眼,目光穿过对方颈间刺目的钻石,"你见过流浪儿童在雨里跳舞吗?

他们没有舞台,没有灯光,只有一块破塑料布当幕布。

可他们跳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她轻轻抚过发簪,"顾先生愿意和我一起,把那些光捡起来,粘成更大的光。

至于能撑多久——"她笑了,"至少比一句'顾太太不需要会跳舞的废物',撑得久些。"

江芷若的笑容僵在嘴角。

她刚要再说什么,宴会厅方向突然传来骚动的喧哗。

林雨晴耳尖动了动——是《蝶影》的小提琴曲突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停电了?"江芷若皱着眉去推门,锁得死紧的门纹丝不动。

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屏幕却在这时亮起一串未接来电,备注是"沈总"。

林雨晴没等她反应,发簪己经抵住锁孔。

旧铜锁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她在流浪时跟着老锁匠学过两下——"小丫头,学这个不是为了偷东西,是为了能随时打开困住自己的门。"锁舌"咔嗒"弹出的瞬间,她听见江芷若倒抽冷气的声音,却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厅跑。

水晶灯熄灭的刹那,顾承渊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

黑暗里无数人的呼吸声涌过来,像七岁那年暴雨打在车窗上的闷响。

他攥紧丝帕,指尖触到小豆子补的歪扭针脚,突然听见林雨晴的声音,从舞台方向传来,比平时高了些,带着点安抚的轻颤:"各位,麻烦打开手机闪光灯好吗?

我们的蝴蝶,需要星光。"

第一束光亮起时,顾承渊看见她站在舞台中央。

月白色裙角被穿堂风掀起,腰间的布蝴蝶在幽蓝的手机光里忽明忽暗。

她的手在空中划出弧线,像在指挥一场无声的雨:"左边第三排的女士,您的光像萤火虫;右边戴眼镜的先生,麻烦往上举一点——对,这样蝴蝶就能看见方向了。"

黑暗逐渐被星群填满。

顾承渊望着她,忽然想起暴雨夜她仰着脸说的话:"雨不是障碍,是让翅膀更亮的镜子。"此刻这些星星点点的光,不正是另一场雨吗?

更温柔,更明亮,把所有的恐惧都照得透明。

"顾先生。"林雨晴向他伸出手。

她的指尖还沾着锁孔的铜锈味,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要和我一起,做那只破茧的蝴蝶吗?"

顾承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母亲撕碎的演出票,想起暴雨里林雨晴湿答答的发梢,想起小豆子补的歪扭蝶——原来那些他以为会困住自己的雨,早就被眼前这个人,织成了可以飞翔的网。

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

备用音响的音乐声适时响起。

小提琴拉出的颤音里,顾承渊跟着林雨晴抬起脚。

第一圈旋转时,他的呼吸还带着紧绷的颤;第二圈托举时,他听见观众的轻呼像柔软的云;第三圈时,他突然笑了——原来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这么多束光的包裹里,跳舞不是暴露弱点,而是把藏了二十年的伤口,晒在太阳底下。

顶楼监控室的屏幕彻底黑了。

沈佩瑶捏着红酒杯的手青筋凸起,杯壁在掌心压出红痕。

她望着黑屏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听见楼下如潮的掌声穿透天花板,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以为用手机光就能遮丑?"她对着空气冷笑,碎钻耳坠在颈间晃出冷光,"顾承渊,你忘了当年你妈是怎么求我...不,求顾家的吗?"她抓起手机按了串号码,"去查查备用电源是谁安排的,还有...把当年那盘录像带找出来。"

宴会厅的灯光重新亮起时,林雨晴正被小豆子扑进怀里。

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师你刚才像星星!

顾叔叔转你的时候,我数到二十三圈!"她抬头,看见顾承渊站在舞台边缘,西装领口的纽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汗。

他望着她,目光比任何灯光都亮。

"要去后台吗?"她走过去,轻声问。

顾承渊摇了摇头。

他摸出西装内袋的丝帕,在她面前展开——小豆子补的歪扭蝶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几针细密的线脚,是他刚才跳舞时,借着手机光偷偷缝的。

"等下。"他说,声音还有点哑,"我...想和你说件事。

关于我妈,还有那场雨。"

林雨晴笑了。

她伸手替他系好纽扣,指尖掠过他锁骨处未愈的旧疤——那是七岁时为了捡母亲撕碎的演出票,撞在桌角留下的。

"好。"她说,"我们慢慢说。"

后台化妆间的门虚掩着,漏出一缕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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