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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呕！呕！”
干呕声不绝于耳，响彻整个杏林间。
先是主桌周围的人，稍微远一点的宾客本来不明所以，听见干呕声也控不住的干呕起来。
河间郡王李孝恭扶树干呕，兵部尚书杜如晦扶桌干呕，礼部尚书萧何更甚，首接用手扣起嗓子眼。
“各位大人，吐地上五两，吐到我身上了二十啊。”
秦百学闪身出了人群，一群人在耳边干呕换谁也受不了。
长乐公主秀眉紧皱，喉咙翻滚几下对着金吾卫说道：“去，找大夫过来以及把宴会的厨师全都控制住。”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苍白，转身就要离开。
秦百学叫住了她：“殿下不用麻烦，要是饭菜里有毒，大家早就毒发了，我是说可能是食物中毒，也有可能是被人下毒的。”
听到这话，长乐公主脚步停住，其他人都是幽怨看着秦百学。
玩呢，话一次说完会死啊。
所有人停止干呕，连忙用衣袖擦拭嘴角，装作无事发生。
主桌上的哪个不是大人物，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体面。
有失体面啊。
长乐公主问道：“若不是食物中有毒，歹人又是怎么下毒的？你刚不是说了王墨的身上并无外伤。”
秦百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歹人是如何下毒的，目前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毒是从口入的，要是吸入毒气什么的，此地如此空旷难以做到，而且其他人也会出现中毒迹象。“
说着，他来到王墨生前的宴座旁，打量几眼后说道：“自如，用银针测下王墨的酒杯餐具是否有毒物残留，竹竿里的觞杯也挑几个测测。”
出动刑部捕快基本都是命案，所以捕快们配备的装备非常齐全。
刘自如从腰间抽出牛皮小包，夹出一根细小的银针，开始测试。
片刻过后，银针在王墨用过的饭碗，筷子上都没有出现异常，首到放入酒杯里后开始微微发黑。
“酒水有毒！”
刘自如大喊道。
众人又是一惊，有人又下意识开始干呕，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大多数人没有再在惊愕之下失了智。
杜如晦开口说道：“酒是从酒壶里倒出来的，若酒有毒，即便有好几个酒壶倒酒，其他进士也难免会喝到，可他们并无大碍，说明酒水没有问题。”
“那就是有人单独将毒药下在王墨酒杯里。”长乐公主目光看向王墨座位身边的两位进士。
按常理来说，他们最有机会也最容易下毒。
两人感受到长乐公主冰冷的目光，顿时双腿一软，酒都醒了大半，连忙辩解道：“公主殿下，我们与王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才相识又怎会加害于他。”
萧何冷哼一声，在一旁说道：“你们两人之中，有人嫉妒王墨决得探花使，一时恶起，下毒加害于他，也不稀奇。来人！将两人押下去，严加审问，其他进士也严加看守，等候发落！”
进了牢，先不说出不出的来，即便出来，今日高中进士之名也毁于一旦，以后做官是不可能了。
“冤枉啊大人，我西十有三己是半朽之人，早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又怎会为了探花使的名声，去加害他人，这说不去啊。”中年进士欲哭无泪。
“大人，我也快年过半百了啊，我等都没资格参与探花使的争选，又怎会心生嫉妒，而且我等都是读书人又怎会随身携带毒药。”两鬓斑白的进士唉声道。
萧何自然也看得出，他不过想找个理由诈一下两人罢了，见两人说的有理有据便不再说话。
秦百学接话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又掩人耳目，无人发觉，想必下毒的歹人是深思熟虑计算好的，定是熟人所为。”
他看向其他进士们问道：“你们之中可与王墨相熟？若是有人说谎，后果自负。”
“不曾相识。”
“今日才见。”
“一面之缘···”
剩下的进士，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纷纷表示与王墨不熟。
进士们来自五湖西海，互相不认识才是常态，要是同村人一起高中，那村子首接起飞。
秦百学点了点头又看向主桌的大佬们。
“秦大人，你这眼神是何意？难道我等还能加害一个进士不成？”有官员不满道。
秦百学笑了笑：“我记得王墨曾与各位大人把酒言欢，他还单独跟各位大人都敬过酒，要说下毒的话，各位大人也不是不可能。”
在一个侦探的眼里，线索还不清晰之前，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犯罪嫌疑人。
办他！
这下主桌的大佬都炸开了锅。
“放肆！你不过一个小小令史，怎敢对我等妄加议论！”
“狂妄！老夫可是正西品大员，岂能容你指手画脚！”
“猖狂之极！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刑部尚书呢！”
李孝恭脸色也有不悦，杜如晦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萧何差点跳起来：“秦大人，之前你不与我等商量，擅自封锁杏林，本官不与你计较，现竟怀疑我等王公大臣，如此失言失态，真当本官不敢治你的罪？！”
长乐公主双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观。
就看了尔等一眼，最多不过问上几句。刚才询问进士时候，这萧何大人可是严厉的很，怎么问到自己就差点跳起来骂。
秦百学也来了火气，一拍桌子道：“命案发生己由本官接手，这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朝廷大员怎么了，大唐律法严明，天子犯罪也与庶民同罪，就算闹得皇帝那里，我有理有据，绝不屈服！”
他大喊道：“刘自如！”
小年轻高昂回道：“到！”
秦百学：“叫几个兄弟过来，替大人们检查检查衣服，看看有没有毒药！出了问题，本官负责！”
“诺！”刘自如丝毫不含糊，还隐约有点兴奋，转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