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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会总部顶楼的鎏金算盘吊灯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算珠噼里啪啦炸成碎片。苏御正在核对灵矿运输报表的手指猛地顿住，鼻尖嗅到一缕焦臭的血腥味——那是血煞盟“尸毒灵雾”的味道。
“会长！西南角防御阵眼被破！”通讯玉简里传来暗卫队长的嘶吼，“是焚天谷的‘离火符’和血煞盟的尸潮混攻！”
苏御扫了眼桌上实时跳动的灵脉监测地图，代表敌人的红点正以诡异的频率在防御薄弱处聚集。他勾唇一笑，指尖在桌面商修灵阵上敲出一串灵币符文：“启动‘万商聚灵阵·应急模式’，把三层以下商铺的消费灵币临时抽调30%。”
“可、可那些商铺还在营业——”
“慌什么？”苏御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凌晨三点还在买灵草的散修，难道比潜龙会总部值钱？”话音未落，整栋建筑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十八层落地窗同时爆裂，上百具青面獠牙的灵尸裹挟着腥风扑了进来。
首当其冲的灵尸刚触到苏御三米范围，体表的尸毒突然诡异地凝结成黑色灵币形状。苏御指尖捻着一枚泛着金光的高阶灵币，笑意冰冷：“忘了告诉你们，潜龙会的每块砖都刻着‘商业契约’——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可是要‘支付违约金’的。”
话音未落，所有灵尸突然集体抱头惨叫，皮肤下鼓起无数钱币状的凸起。苏御屈指一弹，那枚高阶灵币化作利刃射穿为首尸修的眉心，爆开的不是污血而是漫天灵币雨：“启动‘灵币杠杆·连锁爆破’，把他们的尸毒灵雾换算成违约金，按百倍利率结算。”
整栋建筑的灵阵突然发出齿轮转动般的轰鸣，墙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契约纹路。冲在最前的三十具灵尸毫无征兆地炸成金色光尘，每颗光尘都化作迷你算盘，噼啪算着“债务”扑向后方敌人。血煞盟长老脸色大变：“这是商修秘传的‘债务转嫁’！快退——”
晚了。苏御站在爆燃的火光中，指尖在虚空划出复杂的商业灵阵：“潜龙会成立以来，你们欠的‘情报费’‘场地租赁费’‘精神损失费’，今天一次性清账。”他眼中泛起金红双色光芒，商修双脉首次同时运转，“商业灵阵·自爆模式——所有违约金，用你们的灵脉来抵！”
林羽的焚天剑域刚笼罩住三名被尸潮追击的散修，就感觉到天地灵气突然出现诡异的扭曲。远处潜龙会总部方向，原本代表商业灵气的金色光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成血色。
“那是……灵币爆炸？”随行的天澜宗弟子咽了咽口水，“苏御居然把灵阵能量压缩到临界值？他不要总部了？”
林羽皱眉望着空中炸开的金色血雾，每片灵币碎片都带着腐蚀性的商业灵气。按理说这种自毁式攻击对施术者反噬极大，但透过剑域的火光，他分明看见苏御站在顶楼边缘，衣摆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唇角还挂着疯癫的笑——像极了当年焚天谷长老孤注一掷时的模样。
“小心！”散修中突然有人惊呼。三具半透明的尸魂从地底钻出，利爪首奔林羽后心。他反手就是一记“焚天剑影”，火焰却在触碰到尸魂的瞬间被诡异吸收。
“是血煞盟的‘债务尸魂’！”受伤的散修咬牙解释，“它们专门吞噬攻击能量来抵消债务，必须用纯粹的灵脉之力——”
话未说完，林羽己经掐诀唤出火凤凰残魂。赤红色的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硬币大小，却带着焚天裂地的威压：“苏御玩商业杠杆，我就玩纯粹碾压。”指尖一弹，火焰化作凤凰虚影，首接将三只尸魂烧成虚无，连带着周围十丈内的尸毒灵雾都被净化。
散修们震惊地看着这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天澜弟子，此刻却蹲下身查看他们的伤势：“能走吗？从西侧密道撤离，那里的尸潮被灵币爆炸重创过，防御最弱。”
“你、你为什么救我们？”有散修颤抖着问，“苏御说你是焚天谷的余孽，会把我们炼成火尸——”
林羽动作一顿，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黑市拍卖会上，自己为了争夺一枚灵髓，曾亲手斩杀过两名挡路的散修。那时他眼中只有复仇，何曾在意过这些底层修士的死活？
“因为……”他抬头望向仍在爆炸的潜龙会总部，苏御的身影在火光中时隐时现，“我突然觉得，比起被人当棋子操纵着复仇，或许先学会救人更重要。”
当苏御从废墟中爬出来时，浑身的西装己经破破烂烂，胸口赫然露出半片金红交织的灵脉纹路——那是商修双脉觉醒到二阶的标志。丹翁曾警告过他，强行启动自爆模式会暴露体质，但此刻他望着远处井然有序撤离的散修队伍，忽然笑出声来。
“会长！”暗卫们终于冲破尸潮包围圈，看见他胸口的纹路时集体怔住。苏御却随手扯下西装外套系在腰间，指尖在废墟中划出新的灵阵：“发公告，就说潜龙会总部遭遇恐怖袭击，所有受损商铺的租金全免半年，再给今天在场的散修每人发三张灵草折扣券。”
“可我们损失了三成灵脉监测数据——”
“数据没了可以再收集，”苏御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想起刚才林羽救人时的火焰光芒，“但人心没了，商业帝国可就塌了。”他忽然瞥见远处有几道熟悉的剑光掠过，正是林羽带着散修撤离的方向，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再说了，我们的‘气运之子’，不是帮我们把人心赚回来了么？”
地底突然传来重物坍塌的声响，一具焦黑的尸体从瓦砾中露出半张脸——正是牵头突袭的焚天谷长老。苏御蹲下身，从对方残破的储物戒里摸出半卷《焚天九变》残页，目光落在“吞噬商修双脉”的字迹上，指尖轻轻着胸口的灵脉纹路。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将残页收入怀中，“林羽啊林羽，你救散修收人心，我爆总部露破绽，咱们这出双雄戏，倒是唱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日后，龙国修炼界头条炸开了锅：
《潜龙会总部遇袭！苏御力战群敌竟露双脉真容》
《神秘青年救散修于尸潮，疑似天澜宗弃徒林羽》
而在天澜宗后山，林羽望着手中记录着散修感恩话语的玉简，忽然发现玉简角落刻着一行小字：“苏御公告：凡今日受助散修，加入潜龙会可享VIP三阶待遇——附带灵脉监测私人定制服务。”
他气得差点捏碎玉简：“这家伙！居然连我救的人都要搞商业捆绑？！”但指尖划过玉简上散修们笨拙的“多谢”二字，又忽然想起爆炸时苏御眼中疯狂却清醒的光。
或许，这场始于拍卖会上的恩怨，早己不是简单的正邪对决。当商修的算盘与焚天的火焰在灵脉上空碰撞，溅出的火花，终将照亮这个被天道写好剧本的世界里，那些未被计算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