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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的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将木地板照得发亮。卢奕晨穿着黑色训练服站在场地中央，正在给三人演示基础姿势。
“手腕被抓时，记住这个动作。”她抓住周小雨的手腕示范，“拇指是薄弱点，向这个方向扭转——”
“嗷！”周小雨手忙脚乱地跟着做，结果把自己手腕拧成了麻花，“这手好像不是我的啊！”
宋园在一旁尝试踢腿动作，结果重心不稳差点劈叉：“这脚……这脚也不是我的吧？”
洛瑾抿着嘴忍住笑，按照卢奕晨教的步骤练习。她的动作虽然慢，但每个细节都很标准。
卢奕晨走过来，轻轻托住她的手肘调整角度：“发力点在这里，不是用手腕硬掰。”
三个小时过去，空荡的体育馆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周小雨瘫坐在地上，头发乱得像鸟窝：“我不行了……卢老师你是机器人吗……？”
宋园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我好像找到感觉了！”她利落地做了个肘击动作，这次居然像模像样。
“哇！”周小雨立刻爬起来，“我也要试试！“
卢奕晨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三人从最初的同手同脚到现在能连贯完成整套动作。周小雨突然欢呼着扑过来：“哈——我果然有天赋！”
“也不是很难嘛。”宋园得意地甩了甩马尾，结果差点抽到自己的脸。
卢奕晨摇摇头，目光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洛瑾。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轻轻着刚才练习时磨红的部位。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专注的轮廓。
“动作标准度够了，下次练速度。”卢奕晨走到她身边，声音很轻，“你学得很快。”
洛瑾抬头，眼睛亮亮的：“谢谢。”
这样……以后至少不会束手无策了。
场馆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西个人的影子在木地板上交叠。
周小雨和宋园己经开始互相练习，大呼小叫的声音回荡在体育馆里。卢奕晨看着洛瑾再次练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那双能画出《时之种》的手，或许很快就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
周五中午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校门口，洛瑾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向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时，她闻到车里淡淡的雪松香氛——宁深每次来接她前都会特意换上的味道。
“等很久了吗？”她钻进副驾驶，安全带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宁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今天的洛瑾与往常有些不同，马尾辫扎得比平时松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运动服袖口还沾着体育馆的木屑。
“刚到。”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一根碎发，“洛儿很累？”
洛瑾整个人陷进座椅里，摇了摇头：“就是把画交上去后，松了口气。”她闭了闭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宁深注意到她揉捏肩膀的小动作。发动车子时，他听见她心里飘过的思绪。
【今天和卢奕晨练了一个上午的防身术，肩膀有点酸了……】
路口等红灯时，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洛瑾正无意识地活动着手腕，那截纤细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显然是被人反复抓握练习过的痕迹。
宁深握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又缓缓松开。
【回家后什么都不要做了……躺着就好了……】
“回去给你煲汤，怎么样？”他调低空调温度，声音比平时更柔和，“山药排骨汤。”
洛瑾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脑袋己经偏向车窗那边。阳光透过她的耳廓，照出一片暖融融的粉红色。
等宁深再转头时，她己经睡着了，呼吸轻得像是羽毛落地。
车子驶入林荫道，斑驳的树影在洛瑾脸上流淌。宁深将车速放得更缓，在等一个特别长的红灯时，他轻轻将她的座椅向后调了调。
指尖擦过她运动服领口时，摸到一层未干的薄汗。
“睡吧。”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目光扫过后视镜里她安静的睡颜，“我的小画家，今天辛苦了。”
……
洛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下——是熟悉的蚕丝被触感，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但从缝隙里透出的深蓝色天光来看，外面己经天黑了。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头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线刚好够她看清拖鞋的位置。
脚趾碰到柔软的地毯时，她才意识到身上的运动服己经被换成了睡裙，头发也散开了，发尾还带着微微的湿气——大概是宁深帮她简单擦洗过了。
洗手间里，凉水扑在脸上的感觉让她彻底清醒。镜子里的自己睡眼惺忪，脸颊上还留着枕头的印子。
她拍了拍脸，推开房门时，正好撞见宁深从走廊那头走来。
他穿着居家棉麻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锁骨处还沾着一点水珠。走近时，洛瑾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山药排骨汤和沐浴露的热气，暖烘烘的。
“醒了？”宁深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刚好汤也炖好了。”
洛瑾任由他牵着下楼，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手腕内侧的薄茧。
餐厅里灯光柔和，一盅冒着热气的汤摆在惯常的位置，旁边是几道清爽的小菜。
宁深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动作熟练地盛汤布菜。先是一碗熬得奶白的山药排骨汤，再是半碗米饭，最后夹了一筷子清炒芦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洛瑾捧着汤碗小口啜饮，热气氤氲中看见宁深正仔细地挑着鱼刺。他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的线条像是她画过无数次的素描模型。
“待会儿吃完，给你按摩一下。”宁深突然出声，让正在喝汤的洛瑾顿了一下。
【按摩？按摩干嘛？】
“不用了吧，我没有很累。”说完还有点心虚地低头喝汤。
宁深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的累，又不肯承认，“你画了那么多天的画，今天终于能放松一下，真的不按摩一下吗？”
洛瑾的汤勺在碗沿轻轻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盯着汤面上漂浮的枸杞，耳尖悄悄泛红。
“真的不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宁深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上周三你画画到凌晨两点，第二天落枕了还记得吗？”他的目光扫过她无意识揉捏的肩膀，“肩膀很痛是不是？不按摩一下，今晚会很难睡着的。”
洛瑾思考了片刻，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在感受到一阵酸痛后，还是答应了：“那，就按摩一下吧。”
