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期强忍着满心悲伤,身体微微颤抖,在行李中翻找出一身干净衣服。
她的动作迟缓而机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己被抽离。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换衣服时,不小心触碰到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伤口,她只是微微皱眉,似乎这点疼痛与心中的悲戚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轮船的鸣笛声骤然响起,悠长而沉闷,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
厉子期知道,船己经靠岸了。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提起行李,一步一步走向舱门。
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
舱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入,晃得她眯起了眼睛。
在门口,她看到了嘴角带着血迹的霍云霆。
他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痛苦。
看到厉子期出来,霍云霆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还没等他开口,厉子期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想要伸手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安慰他几句。
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她像是突然触碰到了滚烫的炭火,猛地缩了回来。
想起那些不堪的经历,她的心一阵刺痛,头也不回地朝着出口走去。
霍云霆望着厉子期决绝的背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赶紧拿起自己的行李,快步追了上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跟厉子期说话,声音中带着讨好与急切:“子期,你等等我,听我解释……”“子期,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可厉子期仿若未闻,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他一句话。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脚步匆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两人随着人流顺利出关。
在码头,厉子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霍云霆。
霍云霆看到厉子期终于停下,还以为她回心转意,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小跑着来到她面前:“媳妇,你终于搭理我了。”
然而,厉子期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厉子期冷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这次去米国,是跟你政委商量好的。不管是我们的证件,还有接应我们的人,都是他找人安排的。我让安雅过去,是为了牵制韩寒。我走之前给安家留了一封信,教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顺藤摸瓜,己经把韩家还在国内的布局挖出来了,安家也立了大功了。你现在可以回林城军区了。还有,为了做得逼真,政委己经签字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书,而且离婚证也办下来了。现在说实话,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回林城吧。”
她哽咽着,强忍着泪水,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说完。
霍云霆听着,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更没想到厉子期会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