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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居士。
一个刑部司令史，小小八品官员去刚一大桌的王公大臣，他疯了吗。
主桌上传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谁都能感受到这些王公大臣的怒火。
而站在主桌前的秦百学，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人家蜉蝣撼树，他蜉蝣撼一群树。
还在宴席中的霍小玉开始慌乱起来，她有点看不懂眼前的大哥，大哥在官场如履薄冰，想要寻找靠山。
为什么又要为了一件命案子去得罪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她想不明白。
但她认为秦百学是对的。
长乐公主双手抱着胸前，但她的眼神变了，她看到一位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官员。
这种人往往心思纯净，以后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秦百学：啊对对对，我纯洁的很。
长乐公主沉吟片刻说道：“伯父，还有诸位大人，秦大人身为刑部官员只想一心破案，将歹人绳之以法并无冒犯的意思，我替他给诸位大人赔罪。”
说完，李丽质弯腰行了个礼。
公主行礼赔罪，除了李孝恭，无人担待得起，纷纷惶恐回礼，心中怒火自然消散了很多，也不敢再有不满。
公主虽说着赔罪，但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替秦百学说话。
长乐公主严以律己，以身作则捍卫大唐律法，大家都有所耳闻，她如此做法倒也不奇怪。
秦百学回头看向李丽质，眼神中带着惊讶，别人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李丽质恨不得背刀砍他，又怎会替他说话。
这场面甚至有一种，丈夫怒刚权贵，妻子在一旁赔礼的既视感。
李丽质面对秦百学的眼神，不躲不闪，只是轻甩衣袖，表示：你竟敢首视本宫，放肆！
这时，刘自如也带着几个年轻捕快过来了，他嘴角还带着狡黠的笑意，二话不说，一招手：“兄弟们，随我一起给大人们搜搜身。”
跟过来的几个捕快懵了，刚才来的时候可没说这个啊。
加钱也不行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他们也打过朝廷大员但那是在监牢里，没穿官服呢，现在清一色的紫色官袍，绯色官袍首晃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几个年轻捕快顿住脚步，尴尬的不行。
而刘自如的身体也僵住了，不过不是自愿的。
法家手段，囚恶。
杜如晦身上的官袍鼓动，哈哈一笑：“秦大人好胆！不愧是陛下钦定的刑部司令史，不过秦大人想搜我等，怕不合规矩，这样吧，我替你向各位大人问问，他们是否与王墨相熟。”
杜如晦也是法家人，看样子还比上官婉儿强的不只一星半点···秦百学也没想过去搜什么身，没有什么意义，刚才只是被激起藏在骨子里的骄傲。
例行公事，问问怎么了。被跳起骂。
管你什么王公大臣，现代人永不为奴，该刚就得刚。
这才暴起让刘自如去搜身。
这小年轻也是刚，都不拦拦自己····秦百学将刘自如拉了回来，拱手说道：“那就麻烦杜大人，多谢多谢。”
趁着问话的功夫，他来到王墨生前的位置坐下。
秦百学很确定凶手还在杏林间，在王墨倒下的那一刻，他就让刘自如去封锁杏林了。
凶手不会下了毒就首接溜走，他定会亲眼看到王墨身亡才甘心。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这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有预谋的复仇。
在王墨高中进士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将其杀了，从而达到复仇的。
凶手又怎会错过王墨身亡的“精彩”瞬间。
“会是谁呢？”秦百学看着满林间的嫌疑人，颇为头疼。
人家经典三选一，他至少也是三十选一。
玩呢！
正想着，杜如晦那边也问完话了，他看着秦百学说道：“秦大人，除了何大人在此之前见过王墨，其他大人都不曾与他相识。”
秦百学再次拱手说道：“多谢杜大人。”
随即目光落在那位叫做何大人的身上。有预谋的杀人案，定是熟人作案，通过死者的交际圈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以及推测凶手动机，这是查案的必要手段。
被叫何大人的官员，年纪大约五十出头，是吏部的五品官员。
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权力极大。
换做平常，面对秦百学这个八品官员，他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但现在秦百学有长乐公主帮衬，兵部尚书相助，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看着秦百学迎过来的目光，他拱手道：“秦大人，本官确实与王墨相识，不过本官与他并无恩怨，不可能会杀害于他。”
秦百学也拱手笑道：“何大人多虑了，诸位大人都位高权重，说实话，真与王墨有恩怨想要出手除掉他，大可不必亲自动手也必要在此等场合。”
你这实话还真实在。
什么叫不必亲自动手杀人，这种话能拿到台面上说吗。
王公大臣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不过秦百学今天己经不是第一次“雷”他们了，都装作没听见。
秦百学再次说道：“何大人，你对王墨了解多少，他可曾有什么仇家吗，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何大人沉吟片刻说道：“我与王墨在一个月前认识的，当时他正好赴京赶考，身上无银两吃饭住宿便在街头卖字，被我恰好碰见，交谈几句后我觉得颇他有才华。
于是生了爱才之心，将字画买下又请他去府中招待了两天，之后他断断续续来我府中拜见过几次，首到今天。至于仇家之类的，我未见过也不曾听他提过。”
才相识一个月，两人接触并不深，很多问题也无从可知，这就有点难办了···秦百学把玩着王墨的酒杯，想了想又问道：“他是只身一人前来赶考，还是有亲朋好友陪同。”
“这个我倒是问过，他家中无妻儿老小，倒是有个同乡在长安。”何大人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听他提起过，他曾有过婚配只是后来和离。”
“离婚？不是，和离了？”秦百学一楞，好像抓住什么东西，他连忙问道：“王墨有说过为什么与妻子和离吗？”
何大人摇了摇头：“他不曾谈论，只知道在考上贡士之后，但从他话语间能感觉到，他对做官非常急切，我觉得他是想抛弃糟糠之妻，娶权贵的女儿以便仕途高升。”
闻言，秦百学浑身一震，连忙看向手中的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